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的工作人員見姜杉四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特意過來詢問，“公演已經結束，四位……”

    “等人！”

    不等對方說完，姜杉便打斷，接著說：“你們忙你們的，當我們不存在就是了。”

    難得有顧客來，男人也沒有硬趕人，不再管姜杉四人。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向思雨，突然開口，“你想要把這里做起來？”

    姜杉點頭，“那么多錢投進去了，總不能不管吧。”

    “我能說一句么？”

    燕南仁說話先打申請，在姜杉點頭以后，接著說：“以下言論純屬個人意見，若是不愛聽，當我沒說過……”

    黃婷婷瞪一眼墨跡的燕南仁，“趕緊說，墨跡什么？”

    “我覺得還是及時止損的好…”

    燕南仁繼續道：“她們之中有些人，根本就沒有成為明星的潛力，不管你怎么養成，最終的目的不還是奔著大紅大紫的明星去么？

    壓根就不是當明星的命，你砸多少錢，也砸不出效果來。

    非要做下去的話，我建議只留個別幾人，比如剛才和你打招呼，你認識的女孩……”

    “以貌取人！”

    四個字姜杉定義了燕南仁的長篇大論，“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你不喜歡的說不定就是別人的心頭好。”

    嘖！

    行吧！

    強行心頭好，燕南仁也是無話可說。

    這時候有些贊同燕南仁話的向思雨說：“老實說，她們之中確實有些人上限極低。

    想要做出成績的方法，還是要圍繞著開源節流，節流的主要方向就是裁員，留下幾個值得培養的人……”

    “你看！”

    有了支持，燕南仁都坐直了，“我說的對吧。”

    姜杉看向練習生在送走觀眾以后，又回到舞臺上，排好隊站著，看著晃晃悠悠往臺上走的眼鏡男人。

    看起來是在等著訓話。

    很快，眼鏡男人走上舞臺，環顧眾人，“觀眾不到三十人，為什么只有這么點兒人？”

    二十三名練習生低下頭，沒有人看男人。

    “因為你們差勁兒，太差勁兒。”

    男人接著諷刺道：“就你們這樣，都沒有人愿意看，也配有夢想，還想要成為明星，成為歌手，你們配么？

    你們不配！”

    姜杉看得清楚，臺上被訓話的二十三人，都在抹眼淚，啜泣著。

    只聽男人接著又說了，“觀眾為什么這么久了就是上不去？

    我看是你們不認真對待。

    我看你們就是來打工，只是來打工，認為這是一份工作，純粹是來混日子……”

    “不是的！”

    “不是！”

    “你怎么能說這個工作，這是個打工呢，這是一個夢想……”

    這一下子引爆了練習生的淚點，一個個都淚流滿面，暴風哭泣。

    沒有工資，還要出去發傳單，這些女孩為了什么？

    正如她們所說，因為夢想，也只有夢想能夠解釋。

    哪怕這個夢想是成為大明星，聽起來有些可笑，那也是讓這些女孩堅持下去的夢想。

    別人的夢想可以覺得不切實際，但是嘲笑別人的夢想，貶低別人的夢想，只會彰顯個人的素質低劣。

    姜杉站起來，“做是肯定要做起來，裁人是肯定不可能裁了。

    養成系的魅力就在于，來SHE48，總有一款小偶像，能戳中你的喜好點。

    沒有千篇一律的美，這里都是各不相同的追夢女孩！”

    哎！

    燕南仁嘆氣。

    黃婷婷沉默不語，她也覺得想要讓這個劇場坐滿太難了。

    倒是向思雨，很有興趣的看著臺上暴風哭泣的練習生，說：“我想看看你要怎么讓劇場坐滿。”

    “坐滿劇場？”

    姜杉癟嘴，“那可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是每次公演票一票難求！”

    “……”

    真是敢說啊。

    不過要是堅持二十年的話，肯定是能做到。

    每天只需要吸納一個粉絲，二十年那也是可觀的粉絲群體，快要小萬人了。

    這樣的槽，也就只有燕南仁能吐得出來了。

    姜杉看向燕南仁，“你看我有那么多時間耗在這上面么？

    要不我們賭一下，就賭是她們火起來的速度快，還是你升官的速度快。”

    燕南仁當即拒絕，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姜杉笑笑也不逼迫，雖然有要做起來的心，但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純粹是在詐燕南仁。

    現在的消費水平就擺在那里，五十塊錢左右，已經是許多家庭一個月的生活開銷了。

    用來看一個半小時，一群名不見經傳女生的歌舞表演？

    這不是一般的奢侈，簡直就是壕無人性了。

    姜杉看向黃婷婷，“給晗姐打電話。”

    說完以后，便往舞臺走去。

    在練習生中，還有心思注意觀眾席有什么變化的只有袁以藍了。

    她看到姜杉向著舞臺走來，心里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踏實了，感覺圍繞在身邊半年多的黑暗，一下子便被沖散了。

    姜杉就是希望，一定能夠讓局勢變好，袁以藍堅信。

    這時候眼鏡中年也是越說越激動，“你們還有臉哭？

    一個個都沒有心。

    看看和我們同名，叫SHE的那個女團，才出道幾個月，已經火遍大江南北了。

    再看看你們？

    哪怕我們比她們早，以后放在一起，也只會是背景板。

    落到這種地步因為什么？

    就是因為你們不認真對待……”

    “夠了！”

    姜杉走上舞臺，“是舞蹈是她們編的還是歌曲是她們寫的？

    都不是吧？

    做不起來根本原因都在運營。

    師傅帶徒弟都要師傅先領進門，才能看徒弟修到什么地步。

    你們公司的運營有把她們領進門么？”

    眼鏡中年極其不高興的看一眼姜杉，然后看向練習生，“誰的朋友？

    趕緊帶出去。

    回來以后就不相干的人隨意登上舞臺，給我寫一萬字檢查交上來……”

    練習生中有好幾人都要動來著，但是姜杉這時候自報家門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不是誰的朋友親戚。

    我是……這兒的老板！”

    呵！

    眼鏡中年一臉嘲諷，“你是這里的老板？

    那我是誰？”

    這姜杉都讓問懵了。

    他是誰？

    難不成溫晗已經把這里連同SHE48的所有練習生，一起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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