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做柳小姐的人,聽到孟小桃的要求,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本身的職業(yè)有關,說話的時候,文縐縐的,但是敘述卻很清楚。
“這個東西,哦對了,就是你口中的鳳冠。”柳小姐笑了一下,眼眸垂落看著在柜臺上的鳳冠,繼續(xù)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個鳳冠的來歷,我只知道是從我祖上那里傳下來的,是從某一任祖奶奶開始,就一直流傳了下來。”
“據(jù)說每一個嫁到我們家的女子,出嫁的時候,都要佩戴這個鳳冠。”
柳小姐抿唇笑了一下,隨即繼續(xù)說道,“小時候我也曾經(jīng)見過這個鳳冠,但是家里長輩不讓動,所以一直覺得好奇,倒也沒有碰過。”
她停頓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現(xiàn)在長輩都去世了,只留下這么個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好,后來聽別人說起這個地方,所以我就過來了。”
柳小姐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仔細的說了一遍。
孟小桃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她的話語。
實際上,她有些糾結。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谷淮玉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
估計是沒想到店里來了客人,表情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她把東西遞到了孟小桃的面前,讓她收起來。
“你把這個先收到架子上,后面可能有客人需要。”谷淮玉囑咐道。
孟小桃應了一聲后,接了過去。
隨后谷淮玉又跟柳小姐打了聲招呼,兩個人互相介紹了一番。
谷淮玉的目光落在了鳳冠上,準確來說,是落到了鳳冠上頭,那只鳳凰的身上。
她沉吟良久,“柳小姐,關于你這個東西的來歷,我大致能夠知道一些。”
谷淮玉抬眼看她,對她微微一笑,“等我把這東西的來歷跟你說清楚后,你再決定要不要賣。”
柳小姐有些意外,估計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鳳冠的來歷,頓時來了興趣。
孟小桃把東西放好后,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坐在邊上,單手撐著腮幫子,一副標準聽故事的模樣。
谷淮玉掃了她一眼,倒也沒有說什么,緩緩開口,將這鳳冠的來歷說了出來。
“你這個鳳冠究竟是誰戴過的,我不清楚。”她停了一下,看了眼鳳凰的形狀和上面類似血跡的地方。
她屈指輕敲桌面,“不過這個鳳冠的主要作用,我還是知道的。”
“鳳冠一般都是用作婚事中重要的一個配飾,這點我想你應該也清楚。”
柳小姐點點頭,“這個剛才孟小姐已經(jīng)跟我講過了,我之前也了解過一些。”
谷淮玉嗯了一聲,隨后又繼續(xù)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普通人家的女子成婚時是不可以佩戴鳳凰頭飾的,大部分上面雕刻的,都是一些其他形狀的頭飾,像這種的話,非常少見。”
“尤其這個,還不是真的鳳凰。”
孟小桃有些愣住了,吶吶的問道,“這不是鳳凰嘛?我看這個的大致形狀以及一些特征,不管怎么看,都覺得是鳳凰的圖案。”
每個時期的龍鳳,都有不同的表現(xiàn)。
據(jù)說在最開始的時候,龍在人們口中,還是豬鼻短身兇殘的模樣。
但是發(fā)展到了后期,就基本就維持鹿角、駝頭、兔眼、蛇身、魚鱗鷹爪牛耳的形象。
而跟龍不同。
鳳凰似乎從一開始就被劃分為好幾種。
最高級的,自然是六尾鳳凰。
隨后就是鳳凰的后代了。
鴻浩、青鸞、鹓鶵、鸑鷟、墳這五種。
谷淮玉大致把鳳凰后代的特征都描述了一遍。
孟小桃倒是沒聽出什么,反倒是柳小姐,聽到關于墳的特征的時候,眼睛就一直控制不住的往鳳冠上的鳥看去。
心里細細數(shù)起了對方的尾羽。
谷淮玉直接給出了答案,“現(xiàn)在雕刻在這上面的,就是鳳凰后代中的墳。”
她似乎沒有絲毫的忌諱,直接伸手就去觸碰那只墳鳥。
“墳鳥一般都寄居在墳頭的附近,守護著墳墓的安全,也被稱為墳頭鳥。”
谷淮玉想了想,“其實如果現(xiàn)在還有墳墓的話,應該也還能見到墳鳥的后代。”
可惜的是,現(xiàn)在的人都提倡火葬或者水葬。
能夠見到的墳鳥,也是越來越少了。
“話說到了這里,柳小姐應該也清楚這個鳳冠的來歷與用途了吧?”谷淮玉看向她。
柳小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白,但還是緩緩點了點頭,“我大致也能猜出來。”
她抿緊了嘴唇,面色不太好看,緩聲說道,“我曾在小的時候,看到過家譜,上面寫的一些內(nèi)容,我以前不是很明白,但我現(xiàn)在清楚了。”
大約是想到了什么滲人的事情,柳小姐說話也沒有之前那么條理清晰了。
“我在那個家譜上看到,上面所有嫁到我們家的女子,全都是不超過二十五就早逝了。”
“無緣無故,全都在二十五歲那年,身體就會突然虛弱了下來,最后無疾而終。”
孟小桃一臉的驚訝,谷淮玉則淡定的看向她。
“我想柳小姐會在大半夜的把這個鳳冠送過來,是有原因的,應該不會是那種放在家中礙事的理由吧。”谷淮玉淡淡說道。
柳小姐見自己的目的被拆穿了,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聲音也輕了不少,“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隱瞞了。”
于是她把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自上個月起,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原來柳小姐自上個月過了二十五歲生日,打掃家中的雜物間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鳳冠之后,就每天重復著做同一個噩夢。
一開始,只是耳邊似乎有人在低聲的說些什么,有些恍惚不清。
當時柳小姐也沒有在意。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那個夢境仍在繼續(xù)。
雖然不是都完全一樣,但卻讓她覺得那些噩夢都是連在一起的。
一開始都只是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接著,就伴隨著嚶嚶哭泣的聲音。
后來慢慢演變成,有人哭有人笑甚至還有人在那里吊著嗓子,用尖細的嗓子,在那說唱著什么東西。
聽上去就像是那些唱喪曲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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