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昆好笑的看著季淼:“哦?你說了什么謊?”
季淼認真的道:“我騙了你,我們所有人都已經陷入時間循環了。這是你第三次跟我說時間循環的規則了。”
許昆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什么?”
季淼給他一一列舉證據:“你見過電梯到了一個都不下來的情況嗎?而且這里的規則這么離奇,我們為什么一點都不驚訝?”
季淼自問自答:“很簡單,因為我們已經經歷過這個場景很多次了。
如果你還不信的話,我可以把之前我們的對話跟你重復一遍,你自己在那樣的情境下大致會說什么話你總會知道吧?”
許昆嚴肅的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了:“不用,我相信你的話了。”
“在這個前提下,我還想跟你提出合作,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季淼看他接受后,就迫不及待的往下說著自己的想法。
“什么合作?”
“在這個循環里,除了我和一個黑衣人之外,你們應該會在每一次的循環中失去記憶。”
“這在一定程度上確實給了我們一些優勢,但是我們有記憶的人還是有一些限制的。比如說我們會被自己的復制體所影響行動。”
“在上一次的行動中我就發現了,自己跟自己打很困難,因為復制體清楚我的每一處弱點,每一點弱勢心理。”
“所以我才想到跟你們合作。我們都有阻礙,而當我們彼此合作互補時,我們才能夠保證自己基本的生存,更好的積攢自己的實力,從這里出去。”
許昆靜靜的聽完季淼的話,果斷的點點頭:“你說得很對,我很愿意跟你合作。但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要怎么才能出去嗎?”
季淼當然知道,但是“質”這個東西是個很模糊的概念。它很容易讓人理解成影響力,而影響力這個東西本質上又是跟領導權是直接掛鉤的。
她如果貿然說出來,到時候不但沒有解決問題,還可能因為這個把現在緊緊抱在一起的人心給打散了,讓這件事成為大家爭名奪利的借口。
有了這個顧忌,她就不打算現在全盤托出了。
因此聽到了許昆的詢問,季淼只是笑笑回道:“方法我以后自然會告訴你......們,但現在我們還不算熟悉。為了保持我們現在籌碼上的平衡,我還是謹慎點好。”
許昆看了一眼季淼,點點頭表示了解。在末世待久了,人的心防自然會增強,這是正常現象。所以他也能夠理解季淼現在對陌生的他們這樣的態度。
合作在此刻算是真正談妥了。季淼的第一步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現在離她遭遇能殺死她的東西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她要在那之前再找到黑衣人,弄清楚殺她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還有,季千翼幻影口中的“質”到底又是怎樣的一個概念。
她總覺得“質”還有還有什么更寬泛的含義,畢竟領導階層只是少數,而權利總是在不停的變更的,尤其是在人心潰散的末世。那些人不可能永遠讓自己保持在頂端。
一定還有別的什么可以增加“質”。
腦袋來不同的浮現出雜七雜八的想法,季淼表面上卻保持著平靜的神色。
因為不確定現在這層樓的循環規則是否會被更大的循環打破,所以季淼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一人一人的把人帶下去比較穩妥。
話到這里,本來形式是對許昆是完全有利的,可他聽后卻立馬嚴肅的開口反對了:“這個小循環的規則還有一個一人換一人的規則,如果它真的還在,那就代表著你們得犧牲自己的自由了。我們既然合作,我就不能只讓你們冒險。”
季淼聽后對他投去詫異的一瞥,她還以為末世的生活早把這位軍人磨煉成了一位狡猾的獵手呢,卻沒想到他還保留著自己剛直的一面。
這樣想著,她又對許昆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們當然也得有冒險,但不是現在。
畢竟如果你們因為這些事情失敗的話,代價會更大,可能會死去,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當然得挑代價小的來實施了。”
許昆聽了卻詫異的挑了挑眉。無論怎么合作,兩個整體始終會有各自的考量和芥蒂。而季淼的意思顯然是以兩個整體的最高利益為出發點,首先犧牲的自己方面的利益。
這份膽識和胸懷在這人人自危末世倒也難得可貴。
季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繼續道:“我們既然已經合作了,那么無論怎么一人換一人,我們都會有三個人始終活躍在外面。我相信在那個時候,你和我們也一定有最好的安排,對嗎?”
季淼開出了足夠的誠意,許昆也不會吝嗇:“當然,”
許昆愉快的笑笑,心里的戒備放下了不少,他對季淼道:“相信我們會有一次愉快而成功的合作的。”
季淼眨眨眼睛,也笑得很開心。
第一個人很快就被選出來了,不出季淼所料,還是刀疤。
許昆作為老大,要凝聚人心,是很重要的人,不可能被作第一個嘗試的人。
底下的人又地位不太重,只知道盲從,心性不夠穩當。
刀疤作為里面的二把手,心性和地位都正好,是最佳的人選了。
人選好之后,刀疤就在自己兄弟們的目送著走向了電梯。
季淼朝里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一塊地方。刀疤站上去后,很快,電梯就開始往一樓走去。
王揚這時已經從一連串的變故中漸漸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看向季淼:“所以這個末世其實并不是常規的末世,對嗎?”
季淼聳聳肩:“我想是的。”
她又想起來什么,繼續對王揚道:“說起來我總是聽你念叨你叔叔,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怎樣的人啊,”王揚念念叨叨的重復了一遍,才陷入了回憶似的道:“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從小到大,他總是做得比所有人都好。”
一旁的刀疤聽到這兒,一臉好奇的湊過來,他拿肩膀懟了懟王揚:“誒,哥們兒。你確定之前上面的那個人真是你叔叔?你們看起來年齡相差不大啊。”
“對啊,怎么了?”王揚從回憶里回過神來,奇怪的看著他:“你這么好奇干什么?”
刀疤猶豫了一下,才再次開口:“沒有,我就是覺得老大很奇怪啊。明明看得出之前的那個人對他那么重要,為什么對于是他侄子的你,他卻好像完全不管不問呢?”
王揚聽完有些克制不住的揚了揚自己的腦袋,即使努力平復,嗓音里還是有些與有榮焉的自豪:“我叔叔可厲害了,我敢肯定,他對末世的影響一定會很大的。你老大重視他那叫慧眼識珠吧。”
說到這里,他又有了點擔心:“他這段時間還好嗎?有沒有什么渴了餓了,或者生了什么病?”
刀疤制止他越來越偏的話頭:“我的重點是你為什么就引不起重視好嗎?明明你們在之前對我們也很重要啊。”
“我們有什么重要的?”王揚搖搖頭:“我們不是才第二次見面嗎?”
“見不見面跟重要性有什么關系。”刀疤興奮的搖搖手指頭,看來季淼跟許昆之間的合作消除了這個粗人大部分的防備心,讓他開始口無遮攔了。
他摟上王揚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姿態:“哥告訴你啊,其實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就已經聽說過你們了。”
王揚一臉茫然:“啊?”
他大笑著拍了拍王揚的肩膀。
王揚單薄的身體跟片落葉似的飄了飄,好不容易站定了,就聽到刀疤扯著嗓門故作神秘的說:“就是前幾天,我們發現了幾張廢棄的尋人啟事之類的東西,上面十幾個救世主的畫像里面啊,就有你們兩個!”
王揚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敢置信:“開玩笑的吧,救世主也就算了,還有十幾個了?”
“我當時也不信啊。但是這單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老大看到了,他還說有幾分可信度!我就有點信了。”
“你們老大還信這個?”
“誰說不是呢!但是老大那個嚴肅樣子實在是不像開玩笑,他還把那份單子給收起來,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季淼津津有味的聽著,到了這里,她才開口插了句話:“怪不得啊,所以你之前拿手指著我說什么就是她之類的話。”
“當然不只是這個啦!”刀疤接著季淼的話繼續道:“你知道我們相遇的那次吧,我們對打的時候你表現出來的狀態很怪異。我們回去之后就跟老大說了一句,誰知道他還很認真,想讓我帶他去見見你們來著。”
季淼也想起了許昆之前的話:“對,要不是你們撿到了我們的地圖,可能我們就早一步見面了。”
“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明明我們的地圖里也沒有什么寶貝啊,你們這么著急過來干什么?”季淼想了想,還是問道。
刀疤忽然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來誰的警告,才打著哈哈道:“這個......哈哈哈,王揚的叔叔可是位出了名的人物,對末世很有研究,我們不是來找他的嘛。”
“哦?”季淼怪異的道:“一群地頭蛇找他來拯救末世嗎?”
刀疤:“......”
“王揚的叔叔叫什么來著?”
刀疤:“......”
刀疤看了眼電梯樓層,發現它早就停在了一樓,趕緊按下開門鍵,如獲大釋的帶頭往外走:“到了到了,我們到一樓了!”
王揚此時也聽出了什么不對勁兒,他又把刀疤拉回來:“刀疤大哥,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什么啊?”
刀疤吭吭哧哧半天,憋得臉黑紅黑紅的:“我......我......”
“我叔叔叫什么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我。”
“那你們拿了地圖也找的不是我叔叔吧?那你們找的什么啊?”
“哎呀!!!”刀疤終于吼出了一聲:“這,這事關老大的機密,我不能說啊。”
說完他又連忙補充道:“而且我只能告訴你,你叔叔確實也是老大想找的人,他為了救你叔叔還放棄我們來這里找的東西了呢!”
季淼看出了刀疤的堅決,暗暗疑惑。
這么一個藏不住事的人卻對要找到東西卻守口如瓶,看來許昆對這件事情很重視啊。
眼見王揚和刀疤之間的氛圍因為這件事開始有變壞的趨勢。
季淼趕緊制止了王揚后面的話,以防止因為合作這件事產生的裂隙:“算了,既然他們不想說,那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她又看向刀疤:“反正這對我們現在出去也沒什么幫助吧?”
刀疤連忙點點頭:沒錯沒錯!
季淼得到了回復又把手搭在王揚的肩膀上:“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么出去才對,只有出去了,我們才能有機會找到你叔叔啊。”
王揚聽后也停止了自己不依不饒般的問話:“也對。”
他又看向還是有點懊惱自己大嘴巴的刀疤,低著頭給他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冒犯你了。”
刀疤搖搖頭,唉聲嘆氣的:“沒事,只是請你們千萬不要跟老大說這些事情是我告訴你們的啊,他會揍死我的!”
“噗----”也許是刀疤現在垂頭喪氣慫樣太好笑了,電梯的一角傳來忍俊不禁的細小笑聲。
季淼,王揚和刀疤都聞聲看過去,正好看到了蹲在電梯角落里很久沒出聲的劉雅。
劉雅見三道目光都直直的看向她,笑意一下子消散了。
她看著盯著她的三人,小心的道歉:“對不起。”
季淼看她委委屈屈的縮在一身寬大的衣服里,頭上蓬亂的頭發將將蓋住了她的臉,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像可憐巴巴的小雞崽子。
又想起她剛才還看戲似的笑聲,前后的反差太大,讓她一對比也忍不住笑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雅呆呆的看季淼的笑聲,一會兒后,也跟著笑了起來。
王揚受驚似的眨巴著眼睛看兩個外表迥異的兩個女孩相視大笑:“她們怎么了?”
刀疤也一臉的茫然:“可能,講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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