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琳咬牙切齒道：“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既這樣說，只怕這幾年來做戲做得很不耐煩了？”

    “何止不耐煩！”杜勵呸掉嘴里的雨水，望向風琳的眼神中并無半分情意，“簡直厭惡至極。”

    “這么說來，你第一次見著我，也是故意的了？”

    風琳問了這話，杜勵的表情就有些古怪，臉上又滑下一大片雨水，“那時我的身體不由我控制……不僅是那次，第二次見你的時候，我也無法控制我的身體。不過之后……我倒覺出之前兩次沒對你下手的好處來了——這樣做對我來說沒有壞處不是嗎？”

    風琳的臉色極其難看。

    倆人第一次對峙的時候她沒認出他來，一定是小丑做的手腳。

    而杜勵的身體控制權非選擇性不屬于自己直接導致他在接下來的情節中反將了風琳一軍，這肯定也是小丑那個家伙設計好的！這廝真是一直在找存在感！不僅在那位留下的記憶里處處挖坑，還把一些重要記憶截掉了！她就說這貨怎么那么奇怪，那么像楊風！原來這一切都是小丑那家伙為了防著自己對其下手，所以給了他一些楊風的小習慣的設定！

    思及此，風琳也想起了之前為了把杜勵套路進去而付出的一些代價——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當然說實在的，那些被占的小便宜她也并不放在心上——如果杜勵從那么早之前就開始算計自己的話，那么他手里究竟有多少可以拿捏住自己的東西呢？

    杜勵一直看著風琳，將其小表情收入眼底后，他終于抹了把臉，把額上的發絲順至腦后才說道：“終于想明白了？我還以為……”嘴角一撇，帶了絲嘲意，“你守著楊衛仙那么久，便是我約了你這么些次也不過來，我還以為你是想明白了，才會不赴約。原來是我想岔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是。”

    “那你兩……三年前開始用小四和我寄信，也是在騙我？”

    “是。”

    “你進宮來，只是為了幫扶你長姐，而非其他？”

    “是。”

    風琳的長發被雨水浸透，已經貼附在杏色的外衫上了，隱見一絲少女逐漸長成的婀娜身段。

    杜勵穿的衣服比她多，身上的盔甲也有些重，在雨中站了這樣久，眉間顯見一絲疲憊。

    風琳似是想明白了才抬起頭，一臉漠然地看著他：“杜家為了爭權埋下淑妃這顆子，又敷衍了我兩年，也是辛苦你了。”

    “不不不，我之前說的是真的。的確是陛下哭求了家父許久，家姐才答應了入宮為妃的。”杜勵說道：“只是誰也沒想到，陛下的子嗣竟這樣不順，這些年只有那樣一個病弱的皇子活了下來，之后便是再沒一個了。”

    風琳不由得暗暗腹誹一句：“其他的都被你姐或者宮妃弄掉了唄！”

    “聽你這樣說來，陛下還是個謀略無雙、智計絕佳的天才了。怎么如今還會沉溺于曲昭儀的迷惑中呢？”

    說到這里，杜勵也不免咬牙恨恨道：“就是因為她，陛下才從從前那個仁勇之君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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