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秒接她的意思，隨即吩咐小張把楊御女抱進內室里。

    小張：“……”

    “奴才不敢！”小張幾乎要哭了，“這……楊御女畢竟是陛下的人，奴才怎好觸碰小主貴體？求二位姐姐饒了奴才罷！”

    秀兒笑著說道：“我和聽泠姐姐畢竟是女子，手上有輕重，卻是碰不得小主的。兩位醫婆是要給小主接生的，手上沾了這血也會誤了小主生產。你師傅年紀也有些，難不成你是想讓你師傅抱楊御女嗎？”

    小張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

    “這回梧堂總還有其他人，奴才……”小張迎著秀兒的眼神，差點咬中了自己的舌頭。

    自己是什么腦子！方才疾步走來的時候，就沒見著一個這回梧堂的宮婢宮侍，如今這偏殿里又只有這六個人外加一位楊御女，這什么情況幾乎一目了然了好不好！

    想著蕭淑儀和棲風堂那兩位，小張還是認命地上前揖手一禮，才艱難地抱起楊御女。

    小張一臉沉痛道：“奴才該把小主抱去哪里？”

    秀兒捂嘴笑，“你這樣急做什么？我還想著你既這樣推拒，那我也得想個別的法子找別人來做這件事。”

    小張：“……”

    聽泠沉著臉訓斥秀兒，“你家小主正要生產，你這樣戲弄小張，不覺得不妥嗎？”

    秀兒吐了吐舌頭，還是乖巧地走在小張前頭，指導他走去產房。

    小張：“……”

    她她她說不妥之處只是在于戲弄我？難道楊御女的身體就不在她考慮范圍內嗎？

    小張覺得自己似乎又了解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身體僵硬，停在前頭的腳竟好似僵硬了，再難往前跨一步。

    “你在這兒發呆作什么？”板著臉的聽泠陡然出現在小張面前，差點將他嚇了一跳，“再耽擱下去，楊御女的孩子只怕生不下來了。這事兒你擔得起么？”

    小張看了看懷里的小主，一咬牙便隨著秀兒的身影走了。

    *

    ****

    雖說回梧堂西偏殿里沒多少人，但自從陛下對楊御女關愛有加，對腹中那位小皇子也十分關注后，回梧堂里的一干設備就提升了等級，緊趕慢趕搗鼓出了精致小巧的小廚房后，楊御女的獨居生活也有了保障。時常又有皇帝這個人形避毒法器前來叨擾，楊御女的平淡生活也少了許多危險。

    聽泠領著一個醫婆看了一圈小廚房里的熱水供量，得到了滿意的回復后便一起去看躺在西偏殿耳房的楊御女。

    林太醫的醫術水平和他的年齡大小成正比，簡單提點幾句小張后便在楊御女各處穴位施了針。

    楊御女悠悠轉醒，還沒徹底恢復神智便被喂了一片上了年頭的參，緊接著，下腹的刺痛和口中的酸苦感便上下夾擊，直把還沒清醒的楊御女弄醒了。

    兩條腿被高高地架起，一位醫婆在自己身邊說著“用力……千萬別喊出來……呼氣、吸氣、用力、停……”。

    說是這樣說，可自己哪里控制得住？

    楊御女感受著肚子里的陣痛，幾欲想死……可還是不能。

    呼吸困難……那個孩子也不怎么老實……楊御女想著醫婆的話，還是慢慢平靜下來，呼吸、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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