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口遷移遠比想象中要順利的多。
這得多虧江懷安。
算是預遷移了戶口。
等通知書下來以后，再傳真回來一份復印件就行了。
“等一下！”
戶口已經辦完，姜杉一行都上了車，有一位女警追出來。
“是遺漏什么手續？”
姜杉疑惑看向追出來的女警。
“沒有...”
女警擺手，“剛接到電話，白靜云和姜建國想要見你一面！”
沉默！
“我可以選擇不見么？”
短暫的沉默后，姜杉有選擇的話，還是不想見。
“可以不見...
但畢竟是你的父母，他們可能會被判刑，沒有幾年出不來...”
姜杉嘴歪了一下，看起來像笑，又像是在表達著其它些什么，“只能說或許曾經是過我的父母！”
女警看著姜杉上車，車直接離去，久久都站在原地沒有動。
沒有剛才一幕，她覺得姜杉是弱勢，讓父母賣掉未來，很可憐！
但，經歷過剛才以后，她只覺得姜杉很可怕。
她的腦海中始終有一個詞跳出來...狼心狗肺！
再怎么樣那都是父母啊，生養二十年的父母！
...
戶口本姜杉都沒有往回送，而是選擇了郵寄！
做完這一切，距六點也就不到半小時。
姜杉一行也沒有生等著，直接啟程返回申市。
出問題，大不了再折回來。
姜杉始終沉默著，情緒不太高。
宋天海和蘇瑾也沉默著，不去打擾姜杉。
夫婦二人經歷過，知道一個人狠下心來做出的決定，心底是有多么的痛。
“六點了！”
剛過六點，宋天海打破沉默。
現在的姜杉急需要一件高興的事兒，沖淡哀傷的情緒。
成績理想，能上申大，無疑是最適合的喜事兒。
“嗯！”
姜杉在蘇瑾看過來的時候，點點頭。
熟練的撥號，輸入準考證號。
“語文138...
數學146...
英語129...
文綜285...”
“總分698，小姜你考上申大了！”
蘇瑾抓住姜杉的胳膊，為姜杉感到高興。
“嗯，考上了！”
姜杉也是緊緊的握住拳頭，遲到二十年的真相。
這一次她不用羨慕上過大學的人了，她也能成為名大學生。
這一次她不用遠遠望著大學校園了，她也能光明正大進去。
她是大學生，以學生的身份走進申大。
二十年，幻想過無數次。
終于幻想成真了！
“698分，估摸著在普元這樣的縣城，很可能還是文科狀元！”
宋天海開著車，還叨咕著，“別說，這宋欣卉倒是也算沒侮辱了宋姓，眼光還是很毒的，看上文科狀元的成績...”
“偷人成績，為你本家感到自豪么？”
聽到蘇瑾的批評，宋天海立刻閉上嘴，專心開車了。
不過，宋天海還真沒有猜錯。
普元的文科狀元還真是姜杉，只壓了第二名兩分，險拿普元文科狀元。
現在的普元招生辦還是一團亂。
有著省教育副局長李振國的坐鎮，招生辦一把手生怕再出現一樁姜杉類似事件。
還應李振國的要求，抓緊時間配合縣里，將文理科狀元拉橫幅公布。
申市電視臺跟到普元的人也獲悉了姜杉是普元文科狀元，及時將消息和今天拍下的一切傳回臺里。
文科狀元成績被他人頂包，這會讓節目播出后噱頭更足。
姜杉一行長途跋涉，都忘記了節目播出這件事兒。
等到晚上十一點多，回到普元的時候，眾人才想起來這事兒。
“也不知道電視臺有沒有將我們的臉模糊化！”
其實宋天海根本就不擔心他自己曝光在大眾面前，蘇瑾和江懷安也不擔心，主要是擔心姜杉的真實面貌曝光。
姜杉還要去申大念大學，父母賣成績，這種事兒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但現在這個點也已經沒辦法了。
宋天海幾人坐在火鍋店，等著姜杉。
約好了先不和姜杉說這事兒，等明天確定了再說。
也不知道姜杉干什么去了，幾個人一整天都沒有吃飯，餓壞了。
“小姜，快快快...”
看著姜杉進店，宋天海連忙招手。
“干什么去了？”
姜杉以實際行動告訴宋天海干什么去了。
她掏出倆摞錢來，一摞放到蘇瑾面前，一摞放到江懷安面前，說：“本來想多取些，但自動取款機，最多只能取倆萬，蘇姐和江隊長別嫌少，明天我再補上。”
姜杉也沒有說還會補多少。
但，聽這意思肯定是不止再補一萬了。
宋天海他們三人，也是沒有想到，姜杉急匆匆的跑出去竟然是為了取錢。
“這錢我不要！”
蘇瑾直接將錢放回姜杉面前。
“蘇姐...”
見姜杉還想要在推回來，蘇瑾直接板下臉，也不怕話說重了，直接道：“小姜，看你蘇姐像是缺錢的人，像是為了點兒錢大老遠跑一趟普元么？”
這...
整個天海都是宋天海的私人產業，缺錢么？
真不缺錢。
即使姜杉把銀行卡里的錢全擺在蘇瑾和宋天海面前，他倆都不帶眨一下眼。
姜杉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是默默把這份情記在心里。
“這錢我也不能要！”
這時，江懷安也把錢放回到姜杉面前。
不等姜杉說話，江懷安便說：“也不知道你是在感謝我，還是在害我，這算什么，行賄還是...”
“我們...”
姜杉剛開口，江懷安又說：“打住，不要往下說了！
你要真想感謝，這頓飯錢，掏了就是...”
“肯定得小姜掏，我反正是不掏！”
宋天海半展示著摳門，半給姜杉圓了場。
趕緊把錢這事兒過去了。
不然繼續下去，這飯都沒得吃，要不歡而散了！
姜杉也是不再提，默默將這些都記在心底。
接近尾聲的時候，姜杉忍不住要了酒。
宋天海沒辦法，也只能陪著了，不能讓姜杉一個人喝啊。
江懷安就沒法陪了，他還得開車，不像宋天海，有蘇瑾能開。
這一喝就停不下來了。
三人勸也勸不住姜杉...
嗚嗚嗚...
喝到最后，姜杉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搞得宋天海和江懷安兩個大男人猝不及防，還有些手足無措。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蘇瑾拍著姜杉的背。
不過是幾分鐘，就沒了聲音。
姜杉借著酒勁哭過以后，直接睡著了。
到了還是宋天海付的飯錢，姜杉睡著了怎么付錢，不能私自動別人的錢啊。
宋天海不光是付錢，還和蘇瑾一起將姜杉送回尚品大廈，又背上八樓。
“酒品真差，哭鬧也就算了，還逃單，還得往回送你...”
宋天海在蘇瑾陪同下，嘀嘀咕咕將姜杉送回尚武跆拳道。
蘇瑾給姜杉蓋好被子，聽著宋天海還在一邊嘀咕，說：“行了，你要是沒了家人你比小姜哭得慘！”
“呸呸呸，瞎說什么！”
蘇瑾看一眼姜杉剛擦完的臉上，在睡夢中又有了淚痕，嘆口氣。
“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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