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臉色鐵青。

    華妍的話說得如此明白，他連裝混糊弄過去的理由都沒有。

    姜盛走上前，看著華妍的眼睛，說道：“你想說什么？”

    華妍聳聳肩，兩只無處安放的雙手環(huán)著上臂，一臉無所謂地說道：“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想裝糊涂？姜盛，你腦子沒毛病吧？！”

    姜盛說道：“你說呢？”

    “你的智商也不低，難道還要讓我把話說絕嗎？”

    姜盛抿唇不言。

    華妍掃視四周，又轉(zhuǎn)回視線，說道：“你把這兒修得這么好，應(yīng)該費(fèi)了不少功夫吧？你回國很匆忙，有些裝備都是你安頓好一切后寄回來的。就算你從父輩那兒繼承了這間地下室，也不可能立刻使用。就算你動手少，但也不可能沒有吧？”

    姜盛說道：“嗯。”

    “你殺了幾個？”

    姜盛抬眼看她：“三個。”

    華妍“嘖嘖”兩聲，說道：“你這……有點(diǎn)意思。”

    “還有想問的嗎？”

    “我再問一句……你愿意回答我的問題，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把我留下了吧？”

    “嗯。”

    華妍嘆息一聲，說道：“童年時，我困苦不堪，少年時期，我活得壓抑，便是到了華家，我的生活也依舊籠罩在一片陰霾中。自我價(jià)值的升華倒還是其次，我沒那么清高孤傲，不過……就這樣死在這里，我還真有些難過。”

    “別難過了。”

    “？”

    “你放心，我會陪你走最后一段路。”

    聽前三個字的時候，華妍的心情雖然不怎么美妙，但也就那樣。但是聽完后半句話emmmmmm……

    走？走個毛線啊！

    我希望你自己去走最后一段路啊混蛋！

    *

    ****

    姜盛柔聲說道：“對你動手之前，我會好好想想。你也別急，人總得走這條路，不過早晚罷了。”

    不過早晚？你倒是挺明白的嘛！

    說得這么好聽，那你怎么不親自去走走呢？！！

    華妍心里一大堆吐槽，然而抬眼看到姜盛的眼睛，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有緣相見，又處了幾個月，總不能潦草了事。”

    華妍：我他喵的真是……

    華妍沒忍住，直截了當(dāng)說道：“沒有了。我覺得遇上你這么個渣男就已經(jīng)夠了，有緣相見個鬼啊！”

    姜盛皺眉說道：“雖然我的確有點(diǎn)渣，但你這樣說，我覺得我的定位受到了質(zhì)疑。”

    華妍冷笑說道：“你覺得？還我覺得呢！定位這玩意兒是靠自己評判的嗎？”

    “那你怎么看？”

    華妍干脆利落說出自己的要求：“我不想死。”

    姜盛果斷駁回：“不行。”

    “那我晚點(diǎn)死。”

    “什么時候？”

    華妍大步上前，摟著白浛的肩說道：“我要和她聊聊。”

    姜盛微微張嘴，像是想說什么，卻又閉上了嘴。

    華妍挑眉看他：“有意見？”

    “你們剛才聊得不夠？”

    “你在這兒，我們怎么可能聊得盡興？”

    姜盛看了眼手表，又道：“那我離開十五分鐘。”

    “記得關(guān)掉監(jiān)控。”

    “你……”

    華妍憤憤道：“死前的小愿望，你不成全我？當(dāng)初你那么多變態(tài)的要求，我不都滿足你了嗎？”

    眼看話題馬上就會偏到不可描述的地方了，姜盛急忙剎車：“好，我走。你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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