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表現得非常積極。
剛從昏迷中醒來，他就差人將京師大大小小、有名沒名的說書人都征招起來。
說書人的職責主要是當老師，為東廠培養出新的說書人，等培訓完再將這些萌新派到全國各地。
爭取覆蓋所有縣和部分人口密集的大鎮。
張誠之所以表現得這么積極，一方面是做給萬歷看，另一方面是被虞巖打服了。
想他大內第一高手，葵花寶典正宗傳人，而且不是東方不敗這樣的野路子，竟在虞巖手下毫無反手之力。
仙長不愧是仙長！
除了這兩方面原因，他還隱隱抱著一個期望。
萬一仙長看他表現好，也賞他一管神藥，讓他壽命大增，那他鞍前馬后付出再多也值了。
就算不能增加壽命，能讓某個已經切掉的部位重新長出來也好啊。
抱著這一想法的，遠不止張誠。
就在“仙人降世，獻神藥，令皇帝重獲青春”的消息傳出去后，萬歷贈予虞巖的宅院門前便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其中數萬歷的后妃，和某位因年紀太大即將致仕的內閣大臣，最瘋狂。
虞巖不勝其煩，干脆大門緊閉，自己卻躲到張誠的私宅。
這天，張誠例行匯報說書人的培訓情況。
“截至今日，東廠搜羅到的正式說書人有近百位，參加培訓的學徒超過一千，不過大多是東廠番子，沒有任何基礎，想讓他們掌握這項手藝估計還要等些時日。”
“要的就是番子，而且必須是有武功在身的番子，等他們開講《笑傲江湖》，肯定會被人找麻煩，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應付不過來。至于時間，越快越好，最慢不得超過兩個月。
另外，你可以多找些人當替補，東廠人數不夠就去錦衣衛借調，然后給他們制定階段性目標，未完成目標者淘汰，淘汰后會影響以后的升職，順利通過予以一定獎勵，可以是實物，也可以是榮譽。”
為了提高培訓效率，虞巖將績效考核和末位淘汰制都拿了出來。
誰讓系統只定了六個月呢！
張誠：“……”虞仙長是何時成道的？別是東周之前，到處有奴隸的時候吧？
虞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嶺南、黔貴、西北等地，由于路途遙遠，可以先安排一些人上路，邊趕路邊培訓，等到到了目的地，或者培訓完成，直接開展行動。”
以此時糟糕透頂的交通情況，從京師趕赴西南、西北，路上就要花好幾個月，區區六個月搞不好連趕路的時間都不夠。
所以邊趕路邊培訓，整個過程像播撒種子一樣，在哪培訓完就在哪留下種子，這才是高效率的做法。
然而……
此時的張誠已經認定虞巖成道于東周之前，而且百分之百是奴隸主出身。
能把奴隸主壓榨奴隸的技巧做到這程度。
仙長不愧是仙長！
就算是還未成道，只是一個凡人奴隸主的時候，估計也是最厲害最有頭腦的奴隸主。
也許，這套績效考核和末位淘汰制，以及邊趕路邊學習的方法，就是仙長成道的關鍵。
要不要照搬到東廠的管理中呢？
可萬一被皇帝知道，也拿這些方法來管他們，那他們就悲催了。
就在張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時，下人突然來報，說東廠的三檔頭帶著一個人前來求見。
“什么人？”
“姓林，是蓉城那邊來的，想要投靠咱們。三檔頭說這個人練的武功和您很像，怕是您的晚輩，所以帶來請您掌掌眼。”
“武功跟我很像？”
張誠腦筋急轉，《葵花寶典》是太監專屬武功，之前一直在皇宮大內流傳，直到近些年出了個東方不敗，才知道民間也有流傳。
難道來的人是東方不敗？
如果東方不敗來投靠咱家，那咱家掌控武林的計劃就簡單多了。
不過東方不敗不姓林啊，難道是東方不敗的弟子？
弟子也行，弟子代表的也是一種態度，或許東方不敗想投靠咱，又怕咱不歡迎，于是派個人先來試探？
想到這里，他趕緊吩咐道：“把他們帶進來。不，把他們帶去西廂房，我馬上就到。”
“等等。”
虞巖突然插言，“還是把他們帶到這里吧，如果來的是我猜想的那個人，我正好想見見他。”
頓時，張誠對即將到來的這個人好奇萬分。
仙長自躲到他的私宅，便對接觸外人感到非常厭煩，除了皇帝、陳矩等寥寥幾個與說書計劃有關的人，其他人都被拒之門外。
這個疑似東方不敗弟子的林姓客人，還是仙長第一次主動想見。
三檔頭進來后，恭恭敬敬給張誠叩了個頭。
客人傻愣愣地站著，直到被跪在地上的三檔頭扯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準備叩頭，結果被張誠用手一托，這頭終歸沒叩下去。
張誠可不敢讓他叩。
仙長主動提出要見對方，誰知道對方和仙長是什么關系。
萬一人家認識，甚至有特殊關系。
比如這個人是仙長的后輩，或者仙長某位仙友的后輩，那他大大咧咧的讓對方叩頭，會不會惡了仙長，讓仙長感覺不快？
事實上，這個人還真認識虞巖……不，認識虞巖的戰甲。
當他被張誠扶住，誠惶誠恐地站到三檔頭身后時，忍不住打量一下周圍，然后一打量就打量到虞巖。
“神仙，你怎么在這？”
“林總鏢頭，好久不見。我給你的書，你應該看了吧，不知看完后有何感受？”虞巖有些惡趣味道。
這位姓林的客人，正是虞巖第一次送快遞的對象，福威鏢局總鏢頭林振南。
聽下人所報三檔頭在求見張誠時的介紹，林振南似乎修煉了一種和葵花寶典相似的武功。
而什么武功和葵花寶典相似，又能夠被林振南得到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辟邪劍譜。
林振南在得到《笑傲江湖》后，竟然和祖父林遠圖，以及書里的林平之一樣，選擇了“引刀成一快，不負胯下頭”。
難道林家注定是自宮的命？
另外，在虞巖深居簡出的這些天里，江湖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讓林振南如此狠得下心？
莫非余滄海已經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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