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當時哭求奴婢這樣做的時候，奴婢還不敢隨意應下。”

    “只是您抓撓奴婢的傷口中有一道特別深，奴婢也不敢不應下了。”聽泠看她一眼，道：“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那等子想害小主的卻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必定會傳出小主苛待下人的消息。人多口雜，老夫人的院里也不全是干凈的。”

    “怎么？傷口特別深？是在哪里？現在可好全了？”

    “現在已經不妨事了。”

    風琳輕舒一口氣：“那便好，若是傷口留了疤，我也不安心。”

    聽泠聽了這話，眸光閃爍，“小主，這您不是已經問過一遍了么？怎么才過了半年，您又問了？”

    風琳心里“咯噔”一聲，完了，徹底完了，話說禿嚕了，這我真兜不住了！！

    聽泠的手還在腿上推拿，又低下頭靜默著。

    風琳飛速瀏覽了一遍記憶后，輕扯嘴角，做了個自嘲的表情，便說道：“我進宮才帶了你一人，這苦悶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去如此毀了你一生，我也不知是為了你好，還是害了你！你一說起那次的傷，我便想起了當年被徐表兄推了一下后，你追過來的模樣。那可是把你嚇壞了？”

    聽泠依然低著頭，“是……奴婢貪看荷花，一時不察，險些害了小主。”

    “你也別惱。”風琳看著她，說道：“當時老夫人罰了你一月的銀錢，又讓你回莊子上住了半月養好傷才許回來。我還和祖母鬧了一日的脾氣！后來我聽嬤嬤說，那莊子上有種藥治外傷是最好的，你身上也有些別的問題，便一道去治了。”

    “母親也是為了我的身子著想……那疤好得也快，奴婢身子也調養好了。”

    怎么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風琳瞇了瞇眼，“你是不是在懷疑，我不是你家主子？”

    聽泠也沒想到她會說得這樣直接，驚愕了一會兒才道：“小主怎的這樣說？小主不是小主，還能是誰？”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誰了！”風琳扯了扯嘴角，做出個難以描述的表情，便靠著床頭，虛弱道：“那日燒退后，我便覺著我的身子出了問題。白日里的我身子比以前還要孱弱了，而且情緒變動太快的時候，也更容易發瘋，而且那時候，身子完全不由我控制。晚間的時候，我的身子便更不由我控制。有時我身在夢中，醒轉在床上，有時我一驚醒，人卻是在別處。而且我醒后竟記不得從內室出來的記憶。”

    聽泠脫口道：“失魂癥？”

    “許是。”

    “這可怎么了得？得了失魂癥的人，若是未清醒前叫了她的名字，只怕醒來了也注定是個癡兒！”

    “你道我愿意這樣說么？”風琳苦笑一聲，“只是這病多難堪啊！若是說了出來，不止我落不著好，你隨我進了宮，還沒過上好日子，只怕這事兒出了以后也沒個好去處。我這一病，只怕府里妹妹們的婚事也不好了。因我這一人，害了全府上下這么多人，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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