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

    風菲菲與翠兒面面相覷，仔細回想……

    這不說不覺得，可是現在被奶娘這么一提，好像還真像奶娘說的呢。姨母（姨小姐）雖說這見人總是笑著，可是她這笑容好像還真一點都沒變過。

    看起來永遠是那么完美，永遠是那么溫柔，永遠是那么讓人覺得想要親近，永遠是那么討人喜歡……，可是現在這細思起來卻又顯得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永遠一樣的嘴角弧度，眼睛也永遠地半瞇著的笑模樣，甚至連眼角的笑紋都未起過一比變化，這只要是正常人類，除非是戴著面具，否則的話，只怕誰都沒辦法做到這程度吧。

    對了，還有奶娘說的，兩眼帶冰霖……

    這個，有嗎？

    撓了撓頭，好吧，關于這一點風菲菲與翠兒主仆兩人都沒注意過，就算是有，姨母（姨小姐）這每天都是笑瞇瞇地望著人，這又長又翹又濃密的長睫毛更吸睛的同時，也將她的眼睛給擋了一半兒，這不特意地觀察，還真沒法注意到這位望人的時候是啥眼神。

    不過，既然奶娘特別指出來了，那想來應當是有的吧，要不，下回她們再仔細看看？

    “此外，還有一點……”說到這個，奶娘猶豫了一下，望向風菲菲停住了嘴。

    “還有什么？既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奶娘何不一次就說清楚，如果奶娘你當真說服得了我，那，我就按奶娘說的，疏遠了姨母！”風菲菲道。

    “姐兒這話當真？！”奶娘眼一亮，追問。

    “還能騙你不成！”

    “好！不過我這說了，姐兒可不能生奶娘的氣～”說話之前，奶娘先給自個尋求一個保證先。

    “嗯，不生氣！”風菲菲應下。

    “這我之前不是跟姐兒說了嗎，這后宅的老姐妹兒那都喜歡到我這兒來跟我嘮嘮嗑，說說話，倒倒苦水什么的，還有一些個小丫頭，這閑時也喜歡到我那兒去躲懶，或者托著我出府的時候順道給她帶上一些個胭脂水粉，糖果點心什么的解饞兒，這有時候吧，也會跟我說上一些個心里話……”

    說到這里，奶娘停下了嘴，有些忐忑不安地望了風菲菲一眼，她家姐兒最最厭煩那些個喜歡嚼舌根兒，攪八卦的人了，如果她知道自個那屋，只要這屋門敞著，就幾乎時時有“客”，會不會姐兒不滿……，這姐兒對她的態度這才好幾天呢，她可不想因為這個，“嗤～”地一下，這才見著沒幾天的笑臉又翻回去了。

    “然后呢？奶娘你是不是聽著什么了？有人跟你說姨母的話了？”沒有注意到奶娘的不安，只是見她這說著一半就突然停下來，風菲菲下意識地就追問了一句。

    見風菲菲似乎并不在意自個聽人八卦的事，奶娘心底暗戳戳地一喜，心底的繃著的那根弦兒總算是松了下來，這是不是代表著自個可能聽八卦的事業是不是可以不用變呢，話說雖然她不愛去傳八卦，可是這聽人說八卦那可是她人生一大愛好，如果姐兒不樂意她老聽人“八”這東家長西家短的，那么哪怕她再愛，也不得不忍痛將這點子愛好的戒掉。

    哎～，如果當真那樣，那她以后的小日子那得多無聊啊……

    現在好了，既然姐兒沒表示意見，那就是說姐兒這是默認了，自個以后“聽戲兒”的那點子小愛好就算是過了明路了。不用再擔心自個這點子小愛好惹來姐兒不快了。思及于此，奶娘瞬間更來勁兒了，這回答起風菲菲的問題時的精神頭也變足了。

    “不，姐兒你這回可猜錯了，到奶娘我屋里嘮嗑兒，上至房各院的管事婆子，下到拋灑粗使婆子小丫頭們，我就沒聽誰說過那位不好的，人美，性子好，說話和氣，手頭寬松打賞豐厚……，這想走門路兒調到那位手下去當差兒的丫頭婆子那是數不勝數。”奶娘擺了擺手。

    說到這個她還有兒心兒不甘呢，這要真有人跟她嘮著什么，讓她查到了那位確實有問題的實錘，只怕她老早就會跑到姐兒面前說了，何至于憋屈到現在。

    “既然如此，那不就是說姨母人是真的好啰。”風菲菲面上不顯，可是心頭卻很是失望。

    果然她還是想得太美，依著姨母的手段，她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出現任何圓不回來的紕漏。就像之前，她在娘親靈堂前的那出格現在，現在可就已經被她硬生生地板成了因姐妹情深而造成的一時失態，甚至讓她搏了一個重情的好名聲。

    “不，正相反，要我說啊，正因為這樣，才說明那位是個心思深沉，心底藏奸的，而且還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奶娘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道。

    “姐兒你想啊，這就是神仙都難免這七情六欲的，更何況這姨小姐一介凡人呢。從不生氣，永遠與人為善，只怕是圣人都做不到吧？”

    “奶娘慎言！”風菲菲臉一變，拿著圣人來瞎比較，這要是傳出去，事兒可大可小，一個不小心被父親的政亂捏著了，說不得就是一樁禍事。

    “瞧我這張嘴！”奶娘輕拍了自個臉頰一下，“我的意思是說，這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沒個喜怒哀樂的，總是笑臉在外，那就只能是裝的！姐兒，翠兒，你們自個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姑娘，按奶娘說的，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在……”翠兒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叫只有幾分道理，那是非常有道理才對！”奶娘不滿意翠兒的形容詞，忍不住一拍大腿，再次強調道。

    “好好好，奶娘您別激動，是非常有道理，非常有道理～”風菲菲急忙拉住奶娘安撫道，“只是，這些話，為何奶娘您之前從不跟我說呢？”

    雖然這么想好像有些不太妥，但是風菲菲還是忍不住，這要是前世的時候，奶娘就跟她說過這些話，她會不會就不會那么相信姨母，以至于做下那么多錯事，蠢事，最后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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