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昆說的不錯。
三天后,刀疤就怏怏的再次找到了許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哪怕是要帶上鑰匙,他也必須要去。但關于這次行動,他有一個條件。這次行動,要瞞著幫里的人,不能被他們發現了。
許昆當然滿口答應了。
幫里搜尋物資小隊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會出去一次,出去前都需要刀疤進行祈福,所以要他們直接偷偷的去這個方法顯然是不成立的。
那么只能用第二種方法了。想辦法找一個名義,光明正大的出去。
打定主意,那么現在的主要困難就是幫里的長老們了,主要是趙言!
他們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來提出這個話。
很快,在一次日常的早會上,許昆找到了這個機會。
因為刀疤本身反應的原因,只要是有趙言出沒的場合,他都會帶著許昆,以備不時之需。
當時會議上正好有兩個物資搜尋的權威小組長正在就下次的搜尋點問題據理力爭。
一位瞇起眼睛說:“a市內部地區的資源大部分已經被我們挖空了,如果我們不稍稍往邊界擴展的話,那么每次帶回來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少,我建議我們去a市邊界的地方試試看。”
另一位一拍桌子,滿臉的反對:“胡鬧!a市邊緣是你們能輕易踏入的地方嗎?難道當初的教訓,你們全忘了?”
他話一落,在座的各位眼前似乎又浮現刀厲心腹那血淋淋的尸首,場面一時間有些安靜。
第一個有點不服,再次開口了:“那是之前,不說我們為此又準備了多久。我們談一個實際的,就我們現在消耗物資的速度來看,你覺得如果我們只徘徊于a市市內,還能夠我們撐多久的?”
第二個人噎了一下,第一個人替他回答了:“十個月。十個月后,是你先出頭還是我先出頭,還是你要自己的老婆孩子先餓著?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連刀厲都搞不定的東西,我們如果現在貿然去了,最大的可能只能說白白犧牲。到時候勞動力大大減少了,你又要怎么辦?”
“你怎么不明白呢?早死晚死我們都得冒一次險,難道非得到了不可回頭的時候,我就問你,你還會保證我們到時候還有這樣的秩序和能力嗎?”
“我不明白,我問你......”
“好了!”眼見兩個人因為意見不同而越演越烈,趙言直接喝斷了他們無意義的對話:“都給我閉嘴!”
看著趙言訓斥兩人,許昆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時機,腳下微動,輕輕踢了踢刀疤。
刀疤下意識的要回頭,許昆輕聲制止了他的動作:“別動,不要讓趙言發現了。”
刀疤一直在想怎么開口出去的事情,沒有仔細聽會議的內容,聞言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怎么了?”
“現在,提出你的意見,說你同意要去a市邊界探尋物資的方法,并且你也要一同前往。”
刀疤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聽了他的話,在趙言訓斥完兩人后,開口了:“我倒是同意去a市邊界搜尋物資的方法,不僅如此,我還要跟你們一起去。”
第一個人聽了刀疤前面的話,本來還挺得意的,但是聽到他后面的話,就有些不淡定了:“老大,搜查物資這種事就不需要你親自出馬了吧。”
第二個人雖然之前跟他意見相左,但是這件事上與他出奇的一致:“是啊,老大,您還是不要一起去了。”
見兩人都阻止自己,刀疤直接快刀斬亂麻:“怎么不行了。我之前還是搜查物資小隊的總隊長呢,經驗比你們豐富多了!這是我事情,你們不用管!”
許昆聽他這話嘴角抽了一下,怕他再說下去把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搞砸了,之后出面站了出來。
一般為了表示尊重,他對外都稱呼刀疤為老大:“老大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顧慮。既然決定出去了,他自然有保全自己的方法,再說了,”
許昆說到這里,眼神轉到臉色晦暗不明的趙言身上:“也只有他跟著一起去,才能保證最小的傷亡,趙哥,你說呢?”
聽到許昆提到他,趙言抬頭看了他一眼。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表面是說的是刀疤,實則是指刀疤身上的鑰匙。
如果這件事情放在之前,不論怎么樣,他都不會讓刀疤去冒險。
可是現在......
刀疤觸了他的大忌,他敢打鑰匙的主意,那鑰匙就一定不能再交他他手里了。也許這是一個把鑰匙不動聲色收回來的好主意。
還有許昆這個人,他現在控制不了刀疤,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許昆。如果能趁亂解決掉他,或者......解決掉刀疤,不,刀厲的這個決定一定還有他的理由,刀疤得留下。
......
場面因為趙言的沉默也一齊安靜了下來,畢竟在這里,比起刀疤,趙言才是話語權最大的人,他不說話,沒人敢貿然開口。
“好啊,”沉默了很久之后,趙言終于回答道:“我也覺得刀疤的話可行。”
“嘶~”底下的人不受控制的或輕或重的發出驚秫的吸氣聲。
剛才他們聽到了什么?一向是你死我話的許昆和趙言竟然意見達成了一致?
要知道,光是明面上,因為彼此的斗爭,他們各種可都是損失了好幾員大將呢,他們今天是怎么了?
兩人可管不了他們的情緒,在刀疤一副忽然被天降餡餅砸中的驚喜中,晨會結束。
接下來,本來應該是要準備東西,刀疤祈福后,搜查物資的小組出發的時候了。
但是因為今天這個決定,小組決定集體休整幾天,養精蓄銳,然后選出最精銳的人員,跟刀疤一起去a市邊界。
所以今天的祈福大會取消,刀疤知道后,興沖沖的帶著許昆來到自己的客廳商議。
“許哥,你真厲害,竟然真的可以讓我們既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又能出去了!”
許昆本來的計劃是想辦法找一個不那么危險的搜查物資任務,然后假借帶刀疤出去散心的名義混出去。
只要一出去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還不是刀疤這個大哥做主。
但是現在有更好的選擇,畢竟前后兩種方法可以帶出去的武裝相比較,還是前者帶出去的武力值更高,那么他們成功的機會也就越大。
得到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許昆也很愉悅:“這還是我們的運氣比較好。”
刀疤點點頭,手激動的發抖:“那我們的目的地現在確認了嗎?”
許昆點點頭,他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一手沾了點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方向標。
標好東西南北之后,許昆輕輕的復述著現在的情況:“根據我們最近的研究,刀厲幫主心腹歸來的方位應該是在東南方,也就是說,鑰匙的源地可能就是在那里。
而今天會議上商討的結果,是要往東走,去東邊的冷凍藏庫里找那些從隔壁f市運過來的一些工業食品。
到時候我們在指南針上做一下手腳,你負責唬住那幾個經驗老道的隊長,我們先去東南方向找鑰匙的源地。”
刀疤聽到這里搖搖頭:“這次的人員里有幾個人經驗老道,尤其是那個李智,他是趙言派來的人,本人又偏向保守做派,在隊里威望很高,我們到時候可能唬不住他。”
許昆一愣,想了想道:“那我現在先插手人員的篩選,盡量都選我們手下的人。到時候一出了幫,就直接武力控制了其余的人。”
刀疤點點頭:“真是個好主意,”想了想他又提醒道:“趙言本性多疑,在篩選人員的時候留下他的幾個人,不要讓他過度起疑。反正到了外面,也就由不得他們了。”
許昆驚訝的看了刀疤一眼,似乎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面。
又忽然想到,再怎么本性憨厚,這人也是在道上混了近三十多年的人了,能登上領導者位置的,也不會說什么善茬,也就釋然了。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這期間趙言跟許昆又因為人員安排的問題明爭暗斗了多次,最后還是因為刀疤之前的小組總隊長的身份,許昆略勝一籌。
隊里幾乎四分之三都是他們的人。
他們出發的時候,正事旭日東升之時,小隊帶著滿滿的干糧和搜集來的槍械。
足足五輛軍用貨車載著二十七個人,三個小隊外加五個許昆的人,一齊前往a市邊界。
他們離開的時候,幫里幾乎所有的人都來圍觀歡呼。
趙言也在其中。他身邊的人看著趙言面無表情的臉,小心翼翼的道:“趙哥......”
趙言收回看向那小隊背影的目光:“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那人恭敬的彎下腰:“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保證許昆有去無回。”
“許昆的命任何時候都可以拿,另一件呢?”
“鑰匙,那人發誓,他勢在必得,請您放心!”
“哼!”趙言聽到這里,利落的轉身,朝自己辦公的地方走去,一會兒還有一個討論幫里等級待遇的會議要開,他得去好好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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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幫里的大門,刀疤就顯而易見的高興起來。
此次出來,可以參與決策的也就三個人,分別是刀疤,楊曉,有黃。
刀疤是幫主就不用說了。
楊曉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人,本來是a市的一位白領,但在末世之后短短的時間內,她就快速成長起來,能力不輸任何一個男人。
并且在趙言和刀疤的斗爭中,她選擇了刀疤。
有黃則是從小跟在刀厲身邊摸爬滾打的左右手,最后在刀疤和趙言的斗爭中,徹底倒向了趙言。
不過刀疤一點也不覺得遺憾,這人是一匹兇殘的狼,沒有什么魄力的話,不但駕馭不了他,還可能被他反噬。他本人沒那個心力,這樣的人用著也不放心。
最后其實還有一個隱藏的人員,許昆。他雖然剛來不久,在隊里沒有什么領導力,但本身就帶著五個強有力的衷心打手,他的加入,對于刀疤來說,也是一大助力。
隊伍里的人雖然心思各異,但表面功夫做的很好。
這不,還沒有出發多久,別的車上的有黃和楊曉就到了刀疤和許昆坐的車上。(他們因為在后面的貨箱里帶著,并不嫌擁擠。)
白天用手電照明并不劃算。
為了采光好一點,車廂的門并沒有關的死死的,而是拿一條鎖鏈松松的拴住,這人車廂門留了一個很大的門縫,外面的光就可以從縫隙里鉆進來。
隨著車子在凹凸不平的路段上起伏著,透過縫隙照進來的那束光也時明時暗,讓人有點眼暈。
但現在沒人注意這些。
此時刀疤和許昆排一排坐在車廂一側,他們的對面,正好坐著過來打招呼的楊曉和有黃。
楊曉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小麥色的皮膚健康有力,她雙手戴著一副皮質的黑色手套,為了更好的增加手指的感知力,還露出了自己的十個指頭。
見沒人說話,她嘴角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老大,你小弟們跟你過來打招呼了,不回應一下嗎?”
她只是開了個話頭,卻沒有說任何實質性的東西,顯然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知道想配合刀疤激有黃說話罷了。
刀疤眨眨眼睛,一副無害的樣子:“原來是來打招呼的,你們不說話,我以為是你們累了呢。”
“我們有什么可累的,”楊曉繼續接過話頭:“畢竟現在要控制隊伍行進方向的是您啊,您都不累,我們就更說不上累了。”
聽到這里,有黃也就知道了他們的意圖,不再客氣。
有黃這個人是個煙鬼,年輕的時候指尖已經有煙熏的黃色痕跡,有黃也是因此得名。
他的身形并不是壯漢的類型,甚至說還有點瘦,像是一把時刻出鞘的劍,透著威脅。
了解他的人都清楚,這家伙打架的時候,那股子狠勁是滲透到骨子里了,跟頭狼似的,逮住了人就死咬著不放,非得把人弄死了才會善罷甘休。
因為長期抽煙傷了嗓子,他說話總是含著一口老痰似的:“老漢我來車上首先是跟老大你打聲招呼,其次,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許昆聞言抬了抬頭,這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這個叫有黃的就已經發現了?不愧是老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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