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魂飛捧著那秘籍和刀,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其中的重量,一刀一譜,承載了太多的希望與光明:“應(yīng)該就是它了。”
“只是,該如何去做,恐怕還是需要夢魂宮主和若問前輩來解惑了。”
只有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血戰(zhàn)的人,才能真的了解該如何去克制,去拯救。
“不論怎樣,你都務(wù)必要保管好這兩樣?xùn)|西,得空之時不妨鉆研一二,或許會有所助力。”洛魂飛又將二物交托給了洛其琛,“待你處理完晏姑娘的事情,便再去一趟無憂城吧。”
“帶著你的疑惑,還有你知道的實情,帶回可以解惑的答案。”
有答案,還有人。
“父親,晏弦思的事情還是我去吧。”洛其琛重任在身,易攸寧放心不下。
洛魂飛卻不答應(yīng):“還是其琛去比較合適,攸寧,你留在雅苑,正好可以提防著那位晏姑娘。”
無憑無據(jù)他們不敢妄動,可為了保全自身,他們也不得不先以小人之心待之了。
同時,讓洛其琛帶著逝秋遠離,可以防內(nèi)鬼的作祟,而外患有或無,就只能看命了。
福兮禍兮,責(zé)任與危險同在。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洛羽涵才回來找他們。
她拿著方子到藥鋪的時候,要不是因為老板認(rèn)得她,只怕都不會給她抓藥。一來是因為其中幾味實在難得,二來就是因為方子里的毒太過奇特。在一般的醫(yī)者眼中,那一張輕珊口中被改良得已算是相對溫和的藥方,依舊有著極強的毒性。可想當(dāng)年,慕容情所配的解藥,該是怎樣的劇毒。
沒有足夠的見識,沒有足夠的膽識,沒有足夠的魄力的人,是萬萬辦不到的。
“爹,藥煎好了,可我還是不太敢用。”她拿不準(zhǔn)藥性,更擔(dān)心慌亂之下亂了節(jié)奏。
解藥,毒藥;毒藥,解藥。
東西都是備齊的,但是人該如何去操作是一件比較困擾的事情,她沒有把握,一點都沒有。
“沒關(guān)系,爹陪你去。”就算洛羽涵說她自己能行,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去處理這件事的。
房中昏睡的三個人囈語不斷,連夢中都是驚恐,不斷地喊著四個字:主人饒命。
主人,傀儡的主人。
他們的神智沒有被完全掌控,可他們的潛意識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醒著的時候還是他們自己,但是到了夢境或者是幻境之中時,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誰。
“父親,他們這模樣會不會也是離魂癥的一種?”易攸寧忽然想到了冷舒窈的狀況,有點像,又不太一樣。
洛魂飛對比著二者的情況:“應(yīng)該不是,舒窈不管是她還是晴兒,意識都是非常清楚的,不會像他們這般混亂。”
“羽涵,你先去診一診脈,試試能不能探出一絲脈象的異常來。”
都說噬魂散無跡可尋,洛魂飛偏偏不信。
洛羽涵選了癥狀看上去最嚴(yán)重的袁昕,指尖搭在他的手腕處,靜下心來感受著。
袁昕的脈象不是一般的亂,這讓洛羽涵犯了難。中毒的反應(yīng)沒有,更像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心跳聲忽快忽慢,帶著些許雜音,忽而有力,忽而微弱到近乎沒有。但是他的呼吸還是很平緩,完全脫離了基本的醫(yī)理。
再換到浩影這一邊,情況比袁昕還要糟糕,可是無論是臉色還是囈語的程度,他卻都要比袁昕輕得多。但是從脈象來看,他病得似乎更嚴(yán)重。
至于柳上原,他的呼吸均勻,口中喃喃,面色紅潤,表面上來看與健康的人無異,可是他的脈搏,已然聽不到任何心跳的聲音。他的脈象安靜極了,安靜到洛羽涵一度以為她按住的是一支假臂。但是這支手臂,有血有肉有溫度,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太奇怪了。
一一診過之后,洛羽涵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花容失色了。
“羽涵,沒事吧?”易攸寧從剛才就一直緊張地盯著她,盯著她的臉色從平靜變得越來越難看,那神態(tài)與剛才會客廳里的洛魂飛,一模一樣,“很嚴(yán)重嗎?”
這是洛羽涵第二次遇到如此棘手的狀況,她習(xí)慣性地就往易攸寧的懷里靠了過去,只有她冰冷的手握住他溫暖厚實的手掌的時候,她才能夠重新獲得力量。然而這一次,她剛一觸碰到那份溫暖,就立馬落了空。
他不能再抱她,也不能再握緊她的手。
洛其琛見狀,連忙補了上去,不至于讓洛羽涵的依靠也落了空。
他們是兄妹,他們可以擁抱,可以彼此依靠,因為他們心中的情十分純粹,誰也不會恍惚,誰也不會有任何的雜念。
易攸寧與洛羽涵也是兄妹,然而此刻的他們,不能擁抱,因為那份情,那份愛意仍在心間,誰都沒有淡忘。而那份愛,就是橫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跨不過去,沖破不開。
“怎么樣羽涵?”問這個問題的人換成了洛其琛,“袁少莊主的毒很深嗎?”
洛羽涵有些慌神,她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醫(yī)術(shù)和判斷:“我不確定,我覺得我可能,我……”
洛魂飛見狀不妙,也湊了過去,簡單地探試著:“相當(dāng)奇怪的脈象了。”
“是啊,完全看不出來他們中了毒,我實在不敢隨意給他們喝那藥。”洛羽涵背對著那些人,雙手搭在洛其琛的肩膀上,余光落在了一旁故意避開她位置的易攸寧身上。
她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不能再去想他,無數(shù)次告誡自己他們是兄妹,不能再進一步,然而最后,她得到的仍是一次次的失敗。
情難自持,越是刻意逃避,越容易漫延成河,積累成疾。
“沒中毒?那這藥……”洛其琛也很猶豫,他不想因為他們判斷上的失誤而枉送無辜者的性命。
盡管這三個人,算不上無辜。
“我來吧。”易攸寧走到了圓桌旁,“羽涵,先喝哪一個?”
洛羽涵指著白色的碗道:“這個是寫著‘噬’字的那個,紅色的碗是寫著‘解’字的那一張。”
洛魂飛道:“先拿白色的那個,一旦情況有變,立馬就將紅色的那碗灌下去。”
“好。”易攸寧左手端著解藥,右手端著解藥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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