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掙扎起來,他使勁把頭往后仰,對著他還在焦急的解釋著什么。
不過他已經不想聽了,看到這張臉,他就覺得惡心。
折了他兩只手,他正要先毀了他的脊椎讓他癱瘓了,卻忽然被人攻擊。
皺著眉頭躲過,衫黎朝那個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了,打頭的那個他很眼熟,是“顧斌”。
他出來就是為了找到“顧斌”,但現在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腦子里很亂,氣血翻涌的厲害,看到“顧斌”這樣走過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顧斌”又來阻止自己殺羅景了。
這個念頭一出,恨意中翻涌出怨氣,兩股氣息在他胸膛里撞擊著,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看“顧斌”以這副姿態走過來,衫黎就直直的看著他,帶著遷怒和怨恨的意味,他說:“顧斌,你又要來阻止我嗎?”
看他眼睜睜的看著“顧斌”沉默的走過來,底下的“羅景”最先待不住了,他破口大罵:“你有毛病啊,他要過來啦,打他打他打他呀!!!”
聽清楚了“羅景”的話,衫黎被負面情緒填滿的心里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又轉瞬被翻江倒海的情緒所吞噬,不耐煩的掐住“羅景”的喉嚨,阻止他再發出恬躁的聲音。
衫黎就著這個姿勢把“羅景”半個身子拖了起來,他挑釁的看了過來的“顧斌”,隱隱有了一絲暢快:
“顧斌,你不會以為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我吧?你那次能阻止我,這次可不一定了。別這幅樣子,真虛偽啊,你真是惡心死了。”
話落,他將手中鉗制的“羅景”摔了出去,扔進了重重花群之中。
手中鐵槍再現,他拿在手里掂了掂,嘴角挑起一個深深的弧度,露出里面完整的牙齒,他道:“既然你這么大方,不如你來代替他第一個死怎么樣?”
手中的鐵槍一橫,速度極快的掃向迎面而來的“顧斌”等人。“顧斌”卻好像早有準備一樣,躲過他這一擊,對后面說了一句:“他現在差不多瘋了,招式肯定會有破綻,速戰速決!”
衫黎心中的厭惡更甚,顧斌還真是那個顧斌,這話跟當初的話意思一模一樣,沒有一點改變。
被人團團圍住,衫黎感覺不到一點害怕,被他深深壓在內心的那種殺戮的欲望反而被這種負面情緒和緊張的氛圍源源不斷的引了出來,甚至讓他有一點怪異的興奮。
只內心被一波一波高潮迭起的情緒沖擊的痛苦難當,衫黎一手抵在胸口上,保持著那個怪異的笑,他知道,只有用這些人的鮮血,才能澆滅他心中的痛苦。
心腹乙看著繁花之間,跟追擊他們的人對打的黑衣人,心里只想哐哐撞大墻。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出去探查了一下情況嘛,怎么回來了黑衣人就發瘋了,一會兒嘟囔著指著著他罵羅景,一會兒又對追過來的人叫顧斌。
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倆手臂折了在背后打了一個結,要不是后面的人追上來轉移了他的視線,心腹乙有理由相信,自己早就變成了一坨爛肉了。
不愧是樓里放出來的啊,這手段可真“別致”。
心里的想法越來越偏激,心腹乙猛然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平時可沒這么暴躁啊,要不然也不可能跟心腹甲搭檔這么多年。
難道是這條路有古怪?
心腹乙顧不上手臂一陣陣幾乎讓他殘廢的疼痛,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高處枝頭上,低處花叢見,花兒爭奇斗艷,隨風搖曳,一切都很正常,也沒有上次的攻擊事件啊。
深吸了一口氣,心腹乙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在整理一下思路。
手臂上的傷還一抽一抽的疼,一遍遍的提醒著他黑衣人剛才的行為,無故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心腹乙越想越氣,腦子就有些發昏,腦子一發昏,他就更氣了。
奈何自己被扔在了一出花叢里無法動彈,不然他也得加入群毆黑衣人的行列。
正在陷入這個越來越氣的死循環當中的時候,心腹乙忽然覺得自己的腳踝涼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人在熱的快要中暑的時候,忽然被貼上了一塊冰塊兒,靈臺瞬間一片清明!
心腹乙打了一個激靈,利用自己腰腹的力量像個蛆似的圈起來往后自己腳踝的地方看了一眼,一瞬間差點魂兒都飛了。
怎么說呢?但凡有一個人看到自己的腳被一朵花的根抱著,還流口水,都會驚悚一下。
他看花的那兩條根像是兩片嘴唇一樣上下疊著,在兩根之間,還排著密密麻麻的一部分尖刺,跟牙齒似的,就覺得自己觀感實在不太好。
又一滴液體啪嗒一下滴在腳踝的地方,心腹乙終于弄明白了,他剛才感受到的不只是液體冰涼的溫度,還有液體腐蝕自己皮膚的時候,那種極致的灼燒感。
這玩意兒tm還有腐蝕性!!!
心腹乙平時淡定的心態徹底不淡定了,也顧不上什么了,他卷起自己腰腹的力量就往前爬,身體碾過周圍的花草。
心腹乙感覺自己身上更多的地方開始出現那種冰涼伴隨著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多的花朵根系伸過來。
當皮膚被腐蝕的薄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根系張著刺的那部分就輕而易舉的扎進了他的皮膚。
像是深深咬合下去的一張張牢固的嘴巴,它們頑固的留在了心腹乙身上,不停的吸取這心腹乙的血液。
這還不算太倒霉,在這之后,另一個癥狀出現了,這些花好像還把粘液帶進了他的血液里,他的身體出現了強烈的疼痛感和麻痹感。
不多時,他就感覺自己要動不了了,身體因為疼痛一抽一抽的,腦袋更加昏沉,連傷口的疼也不再像剛才鑿骨一樣疼,他的意識沉沉浮浮,仿佛隨時都能進入黑暗。
心腹乙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了,靠著頑強的意志支撐著一點清明,他狠狠的咬破自己的舌尖。
他靠著自殘的方式激起自己最后一點力氣,大聲朝著黑衣人喊:“孫賊!你不是說要殺我嗎?一直把我扔在這里算什么好漢,有本事你來殺我呀,你就是不敢!”
正在跟殺不完的“敵人”打得正酣的黑衣人被“羅景”這么一挑釁,心中怒火再升,他一槍挑開自己周圍的人,朝著心腹乙躺著的地方飛了過去:“你找死!”
黑衣人怒極,自己承受了好幾下圍攻他的人的攻擊,一手彎成爪,把花叢間躺著的的的心腹乙給抓了出來。
于此同時,無數扎根在心腹乙身體中的花朵根系被猛的帶出來,有幾個還“咬”著心腹乙的一塊血肉收了回去。
血液瞬間飛濺!
幾點血液順著力道濺到黑衣人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液里還有,沒有稀釋的粘液,黑衣人被這涼涼的感覺一激,竟然清醒了幾分。
似乎這些看清楚眼前的人,黑衣人一邊躲避著后面那些人的追殺,一邊遲疑著對心腹乙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心腹乙:“......”我早就回來啦,你驚不驚喜啊。
不過自己這一邊的忽然恢復了一點理智,心腹乙還是很開心的,他連忙吭哧著:“這個以后再說,你先把我胳膊解開,我們先離開這里,這里不對勁!”
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使不上力氣,心腹乙又道:“我現在有點不能動,你可以先帶著我跑一段......”
聲音戛然而止。
心腹乙的脖子又被掐住了,他看見本來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的黑衣人又雙叒tm的發瘋了。
黑衣人不耐煩的拎著心腹乙繼續躲避著那些人的追殺。
他雖然強,但是身體就是深深彎下去的,有些動作做不了,又帶著一個人,就更沒有反擊之力了。
只能被動挨打,黑衣人很憋屈,他哼了一聲,語氣里濃濃的不滿:“真礙事。”
眼角撇上手里的心腹乙,顯然他還想再把他扔一次。
心腹乙涌現出心里濃濃的不好的預感。
先不說這次扔出去等黑衣人再想起自己的時候自己是不是已經涼涼了,就說照他扔仇人似的那重重的一下,就夠現在的他去半條命了。
心里想著他剛才干了什么讓黑衣人清醒的,心腹乙腦袋從來沒有轉這么快過,電光火石之間,他眼前一亮。
血液里面的粘液!
自己動彈不了,唯一能動的只有嘴巴了,心腹乙當機立斷,重重的在自己舌根上咬了一下。
血液瞬間充滿口腔,他對上黑衣人近在咫尺的臉,一口老血噴了過去!
黑衣人躲避的動作就這樣再次停滯了一下,在下一個攻擊到達身上之前,黑衣人總算恢復神智,側耳聽著動靜,他精準的避開了那一擊。
緊緊的抿著嘴唇,黑衣人抹了一把臉,眼睛卻還是沒有睜開,他胸膛起伏的厲害,似乎氣的不清:“你噴我臉上干嘛?”
心腹乙含含糊糊,理直氣壯:“偶把夢,抹租意為子(我保命,沒注意位置)!”
神奇的是黑衣人還聽懂了,但他還是不高興:“我知道,但是你的血帶著腐蝕性,沒有清洗,我暫時睜不開眼睛了。”
也就是說,心腹乙把他搞的暫時失明了。
心腹乙感受著自己身上的疼痛,覺得這也算是因果輪回,就先抓重點:“偶喪的誒無坑,喔愣三跑吧。(我傷的也不清,我們先跑吧。)”
黑衣人一邊注意著耳邊攻擊的風聲,一邊分神跟他說話,語氣嚴肅:“我不知道?我看不清路,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心腹乙:“......”
期間心腹乙又被黑衣人拎著換了一個地方,他提醒道:“巫要刺發送,五三。(不要去花叢,危險。)”
黑衣人皺眉:“這個我沒辦法太明顯的感受到,這里都是濃郁的花香,我確定不了花叢的位置,你來告訴我。”
心腹乙聽他的話腦袋來閃現什么,察覺到自己跑偏了,他又連忙打氣精神:“吼,偶損半提轟偶問去的方喪。(好,我順便提供我們去的方向。)”
黑衣人艱難的把他抗在一邊的肩上:“別廢話,快指方向。”
心腹乙不跟他計較,十分配合:“漏點宗方外,走三斯米。(六點鐘方向,走三十米。)”
黑衣人利落的轉身,朝著一個方向快速跑過去。
當他距離前面攔截他們的人還有三四米的時候,心腹乙再次發聲:“慘慢,桌四,慘二。(前面,左四,前二。)”
黑衣人按照他給的位置,另一手握住鐵槍一掃,他虛晃一槍,再次突圍往前跑。
兩人精神高度緊張,一絲一毫的盡最大努力配合著穿過這條小路。
耳邊風聲簌簌,落花滿天,仿若仙境,卻誰都沒有心情欣賞了。
嗅著鼻尖的花香,心腹乙慢慢的再次心情煩躁了起來,他警惕的側過頭看了一眼黑衣人的情況,發現他皺著眉好像也在抑制著什么情緒。
連忙警惕出聲:“里抹四吧。(你沒事吧。)”
黑衣人的眼前一片黑暗,雖然還在跟著心腹乙給的方向往前沖,腦子里卻不受控制的再次涌現出自己在樓房里面的一幕幕。
他被那樣的場景刺激的急了眼,在顧斌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殺了羅景。
可是他還是不解恨,因為他知道,隨著循環再次來到,羅景還會再次重生,而他的妹妹,卻不會再回來了。
一命換一命,他妹妹這么受盡侮辱死了,他羅景為什么還要活著的機會,這不公平。
顧斌說因果循環,顧斌說好人有好報。
可他一直遵守著自己的人性,保護弱小,分享食物,為什么老天爺還要給他一個這樣的結局?
他平時對羅景那么好,甚至幫忙撮合他和妹妹的事情,為什么羅景就這樣對他的妹妹?
衫黎神色猙獰的看著羅景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想跟過去把他殺了。
卻被一旁的顧斌拉著,哪怕到了這種程度,他依然理智著把他拉回來,告訴他,這個羅景,你不能殺。
為什么不能殺?
他聽見顧斌的話,哪怕心里恨意難當,還是強迫自己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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