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寂這么想著回到了軍營,卻發現了趙釗正整頓著人馬像是要去那里,可在此之前,他身為軍營暫時的代理統帥,卻沒有收到任何命令下來。
“趙釗!你這是要去那里!”梁寂翻身下馬,健步如飛的走到趙釗身后,皺著眉怒斥道,“大過年的,你這又是在折騰什么?”
趙釗平日里喜歡開玩笑,梁寂沒有接到命令,就總想著是不是趙釗又在搞一些什么鬼來折騰這些今年的新兵蛋子。
趙釗整裝待發,嚴肅著表情看著這些精兵良將們并排著隊,見隊伍整頓完畢,就打算下令往皇宮里去。
可正準備出發之際,卻不料梁寂將軍突然回來了,趙釗見到梁寂就像見到了親爹似的,頓時就要熱淚盈眶的給他跪下了。
方才宮里來人,那些皇上的虎符令牌,傳皇上口諭,調一批軍隊去皇宮里維護治安,趙釗總想著這不會是開玩笑呢吧,宮里可是有御林軍呢,怎么會用得上他們。
再者說,今日可是宮里除夕國宴,滿朝文武皆帶著家眷受邀入宮過年,還有許多別國來的使者,宮里戒備定然比平時森嚴許多,也沒見城門出有什么奇怪的人進來,怎么可能會出什么大事?
趙釗不敢拿主意,只推說梁寂不在,他沒辦法自己調遣軍隊,再者又是進去皇宮內庭,他們都是糙老爺們兒,只聽說皇宮后院里有著皇上的弱水三千,里面可是連御林軍都只能按時進去,不可久待的,里邊的男人可都是…閹人。
他們從未想過還能進后宮去。
趙釗不敢相信來人的真實性,他們只管著征戰沙場打仗的,要讓他們入宮支援也不是不行,可這會兒又沒有軍隊來襲,又不是說王爺逼宮什么的…哪里用得著他們興師動眾的進宮里去。
再多問幾句,那宮里來的人也不愿意多說,只說是皇上下令讓他們入宮去幫助調查維護安防。
趙釗不敢私自拿主意,這畢竟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和幾位將領商量了一下,決定派人偷偷去打探一下情況,可宮里來的人卻說事態緊張嚴重,要求他們立刻入宮支援。
趙釗依舊猶豫不決,這會兒魏深不在,梁寂也不在,讓他一個人拿主意倒也有一些為難,可是見來人手中拿的虎符又是真的,感情是真出了什么大事。
那人見趙釗有一些猶豫,就著急的說了一句:“是梁大將軍的女兒出事了?你們身為梁大將軍的部下,難道不管這事兒嗎?”
倒也不是說趙釗他們不聽皇令,只是如今這個圣旨來的蹊蹺,怎么也不像是正常該有的樣子。
但一聽是梁大小姐出了事,趙釗幾個便著急了,梁大將軍猶如他們的再生父母,若不是梁大將軍,他們幾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哪里還有今天這種吃飽喝足還高官厚祿的好事兒呢?
梁家的事就是他們的事,梁大將軍遠征在外,未能顧及家里,梁煥卿雖然嫁入王府,可畢竟靖王爺也一同出征去了,梁煥卿的事他們不能不管。
見來人這么說了,趙釗一咬牙一跺腳,便連這酸菜餃子也不再吃了,將那大火一滅,系上了威風凜凜的披風,連忙召集人馬要入宮去救大小姐去。
雖然不知道梁煥卿出了什么事,可是能讓皇上也同樣著急的,那必定就是不得了的的大事了,趙釗也管不了那么多,趕忙整頓軍隊就要往宮里趕去。
可盡管如此,心里還是慌的不行,當初就有說過,皇城他們是如何也不能踏入的,如今卻要帶著千軍萬馬入皇宮去,這是頭一回,也是最心里沒底的一次。
好在,梁寂及時回來了,面對一臉疑惑的梁寂,趙釗連忙說道:“將軍您可算是回來了,這下我就不用擔心了。”
本來在出發之前,趙釗還是想先等等,等到那個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回來說明一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去的,可是那人著急的不行,又想到是梁大小姐出了事,便也等不住了。
“發生什么事了?你們這是要去做什么?”梁寂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問道。
這突然咎結軍隊,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事情,他必須要讓趙釗給個滿意的回答。
可是來傳旨的太監怎么也等不及再向梁寂解釋一遍了,他見到梁寂,連忙拉著他的手,說道:“梁將軍,皇上命你們趕緊入宮去,宮里出事了,和靖王妃有關系的!”
這個傳旨的太監是何昇主管身邊的人,宮里人手不夠,御林軍排查起來十分困難,來往主子又多,他們左右都得罪不起,再者,此事可能牽扯到多國之間的友好交往,除夕國宴出事,有可能是別國的奸細所為,唯恐他們在暗處危害各位主子,皇上便特令讓他們入宮協助。
可是這種事情哪里可能會隨便傳入百姓耳朵里,今日有不少百姓在提前慶祝靖王爺年后的凱旋而歸呢,怎么能讓他們知道這樣的消息,鬧得人心惶惶呢。
何昇公公在這個小太監出宮之前,特意囑咐了不能隨便亂說,只能說是宮里出了事,讓他們如何都要來一趟,小太監沒辦法,只能拿梁煥卿做借口。
從來都是聽說梁風眠愛女如命,梁寂也是寵妹狂魔,只要涉及梁煥卿的事,他們便是奮不顧身的,如今一見才知道傳言果然屬實。
梁寂一聽是和梁煥卿有關的,連忙披上披風,飛身上馬,對身后的將士們說道:“出發!”
那小太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趙釗連拖帶拽的帶走了。
◎
秦瑞蘭魏深筱兒跟著清吟和月白一行趕忙來到了儀春殿,儀春殿內藥味十足,好幾個太醫都焦頭爛額的站在院子里,藥官不停的在一旁搖著蒲扇煎藥,一時間,儀春殿忙的一團亂。
云惜自然是伺候在梅貴妃身邊寸步不離的,細細的跪在床頭替梅貴妃擦拭嘴角滲出的藥水,她見那藥水怎么也喂不進去,差點著急的就要哭了出來。
“怎么辦?怎么辦?貴妃還是喝不下這種藥,要怎么辦才好啊?”云惜抬著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太醫著急的問道。
這件事對夏容馨打擊太大了,再加上她一到冬天身體本就不好,這樣的打擊根本就受不住,云惜好幾次都害怕她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了。
頭發花白的老太醫一遍又一遍的替梅貴妃探脈搏,可是都表示脈象平穩,只要喝下了這碗定神安寧的藥,過不了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怎么都這么許久了,還是未見好轉呢?
太醫院那邊已經被下了圣旨,要他們務必讓梅貴妃早點清醒過來,這是皇上的意思,這會兒所有有名望的老太醫都也進宮里來了,一個個在儀春殿挨個給梅貴妃探脈搏,可是一副一副藥送服下去,都不見她醒過來。
更有甚者,還總是將藥吐出來,弄得胸前衣襟全都是褐色的藥水。
老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搖了搖頭,對云惜說道:“娘娘這氣急攻心,經受不住打擊才昏迷過去的,再加上前段時間積勞成疾…怕是要睡上一段時間才能好。”
“娘娘…娘娘…”云惜趴在夏容馨床邊俯身痛哭,她很擔心梅貴妃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了,“你們每個太醫都這么說,可是,總會有一個辦法能讓娘娘醒過來的不是嗎?你們不都是國醫圣手嗎!不是堪稱妙手回春嗎?為什么連娘娘都叫不醒?”
到最后,云惜都有一些歇斯底里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狩獵場會出現那種事,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導致的,到底是什么人,敢在這么重要的場合動手腳,目的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連累她的梅貴妃啊…
“云惜姑娘,你這樣會打擾到梅貴妃娘娘休息的,你還是先出去吧。”老太醫皺著眉頭看著痛哭不止的云惜,略微的有一些厭煩,但也只能柔聲說道。
“那你們可是有什么辦法能讓貴妃娘娘趕緊醒過來嗎?”云惜抬著頭,一臉祈求的問道。
老太醫沉默了一會兒,閉著眼睛再探了探梅貴妃的脈搏,而后說道:“倒可以用針灸療法試一試,只不過老夫老眼昏花,早已經看不真切了,門外的申屠太醫是針灸療法的一把好手,人雖然年輕了些,但是若是老夫在一旁指點,恐怕也值得一試。”
“奴婢這就去請申屠太醫!”云惜一聽還有辦法,便兩眼放光,趕忙起身就要跑出去。
老太醫見狀,便也只能感嘆梅貴妃和云惜主仆情深了。
云惜趕忙跑到門口,便一臉著急的輕聲問道:“敢問哪位是申屠太醫?”
只見在一旁背著藥箱沉默不語的男子舉起了手,走上前來,對云惜說道:“我是。”
云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方才老太醫說申屠太醫年輕,卻沒想到這么年輕,看著只有十七歲的樣子,云惜有一些懷疑他能不能勝任。
但是救人危在旦夕,云惜也只好讓開身子,對申屠太醫說道:“里邊請,拜托了。”
申屠太醫一臉凝重的走了進去,面上帶著他這個年紀本不應該有的成熟。
云惜見他走了進去,知道針灸時是需要安靜的,自己也不便進去打擾,便也得空休息一會兒,平復一下情緒。
正巧清吟帶著秦瑞蘭他們過來了,便對云惜招了招手:“云惜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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