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六國,就是陳國的字,她都還沒認全呢!
máng?
盲?
文盲?
這是在明示自己的文盲啊!!
爾期拉長著臉,表情猙獰著搶過公子展手里的爐子,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燙水下肚后,她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公子展嘗到過燙水的滋味,看著爾期這不怕死的樣子,還是十分佩服地咽了咽口水,隨即就感受到了被燙水差點燙壞的口腔內(nèi)部的嘶鳴。
爾期看著表情僵硬的公子展,嘴角一勾便道:“牽扯到傷口了?”
公子展:“…………”
爾期看著手里的茶杯,就又是嘆了口氣,“喝不了燙水,那你可以慢慢喝啊。公子,不是我說你,這水一旦涼了,便失卻了還在爐子中沸騰滾燙時的獨特芳香,便是再好的茶投注在這水中,終究是得不著那種滋味了。”
秋霧看著一臉沉醉的爾期,心想,這貨睜眼說瞎話的水平真是又高深了一層。
不對,這貨閉上了眼睛。
難道這滾燙的茶水真有一股獨特的滋味?
秋霧一臉困惑地望著公子展身旁的爐子,還是陷入了沉思。
公子展一臉憐憫地看著秋霧,轉(zhuǎn)而說道:“這才從爐子中倒出來的水,真有你說的這么怪?”
爾期慢悠悠睜開眼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真切,她道:“公子讀書百卷,文能寫文,武能從奎木狼手底下?lián)赋霰久丶帜軓姳浦麑W了一年,怎能不明白這水中的絕妙滋味呢?!”
“我方才嘗過了,那燙水真不是我能喝的。”
“公子方才咽下去了嗎?”
“并未。”
“我信。”
公子展慢悠悠說了句,“你這就信了?剛才不還說我吐口水嗎?”
“公子既然沒嘗出這燙水中的滋味,那自然是沒將這水咽下去的緣故了。如此一來,我方才說您在茶杯中吐了口水,還真是冤枉了您。”爾期雙手作揖,頜首道:“盟中光線不好,時間緊,我時常夜里看書熬花了眼,方才看錯了眼,冤枉了您,是我不對。這一禮,也算是向您賠罪了。”
公子展禮尚往來,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起身,隨后將手放在桌面上方,托住了爾期的雙手,“你也是個苦命人啊。這事兒也不是你的錯,方才我那行為的確很有些失禮,休說當眾把水噴出來,就是將含在嘴里的水吐在杯中,這也是十分不妥當?shù)男袨椤!惫诱箛@息一聲,便將爾期的手抬高了一些,“只是我身為陳國王子,竟然還作出這種將儀態(tài)盡數(shù)拋卻的動作,真是妄為文人!”
秋霧聽著他這波夾帶私貨的自我批判,還真是開闊了眼界,“公子你這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且不論你說自己的那些話是不是出自真心,但你說的那句‘當眾把水噴出來’絕對是在指責我剛才把茶水噴到爾期臉上吧?!我剛才又不是故意,只是因為……因為……因為什么來著?”秋霧摸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出來,正準備繼續(xù)嗶嗶的時候,就遭到了公子展的迎頭擊殺。
“砰——”
秋霧應(yīng)聲倒地,四肢抽搐了一下。
爾期余光瞟了她一眼,眼尖瞧著她還在轉(zhuǎn)動的眼珠,便毫不猶豫轉(zhuǎn)頭和公子展磕。
“公子真是君子,自是有容人之量!”
“哪里哪里。”
“公子還未品嘗到這這水中的滋味,真是失了滋味啊!”
“愿聞其詳。”
爾期含笑道:“公子方才只是品了這水的第一道滋味,還未嘗到那種獨特芳香便棄了,只是這其中最能回甘的,便是咽下后留香的一瞬間。”
公子展沉吟道:“可這水著實燙嘴得很,只是才在口中含著,便十分難忍,若真是咽下,不知可對喉間有什么妨礙?”
“公子此言極是。”爾期附和了一句。
公子展早已經(jīng)將爾期的手推回她身側(cè),他端坐在原處,為自己倒了半杯茶水便道:“你如今才九歲,可看你這飲水的姿態(tài),十分嫻熟且自得。難道這數(shù)年來,你都是這般飲水的?”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爾期搖頭晃腦道,“我一日喝不著這般滾燙的水,便渾身不適,身上雖沒什么傷,但只覺得每一處都是癢的。”
“這般奇癥,可得著人看看。”
爾期嘆氣道:“只是我這樣的身份,畢竟不好。”
公子展點頭道:“此言甚是。”
“不過這水喝下去,真是別有一番意趣。”爾期提著爐子,望著裊裊煙氣,眼眸半瞇,“這水入了喉,便是那股獨特芳香真切出現(xiàn)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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