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他們這么易怒啊！”

    “你不知道？你是監管者誒！你說你不知道？！誰信啊！”

    “我真不知道……哎喲！”

    身后的綠眼們的四肢肌腱逐漸修復，關節反向扭轉，重新踩踏在地。他們的肌肉瞬間暴漲，各項身體機能也恢復至巔峰，又隨之增強，鳳臨再顧不得和小丑打嘴炮，便撒腿跑了。

    小丑在藥劑瓶里上下晃蕩，身體遭受多處重創，但仍堅持著說道：“你……你……跑……太……”

    “啥？”鳳臨喘著粗氣回道。

    身后那堆家伙可是體力速度各方面都被百分百加持過了，追上她不過是早晚的事，但若真死在他們嘴下，還是一件很悲傷的事。

    小丑在藥劑瓶里上躥下跳，小手終于扒拉上了上面的玻璃，卻還是緩慢而勻速地滑到底端，然后又瞬間被甩到頂上。如此循環往復。

    鳳臨當然知道毫無目的地跑路容易走進死路，所以她沿著這個山頭往上跑……

    但貌似現在這條路也不是條活路。

    *

    ****

    “喂！——”下面才經過一只綠眼，小丑驚恐叫道：“你為什么走這條路？”

    “除了這條……呼……路，我還能……走別的嗎？”鳳臨靠在樹上，不住地喘著粗氣。

    小丑尖聲說道：“你不知道，不會問我嗎？！”

    “別說這么大聲！你這是怕他們找不到我們嗎？！”

    小丑這才小聲說道：“你放我出來，我跟你說，往哪條路走！”

    鳳臨冷笑一聲：“放你出來？只怕你一出來，就自個兒走了，哪還會管我！”

    這種關鍵時刻，當然得自證清白，小丑急忙說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這可是任務！你要是死了，影響會很大的！”

    “哦？那你說說，會有什么影響？”

    “你確定要在這兒說這么重要的事？”小丑瞄了眼下面緩慢游蕩的綠眼：“萬一出了什么事？你也落不著好！”

    鳳臨手里握著藥劑瓶，四目相對，她格外冷靜：“我自然會完成任務，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你要是不說說清楚，我可不保證，你會落個什么下場！”

    小丑忽然低聲說道：“你不是鳳臨！你是誰？！”

    “我是鳳臨，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你不是鳳臨！”

    “我真是！”

    “她不是這樣的人！”

    “我當然不是人，你不是科普過，我現在只是個附在一具尸體上的靈魄！”

    “………………”小丑小眼微瞇，思考了好久才不敢相信地說道：“難道你是原身？”

    鳳臨卻沒及時反駁ta，只微笑著看著ta。

    小丑見此，更覺得自己的心被戳了幾十下，又被扔在地上踩了幾十腳。

    本以為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楊風陪鳳臨度過了那段外面最亂的時光，自己安了楊風的心，才讓鳳臨去做任務。誰能想到，任務做著做著，原身竟然回來了！！

    誰他喵的有我慘？！

    小丑被現實傷透了心，一小顆一小顆橘粒從眼眶落下，掉在腳下，壓成了汁。

    “喂！喂！喂！別哭了，別哭了！”鳳臨怒罵道。

    小丑正哭得興致高昂，鳳臨突然一聲吼，直接把ta罵得一腦袋撞在內壁上。

    小丑一臉萌幣地抬起腦袋。

    鳳臨“切”了一聲，才說道：“早就說過了，你的腦洞別開那么大！要真想太多了，小心過勞死！”

    小丑愣愣地看著她：“嗯？”

    鳳臨也不說那些虛的，直截了當道：“我問你……如果我真是原身，知道了你們曾做的事，我會怎樣對你？”

    小丑怔怔地想著，突然打了個寒顫。

    “你們做了那么多錯事，還想著受害者救你于水火，你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能讓她舍不得弄死你？！”鳳臨嘲諷說道：“就算賣了你能賺錢，可現在是亂世！現在外面都是這些綠眼喪尸，逃命都還來不及，錢能有什么用？”

    小丑抬眼看她：“你是在指責我嗎？”

    鳳臨說道：“沒有，只是不忍。”

    “不忍？你不忍什么？”

    “既然你們可以在裂縫處開辟混沌，應該也有能力在部分城市設置安全區，讓部分人類得以存活！可是你們都做了什么？讓我一個新手在山溝里玩樂，還從一個已死的軍人NPC身上拿藥劑？！還有腳下的這些綠眼喪尸！你們沒做一件實事，卻還自詡為冥府附庸！我真替你們覺得丟人！”鳳臨說道。

    小丑的臉色很難看：“你不是人類，為什么這么關心他們？

    “哦~~你當了幾年人類，所以共情同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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