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號店的店長鬧上門了。他說我們服務費比例高，他吃不消，說我們老催他交錢，虧死他什么的。”電話那頭的人心急火燎地說。
“林嘉宏呢？！”谷淵語速很快。
“林總，林總說要去買手機。”
“……”谷淵輕咳了兩聲，“讓那店長接電話！”
谷淵聽著手機那頭聲音一陣繁雜，接著有一道粗糙的聲音傳入耳膜：“谷總是吧，我說你們不厚道，當初聽你們說加盟有什么什么好。結果現在只知道找我要錢是怎么回事？”
“合同怎么說的？”谷淵半瞇著眼。
“合……我哪里知道。我知知道你們抽取的服務費比我一個月的賺得還多。”
“是嗎？1212店。邊江路156號。李文發。10月份，總業績38629，服務費3000多。11月份總業績34258，服務費2800多。據我所知，公司都是按比例收取的，你10月份的凈營業額有15000多，11月份14000多，請問你虧在哪里了？”
對方語塞。
“回答我！”谷淵厲聲說。
谷淵突然嚴厲把坐在對面的李瓊嚇了一大跳。
“不……谷總，要不是你們服務費那么高，我能賺差不多兩萬呢，不是虧了是什么？”
“你合約期還有2年。我就不收你違約金了。既然合作不成的話，你明天早上把店關了。”
“你說關就關啊，我可簽了五年租約呢？！”對方聲音大了起來。
谷淵冷哼一聲：“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清楚你店里的情況嗎？”
“為……為什么？”
“因為租給你房子的是我的朋友，你說，我一句話，你的租約還有效不？”
“我……白紙黑字簽著呢！真退我租還要補違約金。”
“好。你一會把手機還給我們員工，我讓他跟財務清算一下，看看你對索達的違約金高，還是你房東對你的違約金高。只要你把索達的違約金付了，我付你租店的違約金又如何？”
對面似乎被繞暈了，過了幾十秒才說話：“不……不是，谷總……”
谷淵把電話掛了，轉頭打給史經理：“李文發的事情是誰跟的？怎么跟出這么個鬼樣？！”
“是……是林總。”史經理說的有些猶豫。
“你現在在現場？！”
“我這剛回到公司一會，正好聽到您罵人。”
“我什么時候罵過人？”
“……”
“換你跟了，合作不成直接給他清算一下。”
“好，好的。”
谷淵把手機擱下，才想起來屋里除了佩爾以外還有一個人，他……谷淵瞬間消氣。“那個……阿姨，剛有嚇著您嗎？”
李瓊說沒被嚇到，那是假的，這種雷厲風行的狀況，她只在電視里見過。佩爾跟著他上班，他會不會也這樣惡狠狠地對佩爾。
剛剛那個醫生畢恭畢敬地叫他大少爺，李瓊還以為他是個啃老的富二代，懦弱無能，只會對別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但這頭一個電話，李瓊又困惑了。
“你……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李瓊忍不住問。
“嗯？開店的。”
“啊？”
正當谷淵不知該不該直說的時候，外面有人邊拉門上的銅環邊吼：“谷先生。”
谷淵出去開門，聽聲音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谷先生，我是盆池的村長。”
谷淵一愣，憋了半天，說：“久仰。”
“……”村長無語了一陣，“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要不是你下去救了那個孩子……”
“這是能不能別提了？”谷淵頭往屋里偏了偏，“村長進來喝杯水？”
“不了不了。我來還想問問你吊車和拖車的費用……”
“他們有問你要？！”谷淵一件不可思議。
“沒……沒有。”
“不會問你要的，你放心。”
“哦。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擾谷先生了。”
村長走了之后，谷淵長長地吁了口氣。
今天怎么各式各樣的人物扎堆一起來了。佩爾還病著呢，他如今只想在佩爾身旁陪陪她，怎么就那么難呢？
“你中午吃什么？”谷淵一進屋，李瓊劈頭蓋臉就這么一句。
谷淵感覺自己有些精分了：“我自己能做。”
“一會佩佩醒了還要吃點粥再吃藥。借你廚房。”李瓊一連瞄了他好幾眼。
“呃……隨便。”
谷淵愣了好一陣，才走進房間去看佩爾。
李瓊看著這個廚房有些發愣，里面的東西擺得那個整齊，整齊得她不知該從何入手。
谷淵蹲在佩爾床前，此刻，他突然很渴望看一下她到底長什么樣，他忽然有些怨自己無能為力。
谷淵伸手，指尖碰到佩爾的臉頰，又縮了回去。算了，等她本人同意他再去“看”吧。
李瓊做了一小鍋白粥，用冰箱里的材料炒了一個菜，進屋見谷淵趴在佩爾床前，像是睡著了，有點驚訝。
想起剛才村長在門口說的話。他下水救了一個小孩？
李瓊聽說村口出事的時候，吊車已經來了，她出去圍觀，有人告訴她，佩爾跳下水去幫救人了，然后被谷淵帶走了，她才匆匆忙忙過來找人。
這個谷淵，到底是什么人物？
李瓊看著閉著眼的谷淵，突然心生可惜。這么帥氣的大男孩，似乎又很能干的樣子，那個鬧事的還在電話里叫他谷總，可惜了，怎么眼睛就看不見呢？
谷淵向來敏感，不過他今天的確累了，這幾天他也不見得睡得有多好。李瓊在他身后站了好一會，他才感覺到，他動了動。
“你起來吃過飯再睡吧。”李瓊見谷淵動了，說。
“嗯。”谷淵認真地聽了聽佩爾的呼吸，依然均勻，還睡著，他站了起來走出去。
李瓊轉身出去把粥和菜盛好放到他面前：“只做了白粥，還有一個小菜。”
“嗯。”
“要……呃……要幫忙嗎？”
谷淵一愣，搖搖頭。
“我先走了，佩佩醒了讓她喝粥吃藥回家。”
谷淵怔了好一陣，起身：“好的。”谷淵打算送送李瓊。
“不用了，你吃飯。”
谷淵聽著李瓊出去，把門帶上，做了個很長很長的深呼吸。
佩爾那一關還沒通過，就要獨自進攻丈母娘關卡，真是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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