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給他取個名字？”

    “你覺得容靖這名字怎么樣？”曲昭儀說道：“我當年也看過些電視劇，里頭有幾個角色的名字就有容姓……咱們先頭那位大皇子的名字是容翊，這名從了他的字，配二皇子也不賴。”

    風琳敷衍道：“……你開心就好。”

    曲昭儀看著偏頭避開視線的風琳，不免沉下臉說道：“你借了我的人手辦這件事，現在事情處理好了，就想一腳把我踹開？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你是我表姨，不然你覺得你是我什么人？”風琳說道：“你也別說我這樣做拖了你下水……你以為等我收拾完一切后，你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嗎？我雖然快死了，但風家不會讓你白白接管一切……你現在做的越多，之后我把擔子交給你的時候就越輕松……”風琳挑眉看她一眼，“難道你不想把二皇子養大？”

    “你這是在給我鋪路？！！”曲昭儀忽地加重了按在她手腕上的力道。

    “是啊！我淋了兩個時辰的雨，之后病情反復了兩個月……不僅僅是為了避開如今楊衛仙和陛下雙雙死在床榻上的大清掃，亦是給你一個機會……雖然不會影響我的身體狀況，但壽數卻不會像太醫院院首診脈時猜度的那樣長了。”

    曲昭儀面上滿是悲傷，“所以你快死了？”

    風琳瞎掰道：“雖然不會像以前那樣久，但也沒那么短……就……兩三年還是能熬的過去的……容靖的年紀還小，我清閑慣了，也沒那個心思管教他……到時候還是你教養他……以后你記著我現在付出的一切，將來處理風家的時候留點手，別殺完就算對得起我了……”

    風琳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竟歪頭沒了意識。

    曲昭儀顫顫巍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溫熱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氣。

    “怎么可能……讓你那么快就死了……”曲昭儀窩在她的頸側，聲音含糊不清，“死……也……放手……”

    *

    ****

    成嘉帝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這個死因還是不怎么好聽——經過潤色后，成嘉帝因“熬了幾天夜勤于政事不幸突發腦溢血”當場去世，而當時服侍陛下的楊衛仙也因“未及時看出成嘉帝身體不適”被當場賜死。

    宮妃們三三兩兩趕去回梧堂，不得不直面現實的時候，原本互相仇視的妃嬪們都忍不住抱頭痛哭——皇帝死了，她們這些后妃運氣好點也只能在深宮里待上幾十年再被抬著住進陵墓，運氣不好的便只能出家為尼，真不是慘字可說。

    成嘉帝的后宮不說三宮六院，但多年選秀、宮妃自薦、家族進人，這后宮的人雖夠不上三千，但也已經許多了。

    無數個女人聚在回梧堂的西配殿，小聲說著話。

    “砰砰砰砰——”

    齊聲兵甲碰撞聲漸漸逼近，先帝后妃們也默默地安靜下來。

    “吱呀”一身，門開了。

    首輔張辰帶著一卷明黃色卷軸進門，抖落兩下卷軸，便揚聲說道：“陛下遺命，立二皇子容靖為太子，三月后舉行登基大典。太后章氏為太皇太后，皇后文氏為母后皇太后，衛仙楊氏追封為圣母皇太后，因念及風美人的撫育之恩，特封其為榮佳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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