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有傷在身,未能發(fā)揮出全部實力,我才僥幸得勝。”越興塵想起那一戰(zhàn),還是心有余悸。
要不是小夢傷到連真氣都無法凝聚,越興塵別說是打贏她,只怕連近身的機會都不會有的。
越昂駒聞此,急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得勝?你贏了她?那她人呢?怎么沒押回來?還是,你直接殺了她?那尸首呢?你要知道,要是我們望岳城能夠除掉夢魂宮主,那我們在江湖上的名聲可就遠遠要比現(xiàn)在大得多了。”
越興塵如實說道:“我沒能殺了她。”
越冥塵故作驚訝:“你難道讓她跑了?她傷重到連你都打不過,你居然還能讓她跑了?”
越冥塵的陰陽怪氣還有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夸張,實在是令人作嘔。
越興塵不理他這一套,平淡地說道:“是易攸寧出現(xiàn),救了她。我無意與洛家為敵,也不想與易攸寧動手,就帶了三弟回來了。”
“易攸寧?”越昂駒念叨著這個名字,“就洛魂飛那老頭子的義子?不過是個外姓人,跟他洛家沒有半分關(guān)系,你怕他干什么?”
顯然,越昂駒對于越興塵白白放走小夢大為不滿。
越冥塵反倒維護道:“爹,這事你也怪不了二弟。”
“不怪他怪誰?除掉夢魂宮主多好的機會,愣是叫他白白浪費了!”
“此言差矣。”越冥塵搖搖手指,“一來,這易攸寧雖說是洛魂飛的義子,可無論是武功、人品還是在同輩中的人望以及他在丘山雅苑中的地位,是絲毫不遜于洛其琛,可以稱得上是洛魂飛的左膀右臂。二弟要真與他交手,未必是他的對手,還平白與洛家結(jié)了梁子,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二來,那夢魂宮主是什么人?她手下有多少人我們不清楚,都是些什么人我們更不清楚。據(jù)說夢魂宮的人個個行蹤詭秘,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我們要是無緣無故地殺了她,豈不是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越昂駒聽到這里,不由反問:“可是若我們除掉她,那就是為武林除害。到那時候,還不威名大震,還怕他夢魂宮不成?”
越冥塵道:“話雖這么說,但卻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殺了她容易,可是要證明是我們殺了她就不容易了。二弟在江湖上沒什么名氣,沒多少人認識他,就算我們說是二弟殺的,又有誰會信?對付夢魂宮主這樣的人,我們必須將她生擒回來,然后再召集武林正派人士以及與她有仇的人,當著眾人的面親自處置她,那樣才會真的有助于我們的聲勢。”
越昂駒頻頻點頭:“不錯。”
越冥塵接著說道:“第三,也是最奇怪的一點。他洛魂飛自稱大俠,結(jié)果他的義子竟然跟夢魂宮牽扯在了一起,要說這其中沒什么問題,打死我都不信。雖然都說悠然山莊被滅是獨孤鷹揚收買夢魂宮主去做的,我看吶,他洛家也未必逃得了干系。”
“那洛魂飛和楚江闊平日里稱兄道弟的,難不成還會背后捅刀子?”越昂駒還真從來沒這么想過。
越冥塵聳聳肩:“能在背后捅刀子的,平日里都是兄弟。這事兒我們沒有證據(jù),暫且先看著,一旦發(fā)現(xiàn)那些真跟洛魂飛脫不了干系,那要扳倒他,簡直易如反掌了。”
越昂駒想了想,覺得有理:“不如我們就先放點風聲出去,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關(guān)系。”
越冥塵與越昂駒父子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二弟怎么還跪著呢?快起來。”越冥塵話說得差不多了,才想起來讓越興塵站起來。
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忽略了?
越興塵起來的時候,膝蓋有些麻木了,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單手撐了下地。
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這樣的情況,每一日都在上演。
“二弟呀,你可知三弟他,跟夢魂宮主又有什么關(guān)系?”越冥塵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好弟弟。
越興塵低著頭,不去看他,也不去看越昂駒:“三弟幾番求我不要傷害夢魂宮主,想來二人之間,多少有些感情吧。”
有些感情。
按照當時越無塵的反應來說,越興塵的這句回答,稱得上婉轉(zhuǎn)。
他沒有告訴越昂駒,越無塵的苦苦哀求,也沒有告訴他,越無塵的眼淚。
在自己揮劍的那一刻,越興塵沒有忍心去看著坦然赴死的小夢,卻在扭過頭的一瞬間,瞥見了越無塵充盈的眼淚。
越興塵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當時云武沒有制住越無塵,越無塵會不會跪下來求自己,會不會擋在夢魂宮主身前,又會不會跟她一起死。
他甚至一瞬間后悔了。
在易攸寧救下她的時候,越興塵是矛盾的。感性的一面令他慶幸,理性的一面令他懊惱。
可他最后,還是沒有再執(zhí)意留下小夢的命。
因為易攸寧的出現(xiàn),更因為越無塵的情意。
可這樣的答案完全出乎了越昂駒的意料,令越昂駒大跌眼鏡:“你會不會誤會了?無塵怎么會喜歡上那種人?”
沒有誤會,不會誤會。
越興塵默不作聲,他回答不了。
是不是誤會,只有越無塵自己才能回答。
越冥塵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決定親自去問一問:“爹,這事您就別管了。正好三弟剛回來,我跟二弟去看看他,兄弟幾個在一起,更容易聊得來。”
越冥塵走到越興塵的跟前兒,摟著他的肩膀:“走,咱們找三弟喝酒去。”
越興塵緊緊皺著眉頭,想拒絕,又無力拒絕。
云武見他被越冥塵半推半拽著出來了,緊緊地跟了上去。
越興塵悄悄回頭望了一眼云武,眼神中寫滿了無助。
他抗拒越冥塵如此親密的接觸,抗拒他不安好心的兄弟情。
他的抗拒,他的神情,云武都收進眼底,記在心底。
云武都懂,可是現(xiàn)在的他,同樣無能為力。
越家父子四人各居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處獨立的院落包圍著中間議事的大殿,院落內(nèi)一應居室齊全,一應守衛(wèi)齊備,而外圍還有客居、校場,以及死牢。
越昂駒居南院,平日里院門緊閉,一般人難以靠近;
越冥塵居東院,各色美酒佳肴供應不缺,各色美女絡(luò)繹不絕,在享受這方面,他跟獨孤鷹揚倒還真是有一拼,只是品味,實在是不可相提并論;
越興塵居北院,他的環(huán)境與父兄的嚴肅和華麗截然不同。
一來,他這里只有院門口有兩個負責看門的人,里面根本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如果有人要暗算越家人,越冥塵一定是最容易被人得手的;
二來,能簡則簡的布局,有時候寒酸到實在令人難以想象這是望岳城二少主的地方,他本人絲毫不在意這些,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罷了;
其三,就是他這里還專為云武留了一間房,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會令人有一種二人相依為命的感覺。
至于越無塵,他居住在南院,院子很大,守衛(wèi)很多,院里的風景不錯,可是住在里面的人卻沒有一點賞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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