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才人微點下頜，便道：“太妃娘娘睿智。”

    “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人看見？”

    傅才人說道：“做這件事的時候，自然是避著人做的。太妃娘娘您對榮佳皇太后一直頗多照看，我做這件事的時候萬分小心，生怕您查到我的頭上……”她突然抬頭看了聽泠兩眼，又低頭道：“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快就發現皇太后崩了，我沒來得及收拾尾巴就被發現了……好吧，這也是我的命了。”

    聽泠擰眉看了她好一會兒，“皇太后的身子不好，生前基本不出內室，才人您與她有多大仇，竟生了心思暗害她？”

    “你既問我，那你便再問問曲太妃吧。”傅才人目不斜視，看著曲太妃，“當初您罰我跪了那么久，又讓那些個妃嬪站在一旁看我的笑話，便是跪完了，我的貼身宮婢去了太醫院找人給我開藥也無法。誰不知道你在母后皇太后后頭做了那么多年的跟班，便是太醫院也被你收入囊中，我這雙腿廢了大半，不都是您賜的嗎？！”

    傅才人越說越激動，雙目泛光，面容扭曲猙獰。

    聽泠有些不忍再看下去，可聽得最后一句，還是忍不住說道：“既是曲太妃做下了這事，你又為何尋我家主子呢？！”

    盯著曲太妃疑惑和傅才人驚愕的雙倍凝視，聽泠卻仍是將目光凝滯在傅才人身上，似是想求一個答案。

    “你這宮婢還真有意思……”傅才人笑看著聽泠，“當日你陪著魏公公去看二皇子……哦，如今是陛下了，我和其他妃嬪們都坐在小杌子上，本該要去看上兩眼的陛下已經被魏公公訂下了，我們坐在那兒也不知要做些什么。你問我為何害你家主子？你跟著你家主子進宮這么久，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

    “她才進宮一年多，便因著與太妃娘娘的那點血緣關系晉了兩級，后來護持著陛下出世又被升了兩級，昨日她又成了榮佳皇太后……這宮中誰人不知，她是你曲太妃護著的人！”

    “那你為什么還要殺了她？”

    傅才人冷笑道：“當初那件事……雖說是太妃娘娘您下的令，可歸根究底，還是榮佳皇太后引出來的事，你覺著我不殺她，難道還要對固若金湯的翊坤宮下手嗎？”

    曲太妃聽了這樣久的話，此刻才輕嘆一聲道：“這事兒是你自己做下的？”

    輪著了曲太妃問話，傅才人瞬間又變成了只鵪鶉，低頭回話：“娘娘您心知肚明，又何必還要我親口說出來呢？”

    “我原想著，你若是愿意說實話，我還可能容你在宮里住些日子，可你便是見著了我，也還是不老實，不想著把肚里的那些委屈通通倒出來，反而在這里編瞎話騙聽泠，你道她是普通的宮婢么？”曲太妃勾唇說道：“她是風家送進來的暗子，若真算起來，她的重要性還遠遠高于榮佳呢。”

    “什么？！”傅才人的目光唰的轉向聽泠，一臉驚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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