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淮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把視線轉向了鬼怨的身上，詢問她，“那個是你的實驗品？”
紀陽把手收了回來。碰了碰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句，“算是吧，它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接著谷淮玉給她來了句，“那你可能審美不太好……”
這下紀陽的臉徹底的青了，她壓低了聲音，似乎也在壓抑著怒火，沖著她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選擇跟它們一樣墮落的話，那么我就放你一馬，甚至還能夠幫你一些忙。”
“比如？”
紀陽輕輕碰著她的臉，眼底有一絲癡迷的之色，“比如告訴你，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谷淮玉說，“這個不用你告訴了，我已經知道了。”
紀陽有些意外，卻又拿不準她是不是真的知道還是在套自己話，“你怎么可能知道。”
谷淮玉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個笑容，她輕聲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何必需要你告知。”
紀陽：“？？？”
谷淮玉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失血讓她感覺有些不好受，更不用說身上的某些地方，因為剛才的撞擊已經嚴重受傷了，她有些虛弱的笑著說道，“跟了我這么多年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一開始可能會有不解，會生氣，但是也知道小九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她不希望小九因為她，而做下了什么會讓他后悔的決定，所以她才會一路跟過來，找過來，想要阻止他。
卻沒想到，貓沒找到，就先被人給暗算了。
“知道了又怎么樣？反正你都快要死了，還不如跟我一樣。”紀陽輕輕碰著谷淮玉的臉，緩聲勸說，“沒準還能活下來呢。”
谷淮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說了句，“你能不能……”
“嗯？”
“能不能別盯著這張臉說這種話，聽的人怪難受的。”
谷淮玉很明白，紀陽早就死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紀陽，只是用著她的皮囊，擁有著她的記憶的一個假貨。
紀陽面上表情一僵，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不行哦，我就喜歡這樣的。”
谷淮玉嘆氣，慢慢扶著石壁站了起來，“那看來我們無法達成一致要求了。”
“所以你這是打算拒絕我？”紀陽眼睛瞇起危險弧度。
“不。”谷淮玉搖頭，“我是打算，讓你放棄用這張臉。”剛說完，她把剛才藏起來，刺進身體的骨刺劃向了紀陽的臉上。
紀陽因為沒有警惕，來不及避開直接整張臉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然而神奇的是，傷口的位置上，并沒有鮮血流出，反而是一種黑色細絲一樣的東西露了出來，看著也怪滲人的。
紀陽的表情都愣住了，隨后意識到什么之后，瞬間整張臉都變得憤怒起來，“好！好！好！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說著她拿起了口哨，正準備吹響的時候。
忽然整個人的身體一僵，身體內部就好像有什么像火團一樣的東西，從丹腹位置開始蔓延，很快整個人的外表皮膚就像是蒸熟紅透的蝦子一般，甚至還冒著熱氣。
皮膚就像是塑料一樣，觸碰到高熱的東西后，就開始變形了。
被她拿在手中的哨子也因為她體內的溫度太高，直接變形了。
紀陽一臉的驚慌，明顯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直到她無意中看到了谷淮玉臉上掛著的笑容后，這才明白了過來。
“那些藥？！”
谷淮玉也沒有隱瞞，點頭承認，“沒錯，就是那些藥，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紀陽：“！！！”我敲你媽啊！！！
“都叫你別用這張臉，這個身體了。”谷淮玉搖頭，“就是不聽。”
紀陽陰狠的瞪著谷淮玉一樣，罵罵咧咧的說了一通，最后終于罵舒服了，也就不管現在的這具身體什么情況了。
“這次算你好運，看你下次還會不會這么幸運！”紀陽惡狠狠的盯了她許久。
“反正我們遲早還會再見。”紀陽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狠話落下后，就拋棄了紀陽現在的這具身體，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沿著墻縫離開了。
一直到確定了對方離開后，谷淮玉這才失去了支撐靠坐在了石壁上。
而鬼怨在失去了控制后，順從自己的怨氣，直接撲向了谷淮玉。
谷淮玉漠然的看著撲向她的鬼怨，身體沒有絲毫閃躲，就那樣冷靜的看著滿是怨氣的鬼怨沖著她而來。
……
“啪嗒！”茶杯碎在了地上，連帶著里頭茶水也灑了出來。
熱騰騰的茶水灑在身上的時候，燙的孟小桃就差點跳腳了。
“怎么現在茶杯質量這么差的嘛？”孟小桃蹲下身，撥弄著那些瓷片，想要看看那些瓷片的情況。
可是研究了好一會，都沒發現這茶杯哪里有問題，不免就納悶起來。
“這可是谷老板最喜歡的杯子誒，看來我要在谷老板回來之前，找個替死鬼才行。”孟小桃嘟嘟囔囔的，完全不顧籠中安魂鳥一臉驚慌的看著她。
按照它以往的經驗，那個替死鬼的身份肯定就落在它的身上。
哦~蒼天在上，它只是一只柔弱又無助的鳥兒，為什么要這么對它。
安魂鳥正在向蒼天祈禱，看能不能試圖逃過一劫，然而這祈禱還沒結束，它身上的羽毛就大片大片的掉落下來了。
甚至還有的透過籠子，掉在了正在撿碎片的孟小桃頭上。
孟小桃把自己頭發上粘著的一根羽毛拿了起來，最后確定是安魂鳥后，就氣勢洶洶的拎著鳥毛找鳥算賬。
“不是我說，你這毛怎么老掉……”
孟小桃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臉呆滯的安魂鳥，以及成了禿鳥的它。
孟小桃罵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吶吶問道，“你怎么突然變成這樣啊？剛剛不還挺好的嘛？！”
誰知，安魂鳥聽到她這么說，直接沖著她罵了句，“好個屁！”
孟小桃的臉色一變，狠狠的捏著手中的鳥羽，覺得自己不能跟一只禿鳥計較。
結果不曾想，安魂鳥的下一句話把她都給嚇到了。
“你的谷老板，就快死了！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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