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巖的表情還是掩飾不了她內心的情緒，這也自然瞞不過吳然，不過她并不想就這么放過徐方巖，余光瞥了一眼有些僵硬的臉頰就道：“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提議……我仔細想過了，的確有幾分可行性。”
“……什么提議？”
“……”吳然：“捧你上位那個提議。”
徐方巖吞下了那一口奶茶后才淡定問道：“嗯……這個……你當時不是回絕我了嗎？”
“我想了想后，覺得這個提議還算可以，如果操作得當，的確能推波助瀾送你上天。”
“……你想我死就直接說，不用換成這個含蓄點的說法。”
“如果我真想讓你死，當初你在劇組里的時候吊威亞，高空飛行那么危險，一不小心出個小差錯就能解決你，它不順利嗎？”吳然難得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總是這么迫害妄想，你總是這樣想，我怕我還真忍不住對你動手。”
徐方巖頓時停住在桌下暗自活動的手，緩慢將腦袋抬起，看著眼前這個快奔三的人。
“……你說什么？”
吳然又反套路出牌，低頭，牽起嘴角笑道：“沒什么。”
徐方巖：“…………”
吳然現在的操作真是越來越讀不懂了！
空氣就這么凝滯了下來。
幸好徐方巖訂的是包廂，即便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是微妙，沒其他人在場、不時瞥一兩眼過來還，這時間還是好打發得……屁個好打發！
徐方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去了，“如果你昨晚不把劇本要挾我，你覺得我會答應那個無聊的賭局？”
吳然淡定接了句，“你玩得不是很開心嗎？”
“有嗎？”
“給我下套，還故意放出了假的消息……如果你這都還不是故意的，那我還真不清楚你有意起來得多心機。”
這是在說自己綠茶？
徐方巖擰眉道：“都說是賭局了，不想著贏，難道還故意輸嗎？只是說我心機……這個大家彼此彼此，要不是我留了一手，就平局了，這還怎么玩？”
“可以加賽。”
“只可惜……并沒有這個選項。”
“的確沒有這個選項……不過我當時都把條件說出來了，現在不遵守也不行！”
吳然伸出手，斜放在面前，“既然你是贏家，這次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你約一次，如果你有什么想增加的條款，現在就可以說了。”
此話一出，徐方巖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監視我？！”
“別說得這么難聽……那是我公寓，我在自己家裝幾個攝像頭和竊聽器，有問題嗎？”
“你有病啊！”
吳然淡淡道：“我最近的確有病，身邊也常備一些藥瓶……你要不要看看？”說著說著，左手竟然真的從桌上撤下，看著動作就是要伸進兜里去掏他口中的藥瓶。
“不用了不用了！”徐方巖連連道。
徐方巖的語速極快，吳然也不忸怩，左手順勢從擦邊而過的口袋落下，然后放在了大腿上……
當然大腿是上帝視角看到的，徐?純情少女?方巖并不知情。
吳然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隱秘的疲憊，“這些年，我一直都很累……她死前的模樣刻在我心里，每當我閉上眼、沉入深睡眠，她的面容都會從水中浮現而出。每當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滿身都是冷汗，回憶的時候，殘破的記憶碎片中必然有她的臉……”
說到此處，吳然的表情凝滯了一瞬，嘴唇嚅動了幾下，就說不出話了。
戲很多，徐方巖在心里默默贊了一聲。
“水中？她是溺死的？”
“不是。”
“那你怎么說是水中？”
“夢里發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你沒做過夢？”
“……”徐方巖一時語噎，但還是開口說：“你怎么會做這么可怕的夢……當初她的死因就是個謎，你沒能力查出來，所以至今都沒個結果……你現在又做這種奇怪的夢……難道她一直守在你身邊，用自己特殊的能力讓你做夢，意在暗示你要為她查出真相？”
吳然：“………………”
徐方巖看著遮住臉的吳然問，“我說的有問題？”
“不……”吳然終于控制不住自己，松開了手，發出了悶笑聲，“你這腦洞，不當編劇真是可惜了……你當初怎么想著用演員這個名頭進圈，而不是換這個更能使用職權的身份呢？”
徐方巖并沒有覺出好笑的成分，冷著臉便道：“那你說這個夢境是為了說明什么？為了證明你直到今日都忘不了她，即便遇到了那么多女人，心里依舊裝著她？還是為了證明她的死因存疑，至今無法告破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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