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要我一定要告訴你自己的,”季淼看著他:“不然你看看周圍的世界再回味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會莫名的心情暴躁易怒?”
炎月珀聽到這里,十分聽話的跟著做了一遍,然后回頭:“沒有。”
失憶前實力過強動不了,失憶后還是這種性格嘴上還占不上便宜,季淼有點絕望。
“說好的失憶了都是聽話的小乖乖呢?”
炎月珀眼角一抽,提醒她:“我只是失憶,不是失智。”
季淼此時也沒心情跟他說什么記憶了,擺擺手讓他走開,自己要靜一靜。
順便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反抗的方法,畢竟之后人她也不能現在扔了吧。
才歇了沒一會兒,季淼忽然聽到附近有什么異樣的風聲,還在側耳仔細聽著什么。
就見旁邊的炎月珀忽然一躍而起,朝著東邊的方向看了看:“有人來了。”
制造聲音的人很快就顯露出身形,為首的那個一身軍裝,臉頰剛毅。
季淼瞪大眼睛,王揚把許昆帶出來了?
她連忙揮著手吸引許昆的注意力:“許昆大哥,這邊!我在這邊!”
炎月珀直接把被舊友重逢沖昏了頭腦的季淼激動的手扒了下來:“你先別急,有點不對勁。”
季淼聞言仔細朝沖過來的許昆觀察了一下,才猛然發現,在許昆的后面,除了他帶的兩個心腹之外,還有隱隱約約幾個黑色的人影螞蚱似的跟在他們身后。
“他后面那些人是誰?”季淼張了張嘴,說是問句,不如說是一種不敢置信的感嘆。
她一直知道自己運氣不算好,但是她還是沒想到自己運氣能差到這種地步,讓她才打完一場就跟著又來一場。
炎月珀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在四處打量找目標了,當然不是找人打架,他是打算先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躲過去再說了。
季淼見他這副消極怠工的樣子覺得自己對這位大佬的認知還是不夠明確,她艱難的:“可能你不太清楚,你特別之前特別厲害,剛才還秒了一片呢,所以......”
她看見炎月珀在目光定在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喉頭動了幾下才把后面的話說出來:“所以你是在不用視線躲起來。”
剛才是誰對她說不戰而逃丟人來著?
炎月珀不為所動。
季淼覺得自己三次接觸炎月珀已經總結出一個規律來了。
怎么說呢,炎月珀這是個神奇的品種,他的記得的越多,他就越要自己那張臉,端的架子特別的足,基本上不用擔心他會因為生氣過頭把自己干掉。
然后隨著記憶的減少,他要臉面的這個需求就會越來越少。
比如現在,照他這個失憶程度來看,別人已經不能用面子來駕馭他了。
于是季淼打算從他的需求出發:“前輩,我覺得吧,你這個樹雖然茂盛,但按照你這個體型,那群樹上樹下亂竄的黑衣人不小心撥弄一下,你也會不小心被發現。”
炎月珀聽到這里終于拿正眼再次看了季淼一眼,似乎聽進去了一點。
真感動,他終于聽進去話了。
季淼莫名勵志,她再接再厲:“不如這樣,我們把前頭那三個人給拉過來,然后一起跑,讓他們幫我們擋一下,這樣也更安全,你看怎么樣?”
季淼的話大多數是瞎編,因為她覺得,只有炎月珀克服自己這個心理困難,后面的人他基本上都能全秒,再加上他們幾個助陣,他們完全不用跑啊。
炎月珀沉默片刻,再次看了季淼一眼,看眼神就知道他對季淼的話不太相信。
季淼:“......”我的信用值已經破產了?大佬再愛我一次!!!
季淼見他不信,只好抿抿嘴,正想說那就算了,我們跑吧。
就忽然感覺耳朵一痛,似乎有什么東西擦著她的耳垂飛過去,帶出一串血珠。
原來在他們磨磨唧唧的時候,許昆已經拖著身后長長的一串“尾巴”跑到他們這里了。
炎月珀看到后也警惕起來,踉蹌的躲過一個人渾身上下一身黑的人的飛來一腳之后,他還不忘把譴責的目光投向季淼。
那眼神似乎在說,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拖延時間,太奸詐了。
季淼:“......”不是,這個我真沒有想到!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黑色的人影撲頭蓋臉的罩了過來,季淼暗暗叫糟,來不及給出反應,她只好把自己的左手手臂橫在身前。
手臂一緊,季淼忽然發現自己被那個黑色人影架了起來,正拖著往后面跑。
季淼仔細看過去,才發現來人正是黑衣人。
季淼驚喜的脫口而出:“老黑大哥,你也來啦!”
老黑很不滿意她起的這個稱呼,沒有回答她,只是道:“那本筆記本,還在你身上吧?”
季淼:“......筆記本?”
黑衣人躲過一個人,不耐煩的:“就是你們在一樓地板里找到的那本日記。”
季淼下意識的撇了一眼許昆,馬上克制著自己的視線又轉了回來:“哦,還在,詳情一會兒脫險了我們再聊。”
黑衣人便不再說話,他的身高并不高,拖住季淼跑有些費勁。季淼反應過來之后,就直接自立更生,自己下來跑了。
邊說著,邊把視線轉向后面,目光搜查了一下,季淼輕而易舉的找到了炎月珀。
不是她眼尖,但凡是任何一個氣質挺出眾,看起來很牛的男人被兩個人抬著跑,大概都會第一時間吸引別人的眼球。
也幸虧現在周圍沒有多少人,丟人應該也還是在內部,大家無暇顧及。
季淼看炎月珀一副很享受的“我是個殘廢”的嘴臉,捂著臉在心里祈禱,等他恢復記憶的時候,千萬不要記起這一段。
她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工作,然后再次偏頭看了一眼后邊追著他們的黑衣人的情況。
追著他們的黑衣人并不多,但是偶爾的幾次交鋒下來,季淼總有種打不完的感覺。
她把自己的話說了一下,許昆還未開口,黑衣人就出乎意料的先開口了:“你的感覺沒有錯,”
黑衣人藏在陰影底下的臉看不清神色,語氣里卻首次出現了涼薄陰冷以外的情緒,他郁悶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殺了一宿也沒殺完。”
季淼聽到一宿這種字眼的時候,發自內心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黑衣人聲音
語氣轉為狠辣:“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季淼聳聳肩,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眼看身后的人跟吸血蟲似的緊咬著不放,季淼皺皺眉抽空再次出聲:“這樣下去不行啊,后面那些人好像有用不完的體力,到時候沒準他們能拖死我們。”
許昆立刻回答:“我知道一個地方,那里的東西危險性比較大,也許我們可以把人引到那里面去。”
季淼眼睛一亮:“哪里?”
許昆還沒往下說,身后一前一后抬著炎月珀的心腹甲和心腹乙就忍不住出聲了:“老大,那里我們就不要去了吧,不說那里離這里有多遠。
他們到哪里是活不了,但我們到哪里也不應當能活多久啊。”
兩人說的挺嚴重,季淼聞言挑了挑眉毛。
許昆直接下定論:“不去那里你們是指望后面的人追累了,自己放棄嗎?”
心腹甲:“......”
心腹乙嘆氣:“......好吧,我聽老大的。”
季淼贊同:“不管那里什么樣,總歸有一線生機,值得我們冒險。”
被抬著的炎月珀發言:“我去哪里都無所謂。”反正不是他走路。
季淼有點心疼的將目光投向還正兢兢業業抬人的兩位心腹。
辛苦了,壯士。
黑衣人沒有說話,但是還是很在大部隊的身后,許昆就當他也同意了。
他看看身后,再次發力加快速度:“那么大家跟我來吧。”
小樹林比較稀疏,所以大家跟著不太費勁。
季淼再次按著一個追上來的人的頭,在將其狠狠的撞在樹干,她喘了一口氣,又看了看一邊跟她齊頭并進的黑衣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么覺得那些人對她尤其的窮追猛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無意間說出了什么,一旁的黑衣人用長槍挑開了追上來的一個人,還抽空跟她說話:“又猜對了一次,后面的那些人主要對付的就是你沒錯。”
季淼:“........嗯?”
黑衣人陰森森的看了她一眼,笑了:“也怪不得我才進了林子不就被他們陰魂不散的圍住了,這還要感謝他們在我身上掛了一個季淼的同伴的標簽呢。”
季淼囧了囧,他這話是在說她連累了他們了,糾結了一下,她還是帶了一絲希望的開口:“那萬一他們是因為我這里比較弱才從我下手的呢?”
她這話沒錯,從昏睡中醒過來之后,她的實力排行就從前頭直接降到了最后。
季淼還特意點了一下每個人,王揚劉雅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又力量損失很大沒有完全恢復,按照她自己現代人那個死宅的體格,確實是最弱的沒錯了。
黑衣人殘酷的打斷她的話:“別想了,后面的人都承認了,就是因為要抓你,他們才要把我們趕盡殺絕的。”
季淼:“......”
季淼小心翼翼的:“那我們分頭行動,真是這樣的話我自己一個人也還是可以搞定的。”
她其實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搞不搞的定,但總比讓人跟她一起擔風險要好。
黑衣人撇了她一眼,再次提速:“別自作多情了,我們帶著你自然有我們自己的顧慮,跟對你奉獻沒多大關系。”
季淼捂著胸口:“......”扎心了老鐵。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真的針對的是她,在他們都知道的情況下還沒把自己扔出去,無論其中有沒利益問題,這份恩情她還是要記下的。
但還不還的起以后看實力定吧。
季淼嚴肅的下定決心。
再次撥開一個人,黑衣人皺眉看了看前面遠遠的把他們拉開的許昆,加快了速度:“太慢了,再加快一點速度吧,跟上許昆。”
季淼點點頭,也加快了速度。
小樹林的西北角其實還連著一片樹林,跟小樹林的游覽功能不同,那片森林是為了圍住中間巨大的莊園而建造的。
隨著末世的到來,莊園主人死亡,莊園逐漸廢棄,里面就變異出來許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一直是a市遠近聞名兇悍之地。
他們現在要去的,就是那個危險的莊園。
穿過稀疏的小樹林,許昆大致看了一眼方位,就回頭提醒了一下眾人:“要進入樹林了,里面的樹比較密,等進去之后大家盡量分散著跟緊我,不然很可能會掉隊。”
說完,便一頭扎進了密林里。
季淼也緊跟著許昆進去了。
密林里的追逐戰更加激烈和困難,里面的樹木要比小樹林里的樹更加繁茂,里面樹木眾多,兩樹之間的間隔有限,確實不太方便人在里面奔跑。
甚至偶爾沒有路的時候,他們為了加快速度還要躍上樹枝。
地上布滿了不知道落了多少年的潮濕樹葉,讓地面更軟,一腳踩下去再拔出來,頗讓人費一些體力。
已經跑了不少路程,季淼作為一個本來就是個不太運動的都市白領,之前的力量又沒有完全回歸,漸漸的有點吃不消起來。
她的腦袋漸漸有些昏沉,臉色因為供養不足有些漲紅,后面的人咬的太緊,所有人都沉默的拼盡全力,再也沒心思去顧及身邊的人了。
季淼這是第二次發現了實力的重要性,但凡她都更強的實力,她也不至于被追殺的這么狼狽逃竄。
前方伸出的樹枝迎面抽過來,季淼無暇顧及,只好生生受了這一下。
心臟因為過載如同擂鼓一般震動著耳膜。季淼的大腦在這樣的恍惚中終于生出了一些悔恨,內心濃重的悔恨逐漸蔓延,欲望在其中埋下,季淼忽然想到,如果我很強就好。
嗓子因為喘息火辣辣的疼,身上全是被樹枝無意間劃開的血痕,季淼首次重視起埋藏在自己體內的力量來。
只有變強,才不會這么狼狽的處于弱勢,一件一件的欠下人情,一次一次的被周圍的環境所束縛。
欲望在心底慢慢扎根。
季淼對自己說,如果你回不去了,那就變強,強到可以讓你自己隨心所欲的進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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