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巖瑟縮了一下就又瞪了回去，“我說的又不是假話，你這么多年來找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吧？！就算不算上逢場作戲的那些，這數目也很可觀了……嘖嘖，她要是知道你有這么多豐富多彩的情史，只怕就算有機會回來，臨了了也不愿意了吧？”
徐方巖這話著實有些損了。
這簡直就是斷了吳然后路的同時，也斷了自己的后路。
不過都到這時候了，這種狠話撂出來，增添氣勢不說，還很有范兒！
可惜徐方巖瞪著眼睛看了半天吳然，他轉過去后還是沒有動靜。
——難道拳頭砸到墻上，耳朵聾了？
——不對不對！剛才撂了句狠話，他還接得那么順溜，耳朵絕對沒問題！
——難不成他腦子壞了？
——這倒是有些可能性！
——不過他就算傻了，聽見那話也該回頭沿著聲音看上兩眼啊！
“我*%￥#@……”
吳然那邊傳來了極小聲的呢喃，徐方巖還在思考他的病情，吳然就來這么一出，她自然沒聽清。
徐方巖小聲地說：“你在說什么？”
“我很后悔……”
你現在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哦！
后悔沒克制住自己，朝秦暮楚了幾年后留下了把柄，現在也說不過我了？
還是后悔當初沒在她死前的時候，跟她去那條小巷子？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她十幾年前就死了。
你就算記掛著她，也只是把她放在心里，而非眼里。
將她放在心里固然很是看重她，可若你的眼前不再出現她的面容，你又如何記得住？
生死相隔，真是世間最慘痛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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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后悔什么？”
也許是隔得遠，膽子大，也許是吳然說的那句話影響深遠，徐方巖沉默了很久，卻還是把藏在心里很久的問題說了出來。
就算她已經在冥府喝了孟婆湯去投胎了，這邊總要問個話。
就算她忘記了前塵往事，可將來要做的業務總得再熟練一次，免得到時候出錯。
徐方巖問得很是坦然。
吳然回得也很草率，“我很后悔……沒能早點遇見你……”
你后悔的是沒能……
嗯？！
你不該是后悔救她嗎？怎么你的回答是這樣的呢？！
思及自己今晚的處境，徐方巖就很著急，“你后悔的是這個？那那個大姐姐呢？你把她放在哪里了？”
“我把她放在心里，時時刻刻捂著，不曾融化。”吳然說，“可你卻是活在這世上，能讓我碰觸得到的人。”
等等！
碰觸得到？
這個音你說得很模糊啊！
到底是碰觸得（ē）到還是碰觸得（é）到，你說說清楚好不好啊！
徐方巖心中極是忐忑，可面上還是維持住不露分毫，“你現在說出這么一番話，可是和當時定下合約時的你的態度截然不同啊！兩相對比的差距這么大，你讓我怎么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當然我也沒奢求過你會相信我。”吳然仍是保持錘墻的姿勢，“可是我已經放棄過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真心，還忍心我再傷心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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