“是谷先生過于謙虛了。谷先生，不知道能否有幸請你到我們學校來給孩子們上一堂營銷課？”吳教授興致很高。
谷淵把頭轉向佩爾。
佩爾心中一凜：“吳教授，這恐怕有點不方便。”
“這樣啊，無礙。”吳教授對佩爾說，“你是我的學生吧。過來逛校園了？”
“嗯。”佩爾心跳紛亂，一來因為谷淵突然成為特邀嘉賓，二來原來吳教授還記得她這個不起眼的人，三來她竟然主動替谷淵拒絕了邀請。
如果說谷淵講課，絕對可以震懾全場，這一點佩爾不是沒感受過，她是絕對相信的。可她就是不想把谷淵放在公眾的位置上，不想那么多人看他，討論他。
“如果有機會，任何時候都希望你能來給大家講一堂課。”吳教授向谷淵伸出右手。
佩爾碰了碰谷淵的手，小聲提醒：“1點鐘方向。”
谷淵測了測身，準確地握住吳教授的手。
吳教授抱著書籍資料走出教室。
“師姐，谷師兄，我請你們去飯堂吃飯吧。相信師姐也很想念我們學校的飯堂了。”左晴晴說。
佩爾正想答應，谷淵拉了拉她的衣袖，佩爾明白谷淵不愿意，于是趕緊把話圓過去：“我們就不去了。”
“啊？為什么？”左晴晴有些不悅。谷淵都沒說什么，佩爾先拒絕了吳教授，又拒絕了她。
“飯堂人太多了。”
左晴晴想了想：“本來想著有機會報答一下師姐，唉。”
“說什么報答啊……”佩爾有些厭煩這種關系。
“呵呵要的。”
谷淵感覺到佩爾的不悅，出言打斷左晴晴繼續說話：“佩爾，我們走吧。”
“嗯。”佩爾扣著谷淵的手緊了緊。
幾人走出教室下樓。
這里環境谷淵不熟悉，佩爾一直留意著他腳下。
左晴晴回想起佩爾對谷淵的照顧，有些看不起谷淵：“師姐，你對師兄真好啊，事無巨細都照顧到了。”
谷淵一震，覺得左晴晴有些多事。
佩爾當然感覺到了，她對左晴晴說：“谷淵視力不太好。”
谷淵全身僵了僵，心情有些復雜。他原本不想這個左晴晴知道的。
“啊？”左晴晴震驚，“這……我不知道，對不起。”
“不要緊，我不是完全看不到。”谷淵開口的時候已經恢復一貫的語氣。
左晴晴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
佩爾感覺氣氛尷尬起來：“晴晴，你先去吃飯吧。我們……還有事。”
“哦好。師姐，留個電話可以嗎？”
佩爾把手機號碼報給她。
左晴晴把號碼輸進通信錄，叫了一聲：“啊！師姐你號碼沒換啊？”
“嗯。沒。”佩爾想，還有人把她的號碼留了那么久。
左晴晴走后，佩爾把谷淵帶到人行道上，放開了扣住他的手：“谷淵，你不高興？”
“沒有。”
“你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佩爾覺得心中鈍痛，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
“沒有。”
“對不起。”
谷淵錯愕：“你為什么道歉？”
“我原本是想著你來大學，帶你去聽聽學校是怎么講課的，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覺得不快了，你要告訴我。”
谷淵嘆氣：“吳教授的課講得很好，我都想請他去索達講一堂課了。”
“呃……”佩爾語塞。
“就是……我以為你不想你的朋友知道我看不見。”
“啊？”佩爾愣住。
“你從未在我面前向認識你的人說過我的情況，每次都是我自己戳穿的。我聽你們說我看著不像瞎子，所以想試試看到底是不是你們在哄我。”谷淵說著說著就有些跑偏了。
“……”
“結果很完美的時候，你給我捅破了。”谷淵淺淺地一笑。
“所以，你因為這個而不高興？”佩爾覺得他的情緒來得有點奇怪。
“我早知道答應你師妹去飯堂吃飯了。”
“你遺憾的是這事？！”
“不然？”
佩爾長長地嘆了口氣：“飯堂這個時間真的很多人，遲點再去吧，就沒菜了。不如我們去吃手抓餅吧。”
“手抓餅？”
“去了你就知道了。”佩爾搶在他問為什么之前趕緊把話說滿。
佩爾沒想到，她和程梓皓經常吃的那家手抓餅還在校園里。
佩爾沒問谷淵想吃什么，直接買了兩份火腿海草的。酸甜可口，咸甜得當的口味佩爾一看到這個名字就回味起來了。
顯然谷淵也很喜歡，站在人行道上吃得津津有味：“佩爾，你們年輕人的食物都這么好吃的嗎？”
佩爾拿著手抓餅正要往嘴里放，聞言定住：“呃……谷先生，你很老嗎？”
“不是你說我老的嗎？”
“……”這人真記仇。
谷淵不再說話，慢慢地吃著手抓餅。
佩爾在一旁偶爾偷看他一下下。
吃完餅，佩爾把谷淵手上的垃圾收了，抽了張紙巾給他自己擦好。她把垃圾一并丟進附近的垃圾桶，然后回到谷淵身邊。
谷淵頭向佩爾偏了偏：“說件公事。”
突然說公事？佩爾腦筋有點轉不過來。
谷淵繼續說：“回去后，你想想公寓那邊起個什么名字，然后你自己學學怎樣去推廣經營。”
“啊？”什么情況？！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個重磅炸彈？！
“有問題？”
“沒。”老板分配的工作怎么能有問題，“不過……我都不懂。”
“學。”
“……”
“以后公寓的運營歸你管。”
“等等，谷先生。”
“嗯？”
“是發生了什么讓你產生了這個決定？”
“原來就想，但有些猶豫。今天才發現你大學學過管理的，所以就沒問題了。”
“等等等等，我的專業是文秘。”佩爾急了，這人怎么說一陣是一陣。
“文秘涵蓋著工商管理的內容。”谷淵淡定地回道。
“它還涵蓋著漢語言文學，可是我語文多差你不是沒有見識過，可見我的工商管理也沒學好。”
“……我怎么以前沒發現你這么幽默。”
幽默？！她哪里幽默了？她在陳述事實啊！佩爾內心抓狂。
“沒事的，我在。又不是讓你一個人。”
“哦……”佩爾拍了拍胸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谷淵這句話讓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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