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馨和齊望舒也趕忙圍在李太醫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太醫臉上的表情,想要詢問梁煥卿狀況時,又擔心打擾他問診。
陸繪靈也擔憂的看著李太醫問診,倒不是關心梁煥卿,主要是梁煥卿倘若就此醒不過來,她的罪名可就難以撇清楚了,別的倒沒什么,主要是擔心皇上會對自己有所改觀和懷疑。
“皇上。”那個被派去查看現場的太監回來了,他先是對皇上行禮,而后才說道,“側殿確實有撞擊的痕跡。”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殺害江依。”陸繪靈一聽,連忙跪在齊秉煜旁邊說道。
可齊秉煜的眼睛此刻緊緊的盯著李太醫和梁煥卿的根本無暇顧及江依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太醫仔細的看了看靖王妃的眼睛,探了探脈搏和脖子間的動脈,眉頭緊緊皺著,明明靖王妃脈搏平穩,呼吸順暢,只是在昏迷之中可能有些微弱,可定然是有感知的。
左右望聞問切查不出任何異樣,李太醫急得額頭上冒出縝密的汗珠,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放下了靖王妃的手。
一看李太醫放下了梁煥卿的手,齊望舒趕忙問道:“煥卿怎么樣?可有大礙?為何遲遲不肯醒過來?”
齊秉煜夏容馨還有陸繪靈也一臉期盼的看著李太醫,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他們都希望梁煥卿安然無恙。
李太醫尷尬的看了看望舒公主,而后說道:“回公主的話,微臣看了靖王妃的脈搏,王妃脈象平穩,呼吸順暢,只是受了驚嚇,一時半會不愿意清醒過來罷了。”
“定然是江依的死,讓煥卿悲痛欲絕,不想醒過來了。”齊望舒難過的坐在地上,看著梁煥卿和江依躺在地上,小聲的喃喃道。
“可有方法讓靖王妃趕緊清醒過來嗎?”夏容馨焦急的問道。
“微臣可循用古法施針致王妃醒來,只是這庭院天寒地凍的,恐怕王妃醒來也會感染風寒。”李太醫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低頭說道。
“去我的鳳陽閣!”齊望舒連忙說道。
李太醫為難的看了一眼公主,他不知道各位主子發生了什么事,可當務之急是讓靖王妃清醒過來,如若能在明華堂施針,自然是最好。
“皇上,臣妾宮中尚且有空房,可讓下人收拾一下,好讓李太醫即可醫治。”陸繪靈焦急的提議道,她自然是知道目前情形于她不利,她也極其想讓梁煥卿趕緊醒過來,便順水推舟做個好人說出此話。
齊秉煜看了看陸繪靈,對其眼神果然有了些許變化,大概是想果然不愧是陸芙霜的親侄女,就連善良的秉性也如出一轍。
齊秉煜點了點頭:“便就這么辦吧。”
見皇上答允后,陸繪靈連忙招來幾名宮女,幫著去收拾房間,齊望舒心里雖有不滿,但也懂得這個道理,若是能免去一些奔波倒也挺好。
齊望舒起身,招來身后儀春殿和鳳陽閣的宮女抬著梁煥卿進了房間躺好。
夏容馨見著江依可憐,便也揮了揮手讓人將江依的尸體抬走安頓,等到梁煥卿醒了之后再做處置。
“公主還請回避一下,找兩名宮女替微臣打下手即可。”李太醫對要一同進來的齊望舒婉言拒絕道。
“清吟!”齊望舒慌忙回頭喊道,“李太醫,清吟和我,一同給您打下手好嗎?”
李太醫面露難色,不是說不讓公主進去,但是公主進去了什么忙也幫不了,他一介小小太醫,哪里敢使喚公主?
齊秉煜看出了李太醫的難處,便出言道:“望舒莫要再為難李太醫了,云惜和清吟一同去,你該放心了。”
“云惜。”夏容馨忙回頭喚來云惜,對李太醫說道,“云惜和清吟一同去,還望太醫竭盡全力救治煥卿。”
“娘娘放心,靖王妃只是處于昏迷,只需施針刺激其穴位,吐出胸口瘀血,很快就醒了。”
“胸腔還有瘀血?”齊望舒慌張的看了一眼母妃尋求安慰,“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氣急攻心。”李太醫福了福身子,“事不宜遲,微臣眼下還是去醫治靖王妃吧。”
“快去。”夏容馨揮了揮手,隨后攔住了要跟著上前的齊望舒,“你莫要再添亂了。”
“母妃…煥卿她…為何變成了這樣?”整個皇室,也就只有齊望舒赤誠待梁煥卿了。
“待煥卿醒來,一切便真相大白了。”夏容馨看了看陸繪靈,意味深長的說道。
陸繪靈站在門口,焦急的看著里面,她心里也慌張極了,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在那個只有江依梁煥卿她們兩個人在的側殿里發生了什么。
◎
夜幕降臨,靖王妃已經入宮許久,走之前曾說晚些若能趕在宮門下鑰之前出宮便會回來,月白還特意讓人去宮門口等著,看能不能等到王妃出宮。
等到那個小廝駕著空馬車回到府上,告訴月白沒等到靖王妃,月白了然:“想來是望舒公主留王妃在那兒就寢了。”說著便轉身要回琳瑯園去。
回到琳瑯園,她總感覺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皺著眉頭環顧四周,旁邊的丫鬟湯雪湊上前來問道:“月白姑姑怎么了?”
湯雪是琳瑯園今日的值守丫鬟,見月白姑姑環顧四周,面上略有不悅之意,心下覺得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可左右找不到緣由,便只好上前問道。
月白搖了搖頭,將手放在心口上:“不知道,總覺得琳瑯園今日安靜了許多。”
湯雪聽了哈哈一笑,說道:“今日靖王妃入宮里去了,還帶著江依呢,江依那丫頭向來聒噪,平日王妃寬容不去說她,便成日嘰嘰喳喳的,想來是江依突然不在了,姑姑不習慣呢…嘶,姑姑這么一說,奴婢倒也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月白心不在焉的朝湯雪點頭笑了笑,隨后吩咐了幾句便回了自己的臥室,可她的心一直晃動個不停,她喃喃道:“莫不是王妃出了什么事吧。”
眼看著夜色無邊,月白也將要睡下,剛要躺下時,門外湯雪前來敲門:“姑姑,司先生來了。”
“王妃不在,司先生來做什么?”月白一邊起身穿衣一邊說道:“你且讓司先生等一等,我馬上就過去。”
“哎。”湯雪答應了一聲便走了。
待到月白穿好衣裳趕去正殿時,卻看見司南屏捧著一個羅盤站在殿中來回踱步。
“司先生。”月白小跑著上前,“王妃不在,您來所為何事呀?”
如今的月白早已經不是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已然成為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
司南屏聽月白來了,趕忙轉過身,沒有過多寒暄,直白的說道:“王妃今日不回府可有傳消息出來?”
月白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王妃和公主一同入宮的,宮門下鑰了沒能及時回來,出什么事了嗎?”
“以往王妃不回府,可曾有給府里遞消息?”司南屏皺著眉頭,一臉嚴肅認真。
月白依舊搖了搖頭,看著司南屏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往,要追溯到還在將軍府的時候,王妃每每出門都會在當天回府,就算被秦小姐邀著去了侍郎府小住也會和將軍府說一聲。”
她越這么說,司南屏眉頭皺的更深了,月白淺淺笑一笑,假裝沒事的安慰他也順帶安慰自己:“司先生不用擔心,王妃在皇宮里,有梅貴妃娘娘和公主庇佑,出不了什么事的。”
司南屏掏出星盤,對月白指指點點的說道:“你看,這星盤上顯示,王妃今晚有一劫難啊!”
月白湊過頭去,怎么也看不懂星盤上的勾勾圈圈符號,但聽司南屏這么一說,也瞬間慌張了起來:“先生這星盤準嗎?”
“這是自然,星盤推演之術乃家師親傳,雖然預測喜事沒那么準,可偏偏預測這種不好的事,一點一個準!”這也是為什么司南屏得知星盤推演梁煥卿有一劫難后慌忙來琳瑯園找月白的原因了。
“可是,如今宮門下鑰,我們傳不了消息進去,王妃和公主也不與王府說,我們該怎么辦呀?”月白手放在心口之上,莫名的慌亂。
“你怎么了?”司南屏注意到了她這個手勢,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先生見笑,自從今日日落黃昏之后,心口一直疼痛個不停。”月白皺著眉如實說道。
司南屏沉默著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些什么。
“司先生,那如今我們該當如何?”月白著急的問道,這畢竟是關乎梁煥卿的事,她這小半輩子都是伺候梁煥卿的,如何能不上心。
“切莫聲張,等到明日宮門大開之時,我們再想辦法給宮里傳消息問問,想來如若有什么事,天光大白也會知道了。”司南屏盯著手上不停晃動的星盤,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說道。
司南屏今日在茗軒榭閑來無事推演星盤,一不小心便推算出這種命格,他反復驗算多次,最終還是如此,不由得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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