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賽琳娜還是說服不了白川晴。
在見識到先前賽琳娜那幅吃了C藥一樣的表現,白川晴是真的沒有那個膽子再和這個銀發小姑娘一起睡覺了。
這并不是基于“連童貞都無法守護的男人又守護得了什么”這樣奇葩的想法,只是純粹的,在精神上不太能接受罷了。
對于這種局面,賽琳娜自然是極為抗拒,甚至都用“我肯定好好學日語”這樣的話來作為保證。
只不過,白川晴看似溫和,其實骨子里,卻是一個很堅決的人。
他下定決心的時候,很少有什么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是以銀發少女再怎么不甘心,也都只能被迫接受這樣的局面。
至于有關賽琳娜特殊能力的測試,兩人再次嘗試了幾次。
如同白川晴猜測的那樣,賽琳娜的小手,的確能從他的身上,把那種特殊的能量實質化,并且變成是一種晶體狀的存在。
——如果濃度淡一點,產生的就是輕紗,如果濃度較高的話,就會形成黑色的晶體產物。
只是同為黑色,從白川晴身邊抓下來的黑色結晶,和先前從金發女人身上獲取的,有著很大的差別。
不僅僅是純度和濃度的問題,更是它們有著一種本質的、層次上的差別。
說句不好聽的,普通的怨氣就像是地上微不足道的泥土,而這一種晶體,則是有鉆石那樣珍貴!
這個比喻不算特別恰當,畢竟每個人心中關于珍貴的定義都截然不同。
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外形相似,它們也絕非是同一種東西!
而對賽琳娜來說,這顆小小的、不足一個大拇指大小的黑色晶體,則是具備著一種特殊的意義!
在無法近距離嗅到白川晴身上濃郁的好聞氣息的情況下,這顆黑色晶體,即便香氣淡了很多,但還是能給她的心靈,帶來一種慰藉和滿足。
看著賽琳娜低頭輕聞晶體時的神色,白川晴的表情有些怪異。
【這行為,怎么越看越像吸.....】
但是白川晴認真地一看,則是發現,在聞著這黑色晶體的時候,賽琳娜的身體,似乎也有著一種微弱的改變。
白川晴暫時還說不出來這種改變是什么,只是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賽琳娜給他的感覺,像是更加親近了幾分?
他大概能猜到,賽琳娜之前對灰羽神、光明神的凝結出的能量沒有反應,顯然不是它們失效的緣故,而或許是因為,她所信奉的神祇,并非是祂們,而是自己!
所以只有在面對這種來自他的結晶時,才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這令白川晴不禁有些期待,如果賽琳娜能一直持續不斷地吸收他身上氣息的話,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呢?
——————————
又是兩天過去。
白川晴神色凝重:“要.....進去了哦.....”
“嗯。”
銀發少女輕輕點頭,臉龐沒有絲毫猶豫。
反倒是白川晴勸阻道:“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明明可以過一段時間再做這種事情的,要是.....可是會很疼的!
賽琳娜輕嗅一下,臉色略微有些紅潤。
“別這么磨磨唧唧的了,我自己都不擔心呢!”
“好吧!
白川晴終于是放棄了勸說賽琳娜的想法,然后.....
邁開腳步,和賽琳娜一起穿越了那天所感知到的那條線。
所謂的“要進去了”,自然是指這樣的一條線——不然呢?還能進到哪里去?
本來白川晴是不打算讓賽琳娜和自己一起進入這里的。
因為就目前獲得的信息來看,這片特殊的樹林里的大部分情況都是未知的,很可能還有著其他的危險。
帶著賽琳娜或許反而會成為累贅。
但賽琳娜自己不是這么想的,她雖然可憐、弱小、無助還能吃,但終歸還是能發揮一些作用的。
而且,假如白川晴真的被困在這里,獨自一人呆在外面的她,不也是處在一個相當危險的狀態?
到了現在,那顆心臟已經全部被兩人消化掉了,就連心臟的血肉,都被白川晴用血腥野蠻的方式吃下了肚子。
——比起烹飪過后,這樣的血肉蘊含的異種能量其實是更多的,就是味道.....是正常人難以接受的就是了。
以整顆心臟作為代價,換來的是白川晴身上的絕大部分傷勢的痊愈,就連那些骨骼的破損,也都好得差不多。
而到了這時,白川晴的左腿,總算是終于全部長了出來。
鮮嫩白皙的皮膚,也都極快地生長。
帶著腳掌、腳趾,都變成正常人應該有的模樣。
就是由于斷過一次的緣故,比起右腿的力量弱了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點小毛病也是會被很快修復的。
只是現在白川晴略有煩惱的是,因為這血肉大部分的能量都花費在了重塑左腿上,右臂即便也已經長出了大半,但長到了手肘處時,生長速度就慢了下來。
也就是說,即便用光了這顆心臟,現在的白川晴依舊是一個殘疾人。
而且看著這小臂的生長速度,再想要做到先前那樣的高度再生,已經相當困難。
說白了,白川晴現在所需要的,是像那顆心臟一樣高質量、高濃度的強能量物質。
他其實發現了,自己身體上的殘缺,并不是大量的進食就能修補的。
涉及到了量變以及質變的程度,某些時候,龐大的數量,往往不能替代更高品質的質量。
白川晴選擇來到這里,也和這一點有關。
他能敏銳地意識到,這片樹林之所以特殊,肯定和其中的某個存在有關!
在白川晴的直覺里,那種存在,說不定就有著他需要的質量。
“你是說,我們之前的標記之所以會失效,是因為我們的感官受到了影響?”
賽琳娜對白川晴問道。
白川晴點點頭:“是的,就是這個意思!
這是白川晴上次推測得出的結論。
事實上,踏入那條線后遭遇的情況,其實類似于“鬼打墻”——而所謂的“鬼打墻”的一種解釋就是,你的感官欺騙了你,你覺得自己在向前走,其實是在后退。你看到的、聽到的,未必都是真實的。
這才會出現上次那種標記錯亂的情況。
或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們的方向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只不過面對這種情況,白川晴則是有一個一般人沒有的利器。
那就是——直覺!
比野獸還靈敏的直覺!
在各項感官都受到蒙蔽的狀況,沒有什么比直覺更可靠了!
更別說,白川晴的直覺本身就異常精準,幾乎沒有犯錯誤的時候。
上次兩人離開這里,不正是依靠著它么?
賽琳娜再度問道;“那個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科研隊的探索人員,估計當時曾經不是她一個人來到這海島上!
白川晴的話并沒有說完,但賽琳娜也知道,過去了那么久,再加上那女人的猙獰模樣,最大的可能是——他們都死在了這座島上!
“她的死因,說不定也因為這個地方的特殊性有關。”
白川晴的目光一直警惕地環顧四周,同時對賽琳娜說道。
科研隊的人員不只一個,這也就意味著,剩下的其他人,或許也變作了這片樹林之中的怨魂。
白川晴還有一個猜測,最開始在樹林里見到那金發女人的時候,她似乎并沒有表現出瘋狂猙獰的姿態。
還比較正常地和白川晴溝通了兩句。
即便那些話語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刻板的程序,但好歹還是呈現出一幅正常的樣子。
如果是一般男人的話,如果忽略這荒島的環境,見到這么個身材良好的可憐女人,說不定都會因此產生一些少兒不宜的想法。
這情況,不禁讓白川晴想起了一種存在于華國傳說中的事物——
倀鬼!
倀鬼的“倀”,是“為虎作倀”的“倀”。
傳說中,被老虎吃掉的人會變成倀鬼,只有變作人的樣子,欺騙下一個受害者帶到老虎身邊,靈魂才能得到解脫。
假如那時白川晴產生了同情心帶著對方一起逃跑,或者是在好奇心驅使下跟著她向樹林里走去,又會發生什么呢?
白川晴覺得,這猜測,的確是具備一定可能性的。
兩人向著樹林深處前進著。
周圍的環境,依舊十分普通,就好像最普通的一片樹林那樣。
頭頂的陽光仍然明媚,哪怕經過了樹葉的遮蔽,依然十分強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憑空多出幾分舒適感。
——這是兩人早已適應的環境和天氣,和平時也一般無二。
從視覺上來看,好像很正常,一切都正常地出現在眼前。
然而這種正常本身,其實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終于,白川晴在仔細地思考和辨認后,終于意識到了,周圍環境中的不正常是什么——
安靜!
太安靜了!
除了腳步踩在泥土上,以及兩人的呼吸聲以外,白川晴甚至都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音!
這也是白川晴上一次忽略的一點。
上次白川晴沒有觸須的幫助,下意識的想法并不是繼續探尋,而是想要盡快離開這里。
所以才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白川晴發現了。
在這寂靜的樹木之間,從走進這里開始,他好像.....
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一個活著的動物!
那些細小的昆蟲,在樹枝上筑巢的鳥類,以及一些潛藏在樹洞中的動物,白川晴統統都沒有看見!
哪怕連一只都沒有!
周圍的寂靜,或許并不是感官受到蒙蔽的結果,而是——這里,根本已經沒有其他活著的動物!
可是這一點,按照生物鏈的知識來看,應該是絕不可能的一件事!
但從另一方面來講,白川晴接觸的世界,早已不是現代科學能夠解釋的范疇,的確有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里,哪怕是白川晴都有些不寒而栗。
殺死一兩只動物當然容易,如果有時間的話,幾十只、幾百只對白川晴而言也不是問題。
但是現在,這可是整整一大片樹林的動物,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就連那些樹木中、地底下的昆蟲,都是同樣的下場。
這種事,簡直難以置信!
【到底是什么東西,能做到這一點?】
白川晴在心中想著。
驚訝歸驚訝,但是他并不是那種面對危險只會轉身逃跑的人!
按照一般人的標準來判斷的話,他也是“超勇的”那種。
更何況,說不定這也是感官上的錯誤判斷呢?
他心里的確更加重視了,但并沒有一絲絲的害怕。
賽琳娜敏銳地注意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但比起白川晴極高的靈覺,她感知到的,并沒有那么多。
白川晴挑了下眉頭,一股很濃郁的怨氣,正在從身前不遠處的地方傳來。
即便感官或許受到了干擾,屬于怨魂的氣息,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欺瞞過去的。
兩人向那個方向靠近了,還沒有完全抵達那里,白川晴就已經依稀在眼前的樹林之中,再度看見了一個人影。
人影有點淡,像是陣煙似的隨時會飄散那樣。
忽然間在一個方向出現,突然又出現在另一個方向。
假如這是夜晚的話,肯定是一種極為嚇人的景象。
但現在是白天——白川晴刻意挑選白天的時間來進行探索,夜晚總會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危險——這樣的恐怖感就更加大打折扣了。
更別說,白川晴還從來沒有怕過怨靈這種東西!
哪怕是賽琳娜,都是見慣了另一個世界的超凡手段的,當然也不會太過驚訝。
在她那個神明都紛爭不斷的世界,鬼魂只是一種最弱小不過的超凡存在罷了,比起一般的人類好不到哪里去。
說來也有些好笑,明明應該是很恐怖詭異的畫面,在這兩人面前,竟然.....
平常得像是吃飯喝水而已?
走得近了,白川晴能更清楚地看見那人的模樣,這是一個棕色頭發略有花白的中年人,看起來飽經滄桑的衰老模樣。
看不出是哪國人,但依舊不是亞洲人種的長相特點。
他呆立在原地,比起那位金發女人還要不如。
只是在白川晴又靠近了一步時.....
他驟然抬起頭,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兩人!
“唰!”
與之伴隨的,是來自于身后的一道勁風!
和一陣.....
“嘶嘶!”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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