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窗外的土地有鞋印?”安娜跟著顧晨的思路看過去,甚至將頭探出窗外。
然而在掃視一圈后,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的安娜,還是請教顧晨道:“窗外是草坪,昨天晚又下過大雨。”
“按理來說,即便有腳印,也被沖刷的差不多了,而我現(xiàn)在并沒有看見。”
“我只是假設,或者說排除!鳖櫝吭捯袈湎拢钢芭_位置道:“窗臺我檢查過,并沒有摩擦過的痕跡!
“準確的來說,是沒有鞋子剮蹭過的痕跡。”
“而如果有人在大門緊鎖下進屋的話,打開的窗戶無疑是最好的突破口,但是我在窗臺位置并沒有發(fā)現(xiàn)腳印的蹤跡,而且也沒有清理過的痕跡!
“這說明……即便周婷昨晚一直開著窗戶,也沒有人從窗臺進入書房,對嗎?”安娜問。
顧晨深呼一口氣:“目前來說是這樣,而且窗外的草坪也沒有腳印的蹤跡!
“其實,即便是下過大雨又如何?該留下的還是會留下,但是并沒有。”
“顧晨,你在排除疑似兇手從窗外進入的可能性?”
安娜似乎讀懂了顧晨的意思。
的確,別墅大門緊鎖,而唯一能進入房間的,無疑是一樓的書房。
而根據(jù)保姆黛麗的交代,她在離開周婷家時,發(fā)現(xiàn)周婷的書房亮著蠟燭,連窗戶都是打開的。
如果沒有人進入家中,那周婷的暴斃,可能就是一場自身的意外。
因為驟然受涼而導致的心肌梗塞,卻因為屋內沒有任何人幫助,而死在自己的書房內。
這么推理似乎也解釋的通。
然而就在顧晨和安娜探討的同時,死者周婷的未婚夫黃志峰也被帶到現(xiàn)場。
此時此刻,黃志峰相比較剛才的激動,現(xiàn)在似乎有些冷靜,看著大家的同時,也不再亂吼亂叫了。
可身體是不會撒謊的……
黃志峰的雙腿還在發(fā)顫,他的臉色依然蒼白。
“黃志峰!鳖櫝拷辛怂痪,這才將黃志峰從精神游離的狀態(tài)中拉回現(xiàn)實。
“顧……顧警官!秉S志峰看了眼顧晨,態(tài)度開始變得謙虛。
顧晨三兩步來到他面前,問道:“昨天晚你跟周婷吵過一架?”
“對……對!秉S志峰看了眼身邊保姆黛麗。
知道黛麗是昨晚的見證者,因此也不敢口若懸河。
【】“吵架原因是什么?”安娜問。
“因……因為,因為一些生活瑣事!秉S志峰緩緩低頭,不敢直視安娜的雙眼。
“是因為辯論賽的事情吧?”
顧晨也是毫不留情,直接把問題攤在明面。
此時此刻,黃志峰臉色驟變。
他知道,保姆黛麗已經把自己昨晚和周婷爭吵的內容透露給警方。
他看著顧晨的雙眸,整個人瑟瑟發(fā)抖,弱弱的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問呢,我是你的手下敗將,我……我認了,難道……難道還不允許我發(fā)脾氣抱怨嗎?”
“我只是因為輸?shù)舯荣悾那闊⿶,才跟周婷大吵了一架,可……可是,我根本沒有殺周婷!
“你昨天是不是最后一個離開周婷房間的?”顧晨問。
“是……是吧?”黃志峰看看眾人,說話毫無底氣。
安娜聞言,也是沒好氣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吧’?你是沒聽懂我們的意思嗎?”
“警……警官,我……我真的不確定,因為……因為我離開之后,我也不知道誰還去過周婷的房間,真的,我只是離開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還有誰去過那里!
無意中,黃志峰的目光掃過人群,很快發(fā)現(xiàn)了保姆黛麗。
他立馬指著黛麗道:“哦對了,黛麗是最后一個離開周婷家的,是她最后一個走的!
“不……不是!币彩潜稽S志峰忽然提及,保姆黛麗整個人像一只炸毛的貓咪,嚇得向后一縮:“警……警官,我不是最后一個出門的。”
“反正我離開周婷家的時候,你還在,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黃志峰也是一口咬定,這讓保姆黛麗措手不及,整個人都快急哭了。
黛麗趕緊來到顧晨和安娜身邊訴苦道:“警官,我本來不是最后一個離開家的,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是準備離開的,在門口換鞋。”
“那時候,黃志峰急匆匆的從家里走出,所以我就落在了后頭,可至于書房發(fā)生過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換好鞋子我就離開了!
“那……那我也不是最后一個離開的啊!秉S志峰也趕緊辯解了一句。
兩人開始相互推諉扯皮,這讓書房頓時熱鬧起來。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都給我安靜!卑材茸叩絻扇酥虚g,讓兩人盡快閉嘴。
這才轉身又問黃志峰道:“從目前來看,昨天晚,你應該是最后一個離開書房的,那你給我說說看,昨天你在離開書房時,周婷都在干些什么?越詳細越好。”
“周婷?她……”黃志峰低下頭,默默沉思了幾秒,這才又道:“我們當時吵完架,我心情很糟糕,就說先回去冷靜一下,周婷讓我滾,她拿起桌的文件,好像是要繼續(xù)工作。”
“沒有電,靠蠟燭工作,這個周婷還真是個工作狂!痹犞S志峰的說辭,不由嘀咕。
然而顧晨卻是突然被提醒,頓時眼睛一亮,趕緊左右觀察道:“對啊,昨晚停電,周婷點的是蠟燭,可是我為什么沒有在這看見蠟燭?”
“蠟燭?”安娜聞言,也是心頭一驚。
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開始尋找蠟燭的蹤跡。
一個突然的提醒,讓所有人開始警覺起來。
可就在此時,一名年輕的意國警察,這才弱弱的舉手道:“蠟……蠟燭本來是在桌的,我進入現(xiàn)場時拿起檢查過,當時喬治叫我去幫忙,所……所以,所以我就隨手放到了門口餐桌。”
“你說什么?”喬治聞言,也是當場指著年輕警員怒喝道:“我是怎么跟你說的?現(xiàn)場物品不能隨便移動,可你怎么能把現(xiàn)場物品拿到其他地方去呢?你瘋了嗎?”
“喬……喬治,你別激動,我當時有點走神,而你又在叫我,所以我當時就沒有意識到,我就……”
“好了好了,都別再追究這個了。”安娜看著年輕警員,道:“你去把東西拿過來吧!
“是!币娮约宏J禍,年輕警員也不敢怠慢,趕緊屁顛的跑出書房。
沒過多久,他就拿著一個蠟臺走到大家的面前。
顧晨率先從年輕警員的手里接過蠟臺,左右觀察一番后,問道:“平常人家里竟然會有人儲備蠟燭和蠟臺,難道這一帶經常停電嗎?”
“偶爾會!币慌缘谋D拂禧愓f:“這一帶的線路,曾經出現(xiàn)過幾次大故障,所以那段時間總是停電。”
“周圍的居民為此非常惱火,幾次投訴電力公司,因此電力公司為了平息民憤,這才挨家挨戶送了些蠟燭和蠟臺,說是讓大家應付幾天,等電力故障排除完畢就好!
“所以從那之后,家里就多了這些玩意,只是用來應急,可沒想到昨晚剛好停電,所以就用了!
聽著保姆黛麗的說辭,安娜抬頭看著她道:“周婷有心肌梗塞的老毛病對嗎?”
“對。”保姆黛麗微微點頭。
“那就是說,是驟然受涼導致周婷心肌梗塞?”安娜又問。
“是的,私人醫(yī)生一再提醒周婷,讓她注意這方面,所以我想應該是!北D拂禧愓f。
安娜看著蠟臺的蠟燭,蠟油沿著蠟燭滴下來,在蠟臺堆積成均勾的一團時,不由分說道:“我覺得應該把這蠟燭拿去做下檢測,看看是不是含有劇毒物質,你們說呢?”
“我同意安娜的意見!眴讨尉俾氏鹊溃骸绑E然受涼導致心肌梗塞的概率很低,可恰恰就發(fā)生了,我覺得湊巧的可能性很低。”
“而如果證實周婷是中毒而亡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對吧顧警官?誒?顧……顧警官?”
喬治原本想跟顧晨商量,卻發(fā)現(xiàn)顧晨早已不在身邊,不由在人群中左右尋找一番后,卻發(fā)現(xiàn)顧晨早已不見了蹤跡。
“顧晨哪去了?”喬治警官一臉懵圈。
“剛……剛才還在這里的啊!卑材纫彩亲箢櫽遗危杏X顧晨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盧薇薇也是愣了愣神,趕緊問王警官和袁莎莎:“你倆誰看見顧師弟了?”
“沒看見!痹瘬u頭。
王警官也是納悶道:“可剛才明明還在這里的啊,怎么突然就不見了?這家伙跑哪去了?”
“顧警官!”
“顧晨!”
“你在哪?”
一時間,書房內的人群不停呼喊,似乎顧晨就像憑空消失一樣,有些詭異。
然而沒過多久,顧晨卻又出現(xiàn)在門口:“我在這呢。”
“顧師弟!北R薇薇一路小跑到顧晨身邊,弱弱的問:“你剛才跑哪去了?我們大家都找你呢!
“我剛才去其他地方檢查了一下!鳖櫝侩p手抱胸,低頭走到眾人的中間。
袁莎莎一臉好奇,趕緊追問:“那顧師兄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顧晨并沒有馬回答,而是抬頭看著眾人道:“這樣吧,大家都跟我過來一下。”
話音落下,顧晨直接走出門外。
“顧晨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家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別瞎猜了,跟去看看再說吧!
現(xiàn)場所有警員,都在面面相覷后,直接選擇跟顧晨的腳步,一起來到了別墅外。
此時此刻,顧晨就站在花園旁,雙手抱胸看著書房的方向。
而隨后趕來的大家,也都圍在顧晨的身邊,跟隨著顧晨的目光,統(tǒng)一盯著書房看。
“看出什么來了嗎?”顧晨提醒著周圍人群說。
現(xiàn)場忽然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在面面相視后,都開始加入大家來找茬行列。
一番尋思后,盧薇薇率先說道:“從整體來看,除了房子被雨水打濕過的痕跡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啊!
“對了,我要的就是這個!鳖櫝靠粗R薇薇,笑笑說道。
“就……就是這個?”盧薇薇不懂,趕緊又是追問道:“顧師弟,你想說什么?”
“對啊顧晨,這有什么不對的嗎?”一旁的安娜也有些急了。
顧晨不緊不慢,指著別墅道:“從外觀來看,這座別墅的建設時間有些久遠,許多材質都比較老舊,包括墻面,明顯都有粉刷過的痕跡!
“對啊,這座別墅有幾十年歷史了,要不是地段好,許多人都不會選擇來這里居住的。”
“但是因為有房屋改造裝修公司的存在,許多老舊別墅都進行過翻新,周婷這套別墅買來時間不久,當時聽說也挺老舊的,就讓人翻新了一下墻面,其他什么的并沒有太大改動!
保姆黛麗也是如是說。
顧晨并不否認,只是點點頭說道:“其實我說的重點并不是這個,只是覺得墻體涂料用的有些偷工減料,以至于雨水打在墻面,還是會留下很深的印跡。”
顧晨話音剛落,喬治警官便前幾步道:“沒錯,雨水在墻面還是留下很深的印跡!
回頭看了眼顧晨,喬治警官又問:“可是,你想說什么?”
“雨水飄打的方向。”顧晨說。
“飄打方向?”喬治警官皺皺眉,再次將目光投向別墅。
在一番仔細觀察后說道:“從雨水飄打痕跡來看,應該是朝著書房方向!
“你說對了,喬治警官,那么現(xiàn)在大家再跟我一起進屋吧!鳖櫝可裆衩孛,直接又是離開花園。
所有人不解,但又不知道顧晨想表達什么,于是一干人等又再次跟隨著顧晨的步伐,一起來到了客廳內。
這次顧晨并沒有去書房,而是去到書房的隔壁,一個放置雜物的房間。
雜物間與書房并排,空間較小,并沒有過多的裝飾,里邊存放的多是一些修補工具和廢棄品。
顧晨來到窗邊,直接指著窗臺道:“我檢查過這個房間,雜物間一般是不開窗戶的,所以昨晚的大雨,并沒有打進窗戶。”
“但是由于這棟別墅有些老舊,窗戶并非是鋁合金而是木制,所以……”
顧晨二話不說,直接用戴著手套的雙手,將窗戶的鐵栓打開,隨后讓出一個身位道:“大家可以看看窗戶里外的成色!
喬治警官皺皺眉,瞥了眼身邊的安娜,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于是便率先走到顧晨的身邊,對窗戶內外進行檢查。
“木質窗戶確實老舊!眴讨尉僖贿叿粗鴥蓚,一邊向大家介紹道:“里邊沒什么問題,外邊的木框全部打濕!
用手摸了摸窗戶外側:“嗯,還是濕漉漉的。”
“可以了喬治警官,你現(xiàn)在可以去隔壁書房再看看。”顧晨說完,直接又是走出人群,來到了剛才的案發(fā)現(xiàn)場。
而此時此刻,聰明的警員已經大概猜出顧晨的用意,袁莎莎率先來到書房的窗臺,將固定栓扣打開,將單邊窗戶折回后,檢查木質窗戶的內外,卻是驚疑了一下。
“這……這跟剛才隔壁房間的窗戶是一樣的,只有外側被嚴重浸濕,而內側卻是干的!
“什么?內側是干的?”先前沒弄明白顧晨意思的喬治警官,這才趕緊走到袁莎莎身邊,再次檢查驗證了一遍。
看到這一幕,喬治警官也是呵呵一笑,猛回頭對著顧晨道:“顧警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你是想說,其實這扇窗戶,其實昨晚根本就沒有打開過?”
“對!鳖櫝磕c頭,也是不由分說道:“窗戶肯定是沒有打開過的,從窗臺雨水的沖擊面就能看出!
“如果昨晚窗戶是被打開的,那么以雨水的沖擊面來說,木質窗戶的內外,都應該被浸濕才對,但是我們所看見的卻沒有。”
“而且我也檢查過窗臺,都沒有被打濕過的痕跡。”
回頭看了眼保姆黛麗,顧晨淡然一笑:“可這就有意思了,黛麗女士跟我說的,是昨晚自己離開周婷家,發(fā)現(xiàn)周婷書房的窗戶是打開的,而且還點著蠟燭在工作。”
“而黛麗女士又是今天一早來到周婷家,才發(fā)現(xiàn)周婷死在書房內,重點是,窗戶是打開的!
“那么這就很有意思了,窗戶是誰打開的?還是說,是黛麗女士來到周婷的書房后,再將窗戶打開的?”
“這……”
被顧晨忽然一問,保姆黛麗整個人臉色發(fā)青,也是嚇得不由向后退兩步。
此時此刻,現(xiàn)場的所有警員,都在根據(jù)顧晨的提示下,目光齊刷刷的投向黛麗。
“你在撒謊?”盧薇薇前一步,指著黛麗說。
“我……我沒有,我沒有撒謊,我沒有!
比起先前來說,此刻的黛麗明顯有些慌神了。
她左顧右盼,也是急于辯解道:“你……你們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這……這肯定是你們搞錯了,肯定是!
“或者是我搞錯了?不,你們給我點時間,求你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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