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菜要糊了！”佩爾翻炒了幾下，把菜盛起來，然后轉(zhuǎn)身面對谷淵，“好了。”
“這個怎么夾？”谷淵拿著筆帽反復(fù)把玩著。
佩爾抓著他的手告訴他。
谷淵一手扶著佩爾的額頭，另一只手拿著筆帽，小心翼翼地擺弄著。
佩爾被他笨拙的動作逗得吃吃地笑。
“你別動。”谷淵產(chǎn)生了一絲的不耐煩。
“我沒動，呵呵呵。”
外面有人在扣門環(huán)。
“我去開。”谷淵轉(zhuǎn)身出去。
佩爾在廚房里半天沒聽到動靜，于是提高音量向外面問：“誰呀？！”
沒有回應(yīng)。佩爾一窒，扔下手上的東西跑了出去。
兩個人站在門口，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外面的那個頂著一個板寸頭，圓溜溜的眼睛瞪著谷淵。
“柏年？！”佩爾驚叫。
經(jīng)佩爾一叫，谷淵總算知道那個站在他面前一言不發(fā)地審視他的是誰了。
“你怎么來了？！”佩爾擠開谷淵問胡柏年。
“媽說你在給一個瞎子做助理。我來看看。”胡柏年一邊瞄著谷淵一邊說。
“柏年！”佩爾厲聲道。
“那我這個瞎子給你的第一印象如何？”谷淵面帶微笑，淡淡地說。
佩爾：……
胡柏年：……
“呵呵，進來吧。”谷淵率先轉(zhuǎn)身走了。
“進來進來。”佩爾抓住胡柏年的衣袖把他拉了進屋。
谷淵給他們分別倒了杯水，他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別有趣的事情。
胡柏年一直在觀察谷淵。
“喂！”佩爾把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一聲不吭突然回來了？”
“元旦放假啊。后頭準備期末考了，連續(xù)好幾天都沒課。”胡柏年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向佩爾。
“哦。在學(xué)校怎么樣了？”
“挺好的。姐，你不是在F市嗎？怎么跑回來了？”
“一言難盡。”
谷淵沒說什么，轉(zhuǎn)身上樓，把大廳的空間留給他們。
谷淵一動，胡柏年又盯上了他，直到他上樓回房間關(guān)上門。
“姐，他真的看不見？”谷淵不在，胡柏年覺得自在多了。
“嗯。”
“看著不像啊。”
“是不像。”佩爾自己也沒察覺，她的眉眼彎了彎。
“你在這主要做什么？照顧他？”胡柏年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咳！”被胡柏年這么一問，佩爾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們在盆池的時候，的確沒做什么實事。
“F市不好嗎？”
“……”這不是F市好不好的問題。佩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跟這傻孩子解釋。
“我覺得H市挺好的。我畢業(yè)了估計也會留在那里。”胡柏年的大學(xué)在H市。
“你這么快就想好了？！”佩爾覺得，自己的弟弟比她強得多了，她畢業(yè)這么久了才叫做安定了下來，還是谷淵主動提供給她的機會。而胡柏年，才大一就想好畢業(yè)后留哪里了？
“想啊。同學(xué)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討論。”看來重點學(xué)校就是不一樣啊。
“你這次回來幾天？”
“五六天吧。姐，我們找天去哪里玩玩，盆池太無聊了。”胡柏年在佩爾的眼中就是一個孩子。
“這……”佩爾有些為難。
“你不放心他的話帶上他不就行了？反正他在這也沒什么事做吧。”
“……”胡柏年的話讓佩爾心動了，“我得問問他。你有沒有地方想去的？”
“邊城那邊一直都想去看看。這么久都沒去過。”
“呃……”
“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那邊貌似是谷淵的地盤啊。“我還是先問問他吧，今晚回去告訴你。”
“行啊。”胡柏年說話的時候，雙眼閃閃發(fā)亮，一看就知道他是個順風(fēng)順水地長大的孩子。
“媽她……怎么跟你說的？”佩爾猶豫著開口。
“說什么？”
佩爾瞄了瞄樓上。
“哦……就是我一進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胡柏年對谷淵的印象還可以。感覺他沒父母說的那般不好。
“沒說其他？”佩爾有些不信。
胡柏年搖搖頭：“其實他是什么人啊？不是我們盆池的人吧。”
“嗯。他老家在升平鎮(zhèn)，但他是在F市長大的。”
“哦……你們在F市認識的？”
“不是。”不算是吧……
“看他斯斯文文的……”
“噗！”佩爾沒忍住笑了出來，斯斯文文？那是你沒見過他懟人的樣子。
“我說錯什么了？”
“沒……”佩爾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她忽然很期待，把他倆帶出去，估計會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胡柏年對谷淵的認知吧。
胡柏年像突然想起什么：“聽媽說梓皓哥也回來了？”
佩爾一愣：“嗯。”
“他沒找你？”
“有。”
胡柏年比佩爾小七歲，當年的事情估計也是大約知道一些。他也知道經(jīng)常給他買吃的玩的是程梓皓。
“你們，真徹底分手了？”胡柏年問。
“我們其實都不算開始過。”佩爾無所謂地聳聳肩。
“嗯……那不說他了。我也不見得你們有多合適。”
“……”被小自己七歲的弟弟這么說，佩爾真想找個地洞鉆鉆。
大半年沒見，沒想到弟弟長大了那么多，思想上越來越像一個小男子漢了。
胡柏年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起身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房子保存得真好。”
佩爾沒有應(yīng)他。
“這個怎么那么像我們家里的？”胡柏年拿起那條搭在墻邊的彩燈。
“呃……”佩爾略尷尬，她過去把彩燈從胡柏年手里拿了出來，放回原位，推著他出門，“你先回家陪陪爸媽。”
谷淵什么時候把燈掛起來的？她都沒發(fā)現(xiàn)。
胡柏年走后，谷淵自己從樓上下來。
佩爾知道他大約都聽了去，也懶得重復(fù)：“你意下如何？”
“挺好。”谷淵笑著。
“真的？！”佩爾一陣高興，扣上了谷淵的手臂。
“嗯。”
“上次去邊城感覺你很熟的樣子，你在那邊很多朋友？”
“嗯……一部分吧，有些是那一帶都是宋歡的產(chǎn)業(yè)。”
“……那我們?nèi)e的地方吧。”他們家的涉獵范圍真是廣泛。
“為什么？”谷淵把頭偏向佩爾。
“我不想你裝瞎子。”
“噗，裝不裝我都是瞎子啊。”
佩爾不語。
谷淵俯身一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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