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郡主站了起來，鞭指那人。

    杜六娘雙手環在桌上，似笑非笑。

    “沒想到真被你發現了。”杜六娘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張五娘，又看著站起來的昭郡主：“可你發現了又能怎樣？你打得過我嗎？”

    昭郡主面無表情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杜六娘連連擺手：“打不過，打不過，我認輸。”

    “贏不贏，打過才知道。”

    “你練了這么多年，現在的我怎么打得過？”杜六娘苦笑：“我過過嘴癮還不行嗎？”

    昭郡主放下鞭子，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六娘愣了一下：“哪件事？”

    “全部。”

    “時間這么趕，你聽得過來嗎？”

    “你都快死了，難道還要帶著這些秘密走嗎？”

    “你挑一件吧。”

    “那好。鳳臨當初落水，是你動的手吧？”

    杜六娘詭異一笑：“怎么猜中的？”

    “傀儡。”

    杜六娘面色微變：“你怎會知曉傀儡？”

    “我當然知道。”昭郡主慢吞吞說道：“其中玄妙你不需要了解，我只想知道，還有哪些。”

    杜六娘緊緊閉著嘴，但下一瞬卻不可控制地張口說道：“楊三夫人、劉大人、邱三公子……”

    杜六娘說得越多，昭郡主的眉便皺得越緊。

    “你們做了這樣多的事，意欲何為？”

    杜六娘微微一笑：“你猜啊？！”

    聽了這話，昭郡主知道自己的藥已經沒用了。

    昭郡主看著鳳臨說道：“鳳五，你從元大娘子發上取根簪子，然后殺了她。”

    “為什么是我？”

    昭郡主看了杜六娘一眼，笑道：“拖你下水呀。”

    鳳臨：“……”

    杜六娘臉色驟變：“你不能這樣做！”

    昭郡主在她面前蹲下，嘆了口氣：“我為什么不能這樣做？你把那些人拖下水，我此時給你個痛快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我還知道很多……”

    “可你會說嗎？”

    昭郡主一臉憐憫地看著她：“只要說了那些東西，你馬上就會死。就算你想活，你主子也不會給你機會的。你先前說的那些根本無關緊要，我也不想再聽廢話了。”

    杜六娘面無表情。

    “你已是棄子，難道還要浪費我的時間？”

    鳳臨迫于淫威，還是忍著全身的雞皮疙瘩，去元大娘子的發上取下了那根簪子。

    說來奇怪，她明明死了，周身肌膚卻還是和生時一樣。

    這就是傀儡嗎？

    和曲風堂有關系嗎？

    自己的猜測又是否正確？

    這樣想著，鳳臨看著昭郡主的臉色，慢慢彎下腰：“我要怎樣下手？”

    “扎脖子。”昭郡主看了一眼，說道：“側面下手，別猶豫。”

    鳳臨閉著眼下了手。

    金簪入體。

    一篷血濺在她臉上，一朵花。

    鳳臨閉著眼，很淡定地抹了把眼睛，然后瞇瞇眼把臉湊到昭郡主面前，求蹭。

    昭郡主一臉嫌棄。

    然后從懷里抽出條帕子，把那張臉擦得如花般干凈。

    感受著臉上的些微黏膩，鳳臨看著自己的杰作。

    她睜著眼看自己，還是死不瞑目。

    那根簪子很鋒利，不知原是用來扎誰的脖子。

    一個小洞刻在杜六娘身上。

    一灘血緩緩溢出，極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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