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院子里的桂花樹下有一張圓圓的石桌,圍著幾個石凳,陽光從樹葉間隙灑落下來。
諸葛羽牽著她的手,在石凳上坐下來。
這樣曬著太陽,不會太熱。
林萌檬一離開空調(diào)房,就感覺好多了,此時在斑駁的陽光下,覺得溫暖。
微風(fēng)吹來,舒適愜意。
但她想到例假隨時會造訪,也就無心享受這陽光與清風(fēng)。
“我要回家了。”她說。“你那本書借我回去看吧。”
她打算今天看完。
他說她看書的速度太慢了,那她就試試加快速度吧。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怎么才能看快一點呢。”林萌檬想到了這個問題。
“你看書的時候,是不是一邊看一邊默讀?”諸葛羽問道。
“嗯,是啊,我習(xí)慣這樣。你不是嗎?”
“我不是。”他說。“默讀的話,會比較慢,你試試不要默讀,直接看下去,你的思維比你的默讀速度會快很多。”
“嗯,我試試吧。”她笑了笑。
“我感覺好多了。那我回家啦,你不用送了,這么近。”
諸葛羽奇怪她為什么這么著急回家,但又覺得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不說,他也就不問。
她站了起來,忽然一陣頭暈,身子晃了一下。
“怎么了?”諸葛羽擔(dān)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手已經(jīng)攙住了她的手臂。
她定了定神,“沒什么,有點暈。現(xiàn)在好了。”
“我送你回去。”他的語氣淡淡的,但有一種不容置疑。
林萌檬也不好拒絕,這樣的語氣,她知道拒絕也沒用。
諸葛羽騎著車,載著林萌檬回到了梧桐苑。
林萌檬進(jìn)了家門,才放松下來,還好,“大姨媽”沒有在半路突襲。
看到萌檬臉色由緊張變成放松,諸葛羽依然猜不出來她怎么了。
女孩子的心思太難猜,主要是因為女孩子的構(gòu)造太復(fù)雜——一個子宮,就讓她們每個月都血流成河。
林萌檬請諸葛羽坐下喝茶,就去了洗手間。
出來后,她的神色更放松了,一看就知道剛剛解決了一件大事。
諸葛羽猛然猜到了真相,臉有些紅了。
林萌檬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的紅暈,也就猜到他猜到了。
她畢竟是新時代的女性,十分坦然。雖然不會直接告訴他,但他猜到了她也不會怎么樣尷尬。
這是正常、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什么可尷尬的呢?
他的臉紅,說明他還是很單純的。
林萌檬笑了笑,“我去洗點水果。”
她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拿出一串碩大的巨峰葡萄來。
諸葛羽快步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葡萄,說:“我來洗。”
“嗯。”兩人心照不宣——她這幾天最好別碰冷水。
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水果,可比冷水冷多了。
諸葛羽率先進(jìn)了廚房,林萌檬也跟了進(jìn)去。
看他洗。
“把那瓶洗潔精拿出來吧。”
是哦,新買的洗潔精,不傷手。
林萌檬趕緊跑去把洗潔精從背包里拿出來,給諸葛羽。
“原來這瓶怎么辦?”她問。
生活瑣事,她一向不怎么在意,年紀(jì)還小,不會過日子。遇到這類問題,還不懂得怎么處理。
而諸葛羽也是一樣,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扔了吧。”
“啊,好浪費啊。”
中國人的傳統(tǒng)美德,就是不能浪費。不僅不能浪費,還要變廢為寶。
“嗯……那么,留著洗東西吧,不過要用刷子洗,避免直接接觸。”
“好辦法。”她笑著贊道。
林萌檬最近開始學(xué)會贊美別人了,從諸葛羽開始,到王詩詩,然后是外婆。
其他人,暫時還沒有這個待遇。
說起來,外婆也該旅行回來了。
外婆和諸葛爺爺前段時間領(lǐng)了證,然后出國度蜜月去了。
最近萌檬刷朋友圈,一大看點就是看外婆又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吃到了什么好吃的。
真是幸福的小老太太。
不知道她以后老了,會是什么樣子呢?還會和諸葛羽一起洗水果、煮泡面嗎?
她這么想著的時候,看向諸葛羽的眼神,充滿了柔情和憧憬。
諸葛羽感受到了那目光的暖意,看了她一眼。
“你還沒說,為什么讓我看小說呢。”林萌檬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們最近說話總是從一件事就說到了另一件事,但是兩個人都不著急,想起來了就繼續(xù)說,想不起來就算了。
諸葛羽一邊輕柔地洗著葡萄,一邊笑道:“小說里面是一個個有趣的世界,你會看到很多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思想,給你很多不同的思考。”
“嗯,然后呢?”
“然后,你會發(fā)現(xiàn)世界很有趣。”
“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會對世界有很多很多的好奇,你會不斷地思考一些問題,并且想要得到答案。怎么得到答案呢?”
林萌檬想了想,回答:“學(xué)習(xí)。”
學(xué)習(xí)各種各樣的知識,才能給好奇心一個又一個滿意的答案。
諸葛羽的眼睛亮了,閃著喜悅的光芒。
“你很聰明。”他說。
林萌檬笑了起來。“我本來就很聰明。”
在他面前,她逐漸露出最真實的自我,不再說一些客套話。
她對別人的疏遠(yuǎn)、客氣、還有隱藏自己,對諸葛羽都不再使用。
那樣多累呀!
坦誠、真實,讓人感覺喜悅。尤其是在面對一個知己的時候。
林萌檬把諸葛羽從朋友提升為了知己。
諸葛羽也敏銳察覺到她的變化,他們越來越親密了。但,不能越界。他心里有一道底線,如果越過了,他會內(nèi)疚。
所以,藍(lán)顏知己,是他愿意接受的一個與她最親密的身份了。
再往上,就是越界了。
“你還記得,在學(xué)校后山的涼亭,我彈的《高山流水》嗎?”諸葛羽問道。
“記得。怎么?”
“我是高山,你愿意做流水嗎?”
如果不知道“高山流水”的典故,還以為他是在作愛情表白呢!其實,他是在作友誼的表白。
還好林萌檬知道俞伯牙和鐘子期的故事,他們是真正的知己,他們的友誼流傳千年。
“我愿意啊。”她笑道。
葡萄已洗好,他洗了很多遍,洗了很久,果肉的溫度終于變成了常溫,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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