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皺眉：“你什么意思？”

    “只要是有靈智的生物，哪會沒有爭搶、攀比、撕咬、傷亡的時候。我幼年曾遭受不幸，你的過去……也應當沒那么幸福吧？”

    “嗯？”

    小丑一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也默認了，不禁自嘲一笑，說道：“我在系統里待了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傷懷的時候，可傷懷有什么用？！里頭的執行者那么多，走后門的執行者那么多，被上級潛的執行者那么多，被……唉~”

    “監管者呢？就算看顧你的那個監管者不看重你，難道你不能轉投其他門下？”

    小丑哀哀說道：“你覺得他那么任性的資本是什么？”

    “難道？”

    “他的直屬上級是他的親戚。雖然靈魄無法繁育后代，但為了高效獲取利益，品行相對正面、沒有污點的后人都會被送到系統接受培訓，資質好的則送去冥府任職，其他的自然在系統里熬資歷。”

    鳳臨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你辛苦了。”

    “生活這么慘淡，除了傷懷，我們這些沉積在角落里的執行者又能干什么呢？”

    “你不抗爭嗎？”

    “抗爭有用嗎？胳膊擰得過大腿嗎？除了默默地傷懷、舔舐傷口，我做得了什么？！”

    鳳臨嘲諷說道：“原來你成天就知道傷懷了？！難道什么實事都沒做！”

    “你怎么知道我們沒做什么實事？”小丑冷哼一聲，便說道：“無論是多么輝煌的文明，總會有衰亡的一天！人類文明延續了這么久，是時候重新洗牌了！你說我們沒做實事？這不就是我們的杰作嗎？！”

    鳳臨瞪眼看著小丑，手指緊握藥劑瓶，幾乎快捏碎了：“這些綠眼喪尸是你們制造的？！！”

    “小心點！你再握緊點，我就能跳出來了！”小丑提醒道：“其實不能這樣說，畢竟我們也只是聽從上級的命令做事，真正的指令如何，我們也沒資格碰觸！不過……世界這么大，總有幾朵云是系統的執行者投放了藥物后聚攏的！你說的這話也沒錯~”

    鳳臨的蘋果肌突出好大一塊，表情極其猙獰：“你為什么這樣做？！”

    小丑也不生氣，只嘆了一聲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這是上級的意思，我們沒法干涉！他們的指令一下，我們這些監管者也很難做人啊！難道我們和手底下的執行者說實話嗎？溫言溫語地說，‘你們曾經在那個世界待過，對當地的天氣情況也比較熟悉，我現在命令你們，把這些藥物投放進云里，讓人類變成綠眼喪尸自相殘殺！’我他喵的就算再沒橘性也不會這樣做啊！！但是，難道我們能視若無睹嗎？這可是上級的命令！如果完不成這些分配任務，不說那些執行者，就連我們這些監管者都得完蛋！！”

    鳳臨冷嗤一聲：“說白了，你還是怕死！”

    “是啊！我們的確怕死！難道怕死不好嗎？”小丑反問說道：“如果我們不怕死，才真的會完蛋！”

    鳳臨說道：“哦~~~這么說，你們枉顧人命，還很有道理了？”

    “不然呢？就算我們不做，也會有其他監管者手下的執行者做！”

    鳳臨沉默不言。

    小丑看著她的臉，說道：“她曾經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可惜~她早就死了。”

    鳳臨的手指松了下來，只拇指中指環著不讓它掉下去：“她是怎么死的？是因為……我嗎？”

    小丑暗暗松了口氣，又說道：“可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她是自然死的，和你沒關系！”

    “自然死的？怎么可能！我剛才還嚇你，你慌得要死，她怎么可能是自然死亡！”

    “真是這樣！”小丑解釋說道：“她是高中生，父母雙亡，家境卻還不錯。你懷疑她的死因，這沒毛病，但你得弄清楚她的生長環境！那個小區里的住戶都是做生意的，家學卻還可以。你遇見的那位張奶奶更是不得了！她為了她丈夫，從B市嫁過來，那可是***人家！人家有背景，有手段，有智商，自然帶得她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好！當然，她為什么會看中鳳臨……這個原因我也沒找到，你就當她瞎了眼吧！言歸正傳，鳳臨的情商很高，但是學習成績…………一塌糊涂！是的，她是個學渣，你沒聽錯！我也沒想到，那么聰明的一個女孩子，居然連一道中等難度的函數題都解不出來！說到這里，你一個也明白了，她是怎么死的……嗯，她是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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