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鼎風劈頭蓋臉，“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是是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慕九歌點頭如搗蒜。

    老爺子胡子都給氣歪了，“殷朝霞是誰？天域王朝第一天才！和冥王殿下，傾落月等人并肩的天下五絕，五大奇才，你個死孩子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跟她去硬碰硬？”

    老爺子抬手，“你還生死斗！你現在就拿刀捅了我得了，免得我被你給嚇死！”

    “你再敲我就真傻了。”慕九歌抱頭，連忙道：“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既這樣應，那必定也是有一定底氣的，爺爺你要相信我啊。”

    “我信你？”慕鼎風唾沫子翻天，猛地抬起手，“我信了你——”

    慕九歌抱頭，“啊啊啊……”

    老爺子那手還沒落下來呢，就開始嗷嗷叫了起來。

    寂靜……

    車內一片安靜。

    安靜到只剩老爺子粗重的呼吸聲。

    慕九歌從胳膊縫里透出視線，對上老爺子沉沉凝著她的眼。

    隔了一會兒，慕九歌慢慢放下手，眸光輕閃了閃。

    她屁股一寸寸挪至老爺子身邊，抓著他的胳膊，鄭重道：“爺爺……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想永遠護著我，讓我一輩子都不要經歷風雨波折，但我總是要長大的，有的東西，有的危險，我總是要自己去經歷的。”

    慕鼎風老眼之中一點點溢出淚水來，仰頭強忍。

    是的，他只想看著九歌平平安安地長大，他失去了太多，夫人，兒子，還有孫子……

    他們才幾歲大啊，就那么一下就沒了，生死不知，若是九歌再出點什么事，步了兒子和兩個小孫子的后塵，他這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

    慕九歌抓著爺爺的胳膊，“但是爺爺，有的東西，躲是躲不了的，我不可能永遠活在你們的羽翼下，我必須強大起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也要保護好你啊！”

    還有……

    找回哥哥們！

    只是這話，她現在不能說。

    她尚不能確定，不能給爺爺希望，又讓它破滅。

    慕鼎風雙手撐著膝，聽得這話終于是忍不住，抬手握住了孫女的手，低著頭無聲哽咽。

    世人都知，慕鼎風是強者，是整個刀神侯府的支柱，是傲龍王朝的國之頂梁，卻不知，他也只是個普通的老人家，脆弱到不堪一擊。

    會因為孫女的一句“我也要保護好你”，而動容哽咽。

    慕九歌沉沉道：“若是這么一點小風小浪，小坎坷，我都過不去，都選擇躲避的話，我怎么強大起來？這人，有時候不逼一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會有多大。”

    少女握著拳頭，“有個偉人說的好，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敢于挑戰未知的危險……”

    “誒等等……”慕鼎風哽咽著伸手打住，老眼之中還有淚花在閃，一邊還在抽噎，“小，小風小浪？”老爺子一點點黑下臉，嗓音驟地拔高，“你給老子說，這是小風浪，你管這叫小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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