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銅官區大隊長冷哼一聲，“就你手底下這些爛泥扶不上墻的，還勞逸結合？”

    他這句話，落在辛源中隊消防耳中，格外的刺耳。

    要不是被揚長江他們拉著，胡磊都已經沖出來和他干架。

    胡磊氣的青筋暴起：“別攔著我！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

    “好，我們讓你去，當著支隊長的面把自己大隊長打一頓，你想想自己的后果，想想隊長的，再想想咱們中隊！”

    “艸！”

    胡磊狠狠咬牙，氣得不行。

    相較于他，陸珩表現淡然，不緊不慢開口問：“隊長，你信不信一個月以后你口中爛泥扶不上墻的人會代表銅官區消防大隊參加比賽？”

    大隊長顯然不信：“每年消防技能大賽都是全區最優秀的隊伍參加，就憑你的這些人？”

    陸珩堅定：“對，就憑他們。”

    “我拭目以待。”

    兩人一來一回火藥味十足，支隊長王斌適時開口：“陸珩帶人還是有一套的，我很看好。”

    接下來，辛源中隊的崽子們被張鋒帶去訓練地，一個個被刺激的不輕，練得都很認真。

    “你帶紀檢去隊內轉轉，我和陸珩說說話。”王斌吩咐銅官區大隊長，同陸珩往辦公區走。

    陸珩給他泡茶，“隊里暫時沒好茶，將就著喝。”

    王斌坐下，直接切入主題：“隊里打算建一支特別行動隊，對此你有什么想法？”

    陸珩沉默片刻，開口：“隊內成員可以從地方優秀消防中選取，為確保質量，可以適當進行設障選擇。”

    雖然對大其力市沒有美斯樂及湄塞鎮熟，但找到一家離市中心較近的賓館還是沒有問題的。

    遲簡把行李放進房里，想著出去轉轉，卻在賓館外碰上等了有一會兒的男人。

    “昨晚在酒店的事，楊潛都跟你說了吧。”遲簡走在他左側，認真分析：“首先那個女人似乎之前就知道慕萊是被我們帶走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其次，與其說她的目的是殺慕萊，倒不如說是在提醒。最后……暫時沒想到。”

    陸梵贊同地點頭，順著她的思路猜測，“假設是威猜告訴她的，他們就是情人關系，那么提醒慕萊就能解釋通。”

    “不對。”遲簡擰眉搖頭，望著他說：“如果我是你的情人，怎么會對你的兒子好呢？”

    按照那個女人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陸梵與她對視，眼底蕩起漣漪，輕笑開口：“你要是的話，兒子也會是你的。”

    莫名被占了便宜，遲簡沒好氣瞪他，自顧自往前走，不想再理他。

    明明是在討論嚴肅的事情，他也該知道說那話的目的只是便于理解，偏偏他揣著明白裝糊涂，總要這么不正經。

    “誒，不逗你了。”陸梵嘴角微揚，三兩步追上她，注意到她耳根泛紅，笑意漫入心里頭。

    遲簡指著他，嚴肅道：“陸梵，你不許再說類似的話。”

    男人看她，“類似的話是指？”

    “明知故問！”瞧她那痞痞的樣子，遲簡悶頭繼續往前走。

    陸梵站在原地看了會兒她的背影，才抬腳跟在后頭。

    就在這時，路邊竄出幾輛單車，單車上的人嬉戲打鬧，皆背著書包，其中有輛車沒扶穩，徑自往遲簡身后沖去。

    男人反應很快，上前拉起她，攬過肩膀帶進自己懷里，用后背替她擋了一下。

    騎車的人從地上爬起來，看到兩人的面孔后，先是一愣，而后不停向地道歉，看得出她并不是有意。

    遲簡瞧她年紀不大，用緬語回了沒關系，讓她跟同伴離開。

    似乎是被她的語言驚到，女孩好久才反應過來，從包里掏出紙筆寫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讓遲簡有任何不適，打電話給她。

    目送那群學生離開，遲簡問：“剛才車撞上你了是嗎？”

    “不礙事。”

    陸梵話音剛落，遲簡便伸手按向他后背，忍得他深吸了口氣，“被你這么一按，有事了。”

    遲簡知道自己的手勁，明知他又在逗她，卻反常地接了話，“那你要我怎么辦？以身相許嗎？”

    陸梵沒料到她這般，不自在開口：“扶我走路吧。”

    “好。”遲簡乖巧應下，主動靠近他，拉過他的胳膊。

    異國他鄉的街頭，兩個容貌出眾的人相依而走，驚羨旁人。

    途徑不少店，遲簡都只是看了兩眼，在遇上一家收工貝殼制作店鋪時，她的步子不由放慢，目光流連不已。

    陸梵提議：“進去看看吧。”

    “不用。”

    “出來一趟總要買點小禮物回去，就當是陪我挑禮物。”陸梵帶著她進了店，本意的確是為她，但挑禮物也不是隨口說說。

    遲簡替他選了幾樣后，在櫥窗前駐足看著。

    店員走來，瞧他們是亞洲膚色，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詢問是否需要幫助。遲簡回神，用當地緬語問：“這些海螺都是產自本地的嗎？”

    “對，是我們老板雇人去海邊撿的。”店員戴上手套，把其中一個櫥窗打開，介紹道：“因為游客與日增多，好看的貝殼海螺很少見，這顆是老板朋友潛水撿的。”

    “我也有一顆潛水得來的，是哥哥送的。”在面對陌生人時，人的情緒總會自然流露。

    “那一定更珍貴。”店員把海螺收起來，從柜臺挑了條貝殼手鏈，“這條送給你，希望給你帶來好運。”

    遲簡抿唇一笑，“謝謝。”

    逛完一條街，到了午飯時間。

    遲簡領著他進了家當地的特色飯館，把菜單遞給他。

    “你來點吧。”陸梵把決定權給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茶，對她的推薦很放心。

    最后，她給自己點了茶葉沙拉和撣式米飯，替他點了份緬南咖喱飯，怕他不夠，又加了撣族豆腐面。

    兩人都是涼城人，口味偏重、喜辣，所以在吃這方面，不必遷就對方。

    吃完飯，決定先回賓館。期間，陸梵給楊潛打了電話，聽到該號碼不在服務區時，眉宇沾染擔憂。

    水路比陸路要慢，可半天過去，沒道理還沒來。

    遲簡詢問：“要回去找嘛？”

    陸梵沉思片刻，搖頭表示，“這幾天我們在這住下，其余都按之前說的來。”

    他不是小孩，就算遇上棘手的事情，他相信他也能解決。

    入夜，遲簡半倚著床，右手撥著左手的貝殼項鏈，之后像是想到什么，起身從包里的夾層中掏出用取證袋套上的海螺，握在手里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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