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期另辟蹊徑，直接反問自己的觀點，或是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她就沒認真給出過答案！

    秋霧差點被氣死，“所以說……公子展的畫像在里頭的那兩面里？”

    剛才回了秋霧一個表情，爾期再回頭的時候幾乎錯過了整個世界！這張紙在沒有她用指甲摳著的時候，就又默默闔上了，爾期擰著眉那大拇指指甲在那條細縫里刮了刮，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撕開的正確方式。

    “都到這份上了，不如你來猜猜，哪一面是公子展的畫像？”

    本著“我不好過，也不能讓你閑著”的原則，爾期又提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秋霧并不拒絕和她的互動，但是……

    “回答出來了，我能有什么好處？”

    “不就是一張臉，還要我給你什么好處……你是不是又天真了？”

    “那我不猜了。”

    “這次的猜想，對錯五五開，這就得看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秋霧聽著她話里的明示，還是有些好奇，“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為什么還要讓我猜？”

    “你現在不是閑得很嗎？我找點事讓你做，也不至于蹲在這樹枝上無聊。”

    “……”秋霧說，“我現在很閑？”

    “你都閑得看我撕紙，還不算嗎？”

    好像……的確有那么一絲無聊……

    “你都快撕完了，結局都快出來了！我現在回答這個，就算對了，你也不能讓我體內的內力增長多少啊！”

    爾期的表情猙獰，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這么自信？”

    秋霧有些看不過去，原先那個偶然粗暴的小女孩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顏藝大師……

    秋霧不忍道：“你要真撕不開就算了……大不了你再畫一張？”

    爾期：“……………………”

    秋霧本能嗅出了空氣中略顯尷尬的氣息，隨后呆呆地望向爾期手中略顯雛形的頭發，“……你不是要告訴我，里面那張公子展的容貌復刻圖其實是葉梓畫的，而外面這副肖像畫才是你的作品吧？”

    爾期不敢放下手放棄自己這幾刻鐘的努力，只能勉強回頭，訕訕一笑后就又投入到自己的艱苦奮斗中了。

    秋霧：“……………………”

    秋霧緊緊握拳，在緩慢的下降過程中好歹釋放了一些郁氣，落在大腿上的時候也沒那么疼痛了。

    “嗷！——”

    秋霧沒感受到預想中的痛苦，但耳邊的這聲慘叫還是震醒了她。

    嗯……原來自己的手落錯了地方，她原本該在的位置是自己的大腿，結果現在……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陰差陽錯來得還真是時候！

    秋霧調整角度，擺在爾期轉頭過來能看清自己臉的最好視角，微笑道：“嗯……原來錘到你……一時沒控制好力道和位置，不小心錘到你還真是不好意思。”

    “……你絕對是故意的！”爾期低頭恨恨道。

    失去了一次欣賞她的扭曲表情的機會，秋霧還是有些失望，“我的手可能自動尋找她的打擊目標，然后就……指令沒下達過去，應該是她的自主反應吧。”

    秋霧真是太不要臉了！

    爾期實在沒控制住，轉頭大吼道：“你的手部神經沒和小腦大腦連接在一起嗎？你腦子產生的神經沖動，難道不會傳達到你的手嗎？”

    秋霧一臉驚詫道：“會嗎？”

    “…………會的！”爾期咬牙道。

    秋霧一臉恍然大悟，“我還以為她和膝跳反射一樣，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會做出一些不一樣的舉動呢。”

    爾期轉身繼續動手撕那張兩張粘得難分難舍的肖像畫，又一臉傷心欲絕地道：“我暫時不想和你說話，你待著吧。”

    “那你還需要我猜哪一張是葉梓的畫像嗎？”

    “說實話，我現在并不大想知道了。”

    “之前我覺得我虧了很多，不過現在想明白了。既然你這么好奇我的想法，那我還是告訴你吧！畢竟咱們還要共事些年頭，要是就這么毀掉了你的興致，也不大妥當呢！”

    過了一會兒，身邊才響起略帶隱忍的爾期的聲音，“……你開心就好。”

    “那籌碼是什么？”

    “為什么要籌碼？”

    “不是你讓我猜的嗎？”

    爾期咬牙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可以不用猜！反正這兩張紙都快被我撕開來了，你也沒必要了吧？！”

    秋霧嘆了口氣，“畢竟是你的意愿，我怎么好不滿足你呢？籌碼什么的，都不過是玩樂的附庸產物，也并不需要特別準備。”

    “我最近和蕭祜吵架了，沒從他那里拿東西出來。”爾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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