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樺看著柳太妃,黑袍下的臉越來越猙獰,“別以為胡說八道就能激怒我。”
皇甫樺無法承受殘酷的真相,只能堅信柳太妃在騙他。
柳太妃翻了翻白眼,“你也只能自欺欺人了。”說完繼續(xù)閉目養(yǎng)傷。
皇甫樺站在原地許久,因為黑袍遮擋,秦月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輕微顫抖的衣角,可以看出他的內(nèi)心并不像他說的話那樣平靜。
秦月一言難盡看向皇甫彥明,嘆息道:“唉,世事難料。”
修仙派的掌門居然是皇甫樺,聽柳太妃的意思,寧氏一族守著一處秘境,皇甫樺當(dāng)年就是因為這個滅了寧氏一族。
這樣說起來,寧氏的滅門慘案才正常了。
當(dāng)初她聽寧香伶講述時,便總覺得有些不對,皇甫樺單單因為修仙就滅了寧氏一族,可修仙功法之類的東西不能可以用偷的嗎。
最讓人疑惑的是,皇甫樺滅了寧氏一族便消失了,傳言他被當(dāng)今皇上殺了。
如今真相大白了,皇甫樺當(dāng)年滅了寧氏一族,便進(jìn)入秘境修煉,哪怕再殘破的秘境,靈氣也比外面充足,那么多年過去,皇甫樺有筑基期修為也不奇怪。
皇甫彥明見秦月嘆氣,知道她看見的事情事關(guān)重大,眼神掃過桂真,“這世間事本就難料,不用太在意。”
桂真挺好奇洞天福地里發(fā)生的事,對秦月提議,“秦姑娘既然可以和器靈溝通,不如請器靈幫你詢問綠英的下落,如今他們被困洞天福地,應(yīng)該會說的。”
皇甫彥明瞥了桂真一眼,笑道:“桂公子還真是心思簡單,這種時候,柳太妃是絕不會說出綠英的下落,因為找不到綠英,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找到綠英,我和月兒必定要殺了他們。”
桂真也微笑著望著皇甫彥明,“三殿下,修仙派的掌門可是筑基修為,想殺他哪有那么容易,秦姑娘雖然也是筑基,可筑基與筑基之間也有區(qū)別,你知道那黑衣人擅長什么,弱點在哪里,秦姑娘現(xiàn)在是仙門的精神領(lǐng)袖,絕對不能出事,也就代表綠英絕不能出事。”
見皇甫彥明抿緊薄唇,桂真笑了笑,“不是我說蘇雨澤的壞話啊,修仙派很神秘,他們掌門親自出手藏人,恐怕很難找到綠英下落。”
皇甫彥明似笑非笑道:“你為何漲他人志氣,滅我們威風(fēng),難道桂公子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不成。”
桂真輕笑出聲,看向秦月,“三殿下說笑了,我只是實話實話罷了,我一個廢人能知道什么內(nèi)幕。”
秦月讓皇甫彥明和秦月安靜,沉聲道:“恐怕這事桂真說對了,綠英怕是難以找到。”
皇甫彥明眉頭皺了皺,忙問:“為何?”
秦月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嚴(yán)肅道:“因為那黑衣人也掌握了一處秘境,我懷疑他把綠英關(guān)在秘境里。”
皇甫彥明眉頭緊緊皺成川字,“修仙派既然有秘境,為何還要來洞天福地?”
桂真沉默不語,內(nèi)心真正平靜下來,只要找不到綠英,秦月就不會冒險殺了柳太妃。
秦月從柳太妃只言片語里分析,“你們都知道一些修仙界常識,秘境也是分高低級的,洞天福地這種封印無數(shù)靈物的秘境,屬于頂級秘境。從修仙派拿出的功法來看,那處秘境等級應(yīng)該不高,很有可能連寶物都沒有。柳太妃說那處秘境是由一族人看守的,是被人搶奪的。一族人千百年的索取,那處秘境不會有什么價值,不然修仙派的掌門也不會眼紅洞天福地了。”
秦月不能說出皇甫樺的秘境是從寧氏一族搶奪的,皇甫彥明和桂真都是聰明人,她若提起寧氏一族,自然會猜出修仙派的掌門是皇甫樺。
皇甫樺是司空晏的父親,也是司空晏的殺母仇人。
司空晏融合殺屬性靈氣,雷系實力更是逆天,皇甫樺的身份若暴露,司空晏勢必會大怒,到時若壓制不住殺意,這世間豈不是會成人間煉獄?
直覺告訴秦月,司空晏若壓制不住殺意,這世間會因為他大亂。
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夠亂了,如果司空晏再出來攪和,事情不知會變成什么模樣。
“那接下來要怎么辦,放那掌門出來嗎?”桂真疑惑問道。
皇甫彥明也看向秦月,秦月笑了笑,“先等三天,看看雨澤他們尋找結(jié)果怎么樣,如果一點蹤跡都找不到,那綠英被藏秘境的可能高達(dá)百分之九十,到時我進(jìn)洞天福地跟修仙派的掌門談判。”
桂真內(nèi)心揪了起來,如今秦月知道修仙派跟柳太妃不合,修仙派手里有綠英做籌碼,她進(jìn)去談判,柳太妃必死無疑。
桂真看著茶杯起伏沉沉的茶葉出神,柳太妃他救不救?
三天時間過去,蘇雨澤等人聚到皇宮。
蘇雨澤端起桌上涼茶就開喝,喝完冷著臉道:“也不知道修仙派是如何藏人的,無論我們怎么找,完全沒有綠英一丁點消息,好像綠英根本沒有出現(xiàn)在皇城過。”
無相也嘆氣,“我和皇甫鈺找了東城外,地皮都快掀了,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陶運臉色非常難看,聲音沙啞道:“暗部也沒查到消息。”
秦月嘆氣,“你們找不到是有原因的,你們離開不久,我通過器靈監(jiān)視洞天福地,看見黑衣人打傷了柳太妃,也從柳太妃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修仙派掌握一處秘境,綠英不出意外,就是被關(guān)在秘境里。”
秦月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秘境這么神奇,居然不止一處。
在場的人都沒有多激動,他們見識過洞天福地的神奇,完全不想知道別處秘境是什么樣。
其實大家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如果修仙派的秘境資源夠好,修仙派不會到現(xiàn)在連個先天修為的弟子都沒有,掌門也不會想盡辦法要進(jìn)洞天福地。
“修仙派居然有秘境,那我們把修仙派的弟子全抓起來,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知道秘境在何處。”蘇雨澤興奮起來,反正早晚要和修仙派開戰(zhàn),現(xiàn)在修仙派的掌門被困,那些弟子還不是土雞瓦狗。
這一次無相帶著皇甫鈺也來了,聽見蘇雨澤的話,皇甫鈺搖頭,“抓人這事不妥,這三天我們都查過修仙派的弟子,真正的核心弟子根本沒有,能抓到都是些剛加入或是武功不高的人,他們不可能知道秘境,逼問不出東西。”
皇甫鈺加入仙門后,蘇雨澤跟他不怎么說話,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看對方眼神帶著恨和殺意。
蘇雨澤嘆氣,對皇甫鈺道:“你說的對,我聽見秘境的事,有些太興奮了。”
蘇雨澤坐了回去,皇甫鈺還對他點了點頭,兩人像化解了以前恩怨一般。
秦月皺眉,柳太妃在洞天福地調(diào)息養(yǎng)傷,已經(jīng)有三天了,皇甫樺也沉得住氣,期間沒有再跟柳太妃說一句話,也沒有去探索白霧,好像是在等她。
秦月猜想,皇甫樺可能知道她找不到綠英,所以在等她。
秦月有心想繼續(xù)偷偷監(jiān)視,說不定柳太妃和皇甫樺會暴露出更大的秘密,可她靜不下心。
她怕皇甫樺留有后招,他敢進(jìn)洞天福地,一定有事先吩咐過,她怕綠英會出事。
秦月站了起來,沉聲道:“不能再等,我進(jìn)去跟他們談。”
皇甫彥明拉住秦月,“把我?guī)希译m對付不了筑基期,柳太妃還是能拖住的。”
蘇雨澤急了,“那修仙派的掌門不知是什么性格,你跟他談也不怕吃虧,我們一起去,他們兩個人,難道還能逃出生天不成。”
秦月看向桃血浪和皇甫鈺,問他們,“你們也打算進(jìn)去,你們實力不高,很容易被抓住當(dāng)人質(zhì),到時我可不會救你們。”
桃血浪笑了笑,“我覺得秦姑娘多慮了,修仙派的掌門看見你,知道明白綠英是最有用的籌碼,又怎么會抓我做人質(zhì)。我已經(jīng)加入仙門,如果這事沒有機密,我想一起去。”
皇甫鈺還沒進(jìn)入過洞天福地,聽桃血浪說完,也跟著道:“我也想進(jìn)去,雖然幫不上忙,但見識一下筑基期的實力,對未來修行也是有幫助的。”
秦月又看向桂真,桂真臉色蒼白咳了咳,“如果秦姑娘不介意我是個廢人,我也想進(jìn)去看看熱鬧。”
秦月問了大家的意思,都不怕危險想進(jìn)洞天福地看熱鬧。
秦月只好把大家都帶進(jìn)洞天福地。
秦月大大方方畫出符文,一點不怕被人看去。
洞天福地里,皇甫樺率先睜開眼,聲音沙啞開口,“來了。”
柳太妃臉上的傷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聽見皇甫樺的聲音站了起來,沒一會便看見秦月等人,眼神從桂真身上掃過,大笑出聲。
“想必你們找了許久,沒找到綠英吧。”
秦月看向皇甫樺,開門見山直接問,“你要怎么樣,才會把綠英還給我?”
皇甫樺聲音沙啞,“人,絕不可能還給你,只要你愿意分享洞天福地,我可以保證她的安全。你放心,只要你不毀約,她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蘇雨澤雙手環(huán)胸冷笑,“那你先說,你是怎么知道進(jìn)出洞天福地的符文的。”
進(jìn)洞天福地之前,秦月特別叮囑了眾人,不要告訴柳太妃她能溝通器靈的事,更不要讓修仙派的掌門知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秘境的事。
他們躲在暗處,才更方便行事。
柳太妃秀眉緊皺,皇甫樺毫不猶豫出賣她,“是柳太妃給我的。”
蘇雨澤有此一問,只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聽見皇甫樺的話,目光陰冷看著身邊眾人,“原來是內(nèi)奸。”
他懷疑皇甫樺有特殊手段,推測出符文,可皇甫樺現(xiàn)在否定了。
可他想不明白,柳太妃是如何知道符文的?
秦月故意問皇甫樺,“我和柳太妃有仇,你跟她關(guān)系怎么樣?”
柳太妃內(nèi)心滿是苦澀的笑,皇甫樺當(dāng)初為了秘境連妻子一族都?xì)埲虤⒑Γ缃袂卦孪蛩磉_(dá)出善意,他又怎么會管她的死活。
果然,皇甫樺看了柳太妃一眼,說出的話非常無情,“只是合作關(guān)系,并無交情。”
柳太妃冷笑了一聲,“你可真是會過河拆橋,你以為你抓住綠英,就能拿捏秦心月,簡直是白日做夢,秦心月早晚會殺你的。”
皇甫佑仁告訴過她,綠英是秦心月的軟肋,動者死的那種。
皇甫樺抓了綠英,已經(jīng)徹底得罪秦心月,除非他愿意交出綠英,才有跟秦心月講和的可能。
可她太了解皇甫樺那個人渣了,他絕不會交出綠英,秦心月會因為綠英而忌憚,但只要讓她找到綠英,必定跟皇甫樺撕破臉。
柳太妃知道洞天福地器靈一事,她把皇甫樺的身份告知秦心月,秦心月又怎么會相信一條毒蛇。
柳太妃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逃出去,逃不出去她也認(rèn)命了,反正過不了多久,皇甫樺也會下黃泉的。
秦月故意露出滿意的笑容,對皇甫樺道:“掌門說這話,倒是讓我放心了,我可以讓你自由進(jìn)出洞天福地,你可以任取這里面的資源,修仙派和仙門甚至也可以共存,但只有一件事我想讓掌門知道,柳太妃必須死。”
皇甫樺怕柳太妃臨死會暴露他的身份,突然朝柳太妃出手。
柳太妃早就防備著皇甫樺,愣是暴發(fā)潛力在緊要關(guān)頭瞬移開了。
柳太妃出現(xiàn)在皇甫樺幾百米之處,看向秦月,“如果你能放我一命,我馬上帶你去找綠英。”
皇甫樺對柳太妃動了殺心,他不敢肯定,柳太妃是不是知道進(jìn)入寧氏一族秘境的方法。
皇甫樺要殺柳太妃,柳太妃被筑基期威壓震攝,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皇甫樺那一掌。
就在柳太妃忍不住想看向桂真那刻,秦月突然出手,暴戾靈箭射向皇甫樺后心,逼得皇甫樺退開,給了柳太妃躲開的時間。
柳太妃再次瞬移到秦月身邊,神情認(rèn)真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騙你,我告訴你地方,你找到綠英后再放我。”
皇甫樺硬接了秦月射出的暴戾靈氣箭,暴戾靈氣進(jìn)入他體內(nèi),就像一鍋熱油加入一盆水,丹田里的靈力全都沸騰不受控制。
皇甫樺藏在黑袍底下的臉無比陰沉,他只是想知道秦月的實力,已經(jīng)足夠謹(jǐn)慎了,可還是大意了。
他小看了秦月。
秦月笑看了柳太妃一眼,“讓我放你一馬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進(jìn)入洞天福地的符文,你想跟我談條件,總要讓我看見你的誠意。”
秦月心里實在是很開心,實在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的戲劇化,柳太妃居然知道寧氏一族的秘境在哪里。
隨后想想,秦月也想明白了,柳太妃可是囚禁寧香伶那么多年,知道寧氏一族守護(hù)的秘境,也不是什么難事。
桂真聽見秦月的話,眼神看向柳太妃,臉上神情非常平靜。
柳太妃對秦月道:“我曾經(jīng)在白霧里得到過一塊影石,我發(fā)現(xiàn)它能記錄影像,前不久我潛入皇宮把它拿了出來,看見了蘇雨澤進(jìn)出洞天福地的過程。”
蘇雨澤臉色黑沉,萬萬沒有想到,符文是從他這里泄露的。
“影石呢?”皇甫彥明不信柳太妃,要她拿出實物。
柳太妃從乾坤袋取出影石丟給皇甫彥明,“我怕別人搶我的乾坤袋,把里面的影像清除了。”
這塊影石是柳太妃最近才想起來,她裝進(jìn)乾坤袋里只為以防萬一,沒想到真被她用上了。
秦月發(fā)現(xiàn)這塊影石,就是修仙界很尋常的東西,平時用來記錄武功招式或傳達(dá)命令用的。
內(nèi)奸的事,是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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