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就過完了？”
回到申市以后，黃婷婷癱在沙發上，很是茫然。
“春晚都看過了，可不過完了么？”
姜杉攤手，“不然你還想怎么過？”
黃婷婷擰來扭去，自己和自己找別扭。
“怎么個意思，孵蛋呢？”
“沒感覺到什么，就過完了，心里不得勁兒！”
黃婷婷突然坐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快十一點了，“這個時間，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要不我們...”
“別！”
姜杉喝口水，“明天還有一堆事兒，我先睡了，你自己去開始夜生活吧！”
說完，姜杉就往樓上走。
“別忘了，明天你還得回家去！”
明天都初二了，誰家都得走親戚，姜杉是肯定不能繼續留著黃婷婷了，攆都得攆回去。
不然，黃爸黃媽得找她要人了。
“明早不一定能起來，我還是現在回去吧！”
黃婷婷沖著上樓的姜杉說：“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又不是你們家姑爺，跟著你一起回去干什么？”
姜杉打個哈欠，“我先睡了，你開我車回去吧，樓下左霽斌送來的車放著也是放著，我明天要用隨便開一輛...”
“行...”
黃婷婷拉長尾音，但癱在沙發上仍然是沒用動。
姜杉回房間了，又折出來，看黃婷婷癱沙發上沒動作，催促，“你還不走？”
“...”
黃婷婷無奈站起身，“這就走！”
“別到處跑了，直接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
黃婷婷揮揮手，拿上車鑰匙離開了。
房門關上，姜杉并沒有回房間睡覺，而是下來穿上衣服，也拿了把車鑰匙，也出了門。
“你怎么還在？”
一出門，姜杉就看到了樓道里的唐海棠。
大晚上，一個人站在樓道里，也是怪嚇人。
唐海棠聳聳肩，并沒有說話，只是跟著姜杉一起進了電梯。
明明電梯里有倆人，倆人還認識，但是卻一前一后，像是陌生人一樣，誰也不理誰。
這種氛圍，也是相當怪了。
唐海棠雖然不說話，但，一直跟著姜杉上了車。
姜杉看一眼副駕駛的唐海棠，想說什么又沒說，權當不存在了。
離開小區，姜杉開車先沿著濱江大道走緩慢開著，繞了一圈以后，徑直開到了小舅的小飯店。
但，姜杉并沒有著急的下車，像是在做什么決定。
“你家？”
唐海棠竟然出奇的開口了。
因為她對環境變化很敏銳。
她感覺到了姜杉的掙扎，想要下車，但似乎還害怕下車，像是不敢去面對。
“不是...”
姜杉搖頭，但果斷下了車，走到門口，確認卷簾門并沒有不正常的地方，她靠著卷簾門坐下來。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很多大事情的變化，姜杉都記得，比如茱莉亞·羅伯茨肯定能拿到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再比如，天價小區的建成，尚品的崩盤，尚景年的離開...
姜杉有想要改變的事件。
高考成績，已經改變了。
她要走得路也變了許多。
但，沒有一件事兒涉及到生死...
即使，因為朱怡抓捕，而犧牲的警員，姜杉也沒辦法確定，在原軌跡上是不是也是那樣的結果。
尚品地產在元宵節后悔上線的項目，這涉及到很多人的生死，還有尚景年未來的生死。
姜杉想要確定，能不能改變人的生死，或者說，改變人的生死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想要確定，那只有改變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兒了。
今天晚上，會有一人死在舅舅家飯店門口。
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中十三刀。
具體長相，姜杉壓根兒都沒有見到，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姜杉也是早上被敲開門，才知道門口死了人。
這是姜杉記憶中，能夠確定唯一關乎旁人生死的一件事。
“你這...”
唐海棠站在車邊，看著坐在地上的姜杉，“怎么個意思？
白天光鮮亮麗，晚上沿街乞討？”
姜杉環視四周，四下無人，然后才看向唐海棠，“你信不信過去未來...”
“信啊！”
唐海棠無悲無喜，“我們不就是從過去而來，向著未來而去？”
“總結的很好...”
姜杉點點頭，“那你覺得這世上有沒有人從未來而來？”
“...”
唐海棠皺了一下眉頭，半晌沒有說話，好幾分鐘之后才說，“無聊！”
姜杉沒有說話，笑著搖搖頭。
半個小時過去了，仍是什么都沒發生，姜杉突然開口道：“可能是一場夢吧...
我夢到今天這里有人會死，身中十三刀，就死在我現在坐的地方。”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看看夢中的事兒，會不會發生？”
唐海棠嘴角上挑，“有意思，有意思...”
她靠著車，也環視起四周來，等著想要驗證一下。
“唐海棠，有沒有人告訴你...不太正常？”
“有啊，我爺爺！”
嘖！
好吧！
姜杉無話可說了。
果然啊，唐海棠不正常啊。
一個正常人，在聽到剛才的話，不罵一句神經病都不錯了，還一起陪著看夢變成現實？
從十二點多，一直等到凌晨三點，街道上的路燈都滅了，也沒有任何事兒發生。
“有人來了！”
唐海棠拍醒靠著門睡著的姜杉。
“啊...”
姜杉站起來，環顧四周什么都沒有看到啊。
“哪有人...”
“馬上拐進來，一人在逃，應該是受傷了，還有三人再追...”
“？？？”
姜杉看向身邊的唐海棠，“你認真的么？”
唐海棠的看得方向是左手邊。
她們距左手邊的十字路口至少都有三里地。
這么遠的距離，真有個人拐過來，想要看見估計都困難，唐海棠現在竟然聽到了？
“沖著我們來了...”
唐海棠話落，姜杉果然看到了有人影出現。
“你夢里是這樣么？”
唐海棠根本就不關心什么十三刀不十三刀，更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夢變成了現實！
“我...”
姜杉看著又出現的三道身影搖頭，“忘記了！
只記得男人在這里被捅了十三刀...”
“我想...我們應該上車！”
唐海棠話語很冷漠，“站在這里，估計是不會出現有人被捅十三刀的一幕了...”
唐海棠對旁人生命漠然的態度，姜杉一點兒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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