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
沒過多久，姜盛忽然放下文件，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我最近睡得不好，你給我捏幾下。”
手頓在空中的白浛：“……”
雖然她很想把茶壺扔姜盛臉上，但礙于求生欲，還是強忍著抑制住了這種沖動。
白浛牽起一抹勉強的微笑，問道：“姜先生，您想捏哪兒？”
話一說完，白浛就覺出自己這話里的不對勁兒了。
具體意味[注]暫且不提。
姜盛聽了，也沒其他表情，只是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
白浛暗暗嘆息。
眼前這人是老板的好基友，也是自己的上帝。他的要求，自己不可能不滿足。白浛明白自己的手要承受一番本不該承受的活動了，遂雙手交叉相握，摁起了骨節。
姜盛聽到了清脆的聲響，也沒什么反應。
白浛很快便摁完了十根手指，于是上手了。
*
****
雖然顧惠的肩膀也不好，時常有病痛，但白浛從未給她捏過。
嗯……捏過一次。
那日夜間19:07，顧惠收攤收得早，便早點回到了家。
白浛的家境雖不好，但成績好，除了生活費，學費與各種雜費都是全免的。她上初中后，便開始給附近一些富人的孩子做家教，也賺了些錢。顧惠明白孩子身上的壓力有多重，小病小痛便忍著不說。主要也沒那么嚴重。
這日，肩膀實在酸疼不已，顧惠咬牙硬撐著，勉強把東西放下，便松了氣。
白浛聽了聲音出來，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顧惠。
顧惠把身子靠在白浛身上，一步步慢慢走。
白浛一邊捏肩，一邊勸說她去醫院看看。
可顧惠堅持不肯。
還說醫院太坑，她們連檢查費都付不起。
顧惠拿了個老方子給她。
白浛只能默默出去抓藥、煎藥。
她臨走前看了一眼。
顧惠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
****
白浛捏的也是姜盛的肩。
姜盛放下文件和手機，閉著眼睛養神。
白浛跪著捏肩。她有些矮，撐著大腿，便能比他高出一大截。
她想：男人和女人的肩果然不同。姜盛肩上的肉很緊實，像是做多了運動鍛煉出來的肌肉。便是用了很大的勁，也只是推開了些許。與之相比，顧惠肩上的肉便松了許多。
顧惠年紀大了，又做多了體力勞動，頸后便隆起一個高高的富貴包。可她不覺得這是富貴包。這是她負擔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窮苦債。
白浛的力氣并不大。先前使出的力道，憑的不過是一腔孤勇。而今力竭，手指向內凹的時候再無力量，她索性停了下來。
姜盛感受不到肩上細嫩的手指，便睜開眼往后看了一眼。
白浛低下頭，老實地跪著。
他轉了身，盤腿而坐。
白浛仍是那副模樣。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絲躁意。
“你怎么不捏了？”心里那樣想著，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
白浛說道：“手酸。”
姜盛說道：“十三中的優秀畢業生典禮籌辦得不錯，你想好了嗎？”
“不去。”
“聽說有獎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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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就算真有也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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