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齊望舒就不必說了,聽說了梁寂思念自己成疾,便趕忙要出宮找他去。
梁寂見齊望舒來找他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悅,但是梁寂本身性子就別扭的很,雖說喜歡,可是卻不愿意說出來,但是眉眼之間,卻能讓齊望舒感覺到一絲愛意。
秦瑞蘭和魏深見著他們好了,便也是高興的很,聽得梁煥卿和齊景欽此時正一同在靖王府,必定是一番耳鬢廝磨。
司南屏和齊景欽忙著商議之前的一些事情,正好齊景欽也有許多疑惑要和司南屏一同探討,雖說不至于成日不在府中了,但是陪伴梁煥卿的日子也不多。
但是梁煥卿卻樂的開心,看著月白和棹棋二人成日你儂我儂的,閑暇時候便準備著春日宴的一些禮儀,不愿意給靖王府丟人。
一切正漸入佳境……
齊秉煜和夏容馨都顧不上去管齊望舒,這齊景欽大軍歸來,犒賞三軍獎勉將士一事,還需要齊秉煜親自辦理,再者朝堂之上發(fā)生了許多大事,雖說齊景欽回來了可以幫他分擔(dān)一些,但是未免還是有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一些事情。
齊景煬畢竟還是太子,齊秉煜雖無意中忽視了這些,可是齊景煬是太子的事實還是沒變,經(jīng)過幾件事情之后。他已經(jīng)對這件事多少有了一點兒數(shù)了。
天朝社稷選賢舉能,這是祖宗流傳下來的規(guī)律,雖說按照嫡長子繼承制來說,齊景煬是理所當(dāng)然的儲君,可是如今天朝只有兩位皇子的情況之下,優(yōu)勝劣汰其實就更加明顯了。
齊景煬明顯不適合皇位,如果他只是一個皇子的話,想來也不愿意與之爭搶,他如今這般,只是出于對命運的不甘心,出生以來就是太子的他,卻向往著閑云野鶴的生活,不專心于朝政,不究于勾心斗角,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舅舅和母后,久而久之齊景煬慢慢都快忘記了自己本應(yīng)該做些什么了,而一昧的聽取別人的意見,去做該適合他身份做的事情。
齊秉煜知道齊景煬是這樣的人,也曾迫于壓力而給過他數(shù)次機會去更改,上次盛宴一事,大多數(shù)人都懷疑陸高鴻和齊景煬勾結(jié)在一起,雖說看似齊景煬并不知道這件事,陸高鴻和陸繪靈也說沒有與太子說過,陸夫人和陸琛也是一致的口供,但是東宮和陸相府關(guān)系何等密切,誰會相信這些。
可齊秉煜卻相信齊景煬真的不知道這一切,他是齊景煬的父親,齊景煬是他和陸芙霜的兒子,他特別關(guān)心齊景煬,可齊景煬卻不止一次的令他失望,而今齊秉煜想要給齊景煬最后的愛意,那就是還他自由。
一直以來,齊景煬被太子殿下的身份束縛著,天性散漫的他被迫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因為這個身份的原因,一直為此感到不甘,齊秉煜知道這些,眼下也有更好的儲君人選,便想著找個機會將太子廢了。
夏容馨如今心有怨恨,不愿再和齊秉煜繼續(xù)這樣下去,便也回來好好琢磨自己的計劃,想要幫助齊景欽早日奪得皇位。
齊景煬近日能明顯的感覺到父皇正在慢慢的卸任自己的權(quán)力,幾乎全都交由齊景欽和秦遠道,這讓他十分不安,趙佩瑜知道了之后,便更加堅定自己的計劃,都是齊景欽的回來才害得太子殿下如此,只要殺了齊景欽,那么一些都會是太子的。
很快,便到了春日宴這一天。
春日宴設(shè)在午間時分,這天陽光明媚,百花齊放,早早釀好的桃花釀?wù)?dāng)開封時分,整個皇宮都彌漫著一股桃花釀的香味。
齊景欽回上京城之后,經(jīng)過司南屏的一番勸說,便也在梁煥卿身上多留了一些心思,經(jīng)過將近一個月的磨合,二人感情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么尷尬,梁煥卿也逐漸放下了之前自己的一些成見,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齊景欽的蜜罐之中。
秦瑞蘭聽說春日宴這件事,為了看熱鬧,早早的便來了靖王府,在琳瑯園里看梁煥卿梳妝打扮。
“王妃,您看戴這只金釵怎么樣?”月白從首飾盒里拿出一只三角嵌寶珠的金釵呈在梁煥卿面前。
梁煥卿看了看,伸出手拿在手上,往發(fā)髻上比劃了一下,在銅鏡里左看右看自己的妝發(fā),小心謹慎的很。
秦瑞蘭就站在梁煥卿身后,滿臉全是好奇的看著梁煥卿梳妝打扮。
梁煥卿從銅鏡里看到秦瑞蘭充滿好奇的臉,不由得笑出聲,隨后放下金釵,轉(zhuǎn)身看著秦瑞蘭,笑著說道:“瑞蘭姐姐在看什么?”
秦瑞蘭方才從一進門,就大氣都不敢喘,這琳瑯園寢殿上上下下全都是梁煥卿為了參加春日宴而準備的華服和珠寶首飾,光是華服都準備了六套,整整齊齊的掛起來碼開,首飾也都是金燦燦的擺放出來,讓秦瑞蘭對春日宴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煥卿,這……”秦瑞蘭指著這滿屋子金燦燦的首飾和華服,驚訝的對梁煥卿說道,“春日宴……需要準備這么多嗎?除夕盛宴也沒見你如此謹慎。”
梁煥卿聽著秦瑞蘭這般驚訝的語氣,不由得和月白對視一眼笑了出來,月白笑著說道:“秦小姐,這還只是九牛一毛呢,這一個月里,王妃不知試了多少衣服,換了多少妝發(fā),還讓梁寂將軍派人從波斯國買來一些紅寶石,這華服上用金絲銀線縫制的奇特花紋,也是從西域古國請來工匠特地織造的,花費了不少銀兩呢,好在王爺不知道,不然該說王妃驕奢淫逸了!
“我所花的這些銀兩,都是我的私房錢,讓他知道了也不會說我!绷簾ㄇ渎牶笱a充道。
秦瑞蘭聽完月白這么說,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坐在梁煥卿身旁,拉著她的手問道:“不過只是一場宴席,你為何如此重視?這讓別人知道了,該如何說你?怕是王爺知道了,就算是你自己的錢,也會責(zé)怪你的吧?”
如今天朝正處在戰(zhàn)后重建階段,正是要用銀子的時候,朝廷國庫虧空,若是梁煥卿為了一場宴會如此鋪張浪費,齊景欽必然會不高興的吧?
“姐姐莫要聽月白亂說,這些東西,本就是爹爹給我的嫁妝,只是讓兄長派人去西域請來了一些工匠,我想要在春日宴上穿最新潮的服飾,沒花多少錢,再說了,王爺也都知道,我這些華服都有與他相應(yīng)的款式,顏色和樣式也都是他與我一同選的。”梁煥卿笑著說道。
這般看起來,齊景欽和梁煥卿感情是越來越好了,這道讓秦瑞蘭覺得更加奇怪了。
“你是給靖王爺下了什么迷魂藥,竟然……”秦瑞蘭不解其意,明明之前聽梁煥卿所說,齊景欽只是為了利用她才在婚前對她好的,可是這般如何?動了真感情了?
“姐姐瞎說什么呀!”梁煥卿佯裝不高興,嬌嗔道,“這叫日久生情,你和魏深不也如此嗎?”
梁煥卿現(xiàn)在的生活過的甜蜜,自然心情也很好了,她看著秦瑞蘭打趣道:“姐姐也早日成婚,便能一同參加春日宴了。”
“我……我還早呢!鼻厝鹛m想了想魏深,便也害羞的說道。
“不早了……”梁煥卿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
突然胸口一陣惡心,皺著眉頭趕緊站起身跑了出去,月白也臉色大變,匆忙跟了出去,秦瑞蘭也連忙站起身,只聽一陣嘔吐的聲音,秦瑞蘭擔(dān)心的湊上前幫她拍了拍后背,焦急問道:“怎么了?吃壞肚子了嘛?”
梁煥卿俯下身子干嘔不止,將今日吃過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月白著急的揮手示意湯雪端來茶水給梁煥卿漱口,擔(dān)心別人看著惡心,示意其他仆人來打掃一番。
末了,梁煥卿這才直立起身子,月白遞過手帕給她擦了擦嘴,隨后看著一臉著急的看著自己的秦瑞蘭,梁煥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總是沒什么胃口,還時常惡心想吐……讓姐姐見笑了!
秦瑞蘭搖了搖頭,表示并不在意這些,反倒著急的追問道:“那你沒有找太醫(yī)來看看嗎?靖王爺可知道?別是得了什么大病,隨州和欽州那里,聽說有了瘟疫流感,也是你這樣的癥狀,食欲不振想吐,上京也有許多從隨州和欽州來的人,怕不是感染上了瘟疫……”
秦瑞蘭越說越小聲,越想越恐怖,隨后說道:“不行!煥卿你必定要傳太醫(yī)來看看!”
梁煥卿搖了搖頭,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又是一陣惡心想吐的感覺,又俯身干嘔,一旁的月白著急的拍著她的后背,對一旁的秦瑞蘭說道:“秦小姐有所不知,王妃的癥狀已經(jīng)好幾天了,奴婢也想傳太醫(yī)來給王妃看看,可是王妃不允許,說是要過了春日宴再說,可能是擔(dān)心……查出了什么病……太醫(yī)告訴了梅貴妃……便不能和靖王爺一同參加春日宴了……”
月白低頭看了看還在干嘔難受的梁煥卿,心中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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