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倫市白欖大街,綠森林咖啡廳。
海外殖民運動的蓬勃興起,給聯(lián)邦帶來許多全新的文化潮流。
喝咖啡便是其中一種。
相比于摧殘身體的酒精,價格昂貴的茶葉。
來自阿非利加洲的一袋咖啡豆,就要顯得廉價許多,普通市民也能消費得起。
所以越來越多的聯(lián)邦公民,開始習(xí)慣于在繁華工作,或者閑暇時分,沖泡一杯提振精神的濃郁咖啡。
盡管有人說,那些研磨成粉的黑色顆粒,本質(zhì)上與違禁品無異,
但這樣的聲音,都消失于貿(mào)易公司和專家的鼓吹浪潮中。
“邦德探員,每次都讓女士等你,這不符合紳士的基本禮儀。”
看到路德推開包間的房門,瑪?shù)铝招÷暤穆裨沟馈?br />
她戴著一頂黑色圓帽,搭配收腰雙排扣的連衣裙,腳下是一雙淺口黑色尖頭鞋,穿在外面的駝色大衣掛在門口的架子上。
整個人顯得優(yōu)雅得體,魅力十足。
“你今天看上去,確實像一位貴族氣十足的安格魯淑女。”
路德坐到對面,先是禮貌性的贊美一句,隨后繼續(xù)說道:“可惜,我跟紳士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穿西裝只是為了能走進這樣高檔的地方罷了。”
“所以,還是回歸正題吧,瑪?shù)铝铡!?br />
不解風(fēng)情的家伙!
瑪?shù)铝障氲阶约壕拇虬缌藘蓚小時,卻只讓對方的眼神,稍微停留了幾秒鐘,不禁默默地鄙視道。
聽說安格魯?shù)哪腥耍啾绕鹋耍矚g同性之間的感情
也許這是真的!
思維發(fā)散的瑪?shù)铝胀屏送萍茉诒橇荷系难坨R,露出某種迷之笑容。
“瑪?shù)铝眨绻阋l(fā)呆,或者準(zhǔn)備在內(nèi)心把我這張臉踩上無數(shù)腳,至少應(yīng)該等我離開以后。”
換上邦德探員那張面孔的路德,嘆息著搖頭,這種素質(zhì)也能成為超凡者,真是不可思議。
“你誤會了!我才沒有!”
瑪?shù)铝阵@醒過來,手忙腳亂從皮包里取出一塊金色懷表,岔開話題道:“這是我在生靈教派一個工匠那里,收購到魂匣。”
“它被沉魂草提取的汁液浸泡過很久,表蓋上銘刻有生靈教派的安息禱言,能夠保證靈體的穩(wěn)固,延緩靈性的流失速度。”
路德接過那塊痕跡斑駁的老舊懷表,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收進上衣的口袋里。
“多少錢?”
“兩萬六千聯(lián)邦幣,要求現(xiàn)金或者支票,不接受以物相抵。”
瑪?shù)铝杖跞醯卮鸬馈?br />
“因為沒有超出你的預(yù)算,所以我已經(jīng)預(yù)付了。”
路德的眼睛微亮,那豈不是說自己能白嫖?
反正身為亞當(dāng)斯家族的私生女,每個月領(lǐng)到的零花錢想必也不會少。
似是感受到路德那股薅羊毛的強烈惡念,瑪?shù)铝者B忙補充道:“為了購買共生之靈,還有晉升所需的材料,我已經(jīng)把手頭上能夠動用的資金都花光了。還有那些關(guān)于靈界序列的神秘學(xué)知識,也是需要花錢購買的。”
“可你那件大衣,應(yīng)該是在肯尼街很有名的薩維爾裁縫店訂做的吧,看樣子也不便宜呢,還有那個皮包”
路德瞇起眼睛,故意這樣說道。
那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像極了想方設(shè)法克扣員工加班費的黑心老板!
“這也沒花多少。”
瑪?shù)铝盏讱獠蛔愕拇鸬馈?br />
作為一名緊跟聯(lián)邦時尚潮流,保持良好形象的女性,買點衣服、包包有什么不對!
當(dāng)然,這種話她也只敢在心里說一說。
“好了,不開玩笑。”
瞧著瑪?shù)铝湛蓱z兮兮的表情,路德收斂起多余的表情,正經(jīng)說道:“你去東區(qū)找喬尼布魯諾,他會支付購買魂匣的費用。”
“我不想留下支票或者筆跡之類的東西,畢竟聯(lián)邦探員私底下和非官方的超凡者打交道,傳出去不是很好聽。”
“對了,這應(yīng)該是我們在丹倫市的最后一次見面,瑪?shù)铝铡!?br />
路德抿了一口咖啡,準(zhǔn)備起身離開。
“探員,你也要離開丹倫市?”
瑪?shù)铝仗ь^問道。
她前些天也收到家族的信件,不久后也要啟程,前往大都會。
“生靈教派準(zhǔn)備撤出丹倫市了?”
路德挑了挑眉,看來各個非官方組織都有收到風(fēng)聲。
這時候,他不由佩服兄弟會的午夜先生,早早地遠離這場風(fēng)暴的漩渦中心。
“也許吧,羅德尼叔叔他們連續(xù)開了好幾次會議。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瑪?shù)铝丈星冶幻稍诠睦铮⒉恢阑钴S在聯(lián)邦的超凡者群體,即將迎來一次殘酷的打擊。
“一路順風(fēng),邦德先生。”
路德離開之前,用勺子攪弄著咖啡的瑪?shù)铝账蜕献8!?br />
“再見,瑪?shù)铝铡OM麓卧僖姷臅r候,你已經(jīng)得償所愿,成為一名高階超凡者。”
年輕探員輕輕點頭,關(guān)上房門。
下午時分,一半的夕陽沉入海面。
火槍酒館,二樓的會議室。
路德這次換上倫道夫柯特的面孔,坐在那張依舊很舒適的寬大皮椅上。
“您準(zhǔn)備離開了?”
喬尼露出驚訝的表情,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猛地收緊。
他才剛剛成為秘密集會的主持者,還沒來得及享受地位和權(quán)力帶來的變化。
倘若作為背后靠山的路德現(xiàn)在離開,那么這一切都要化為烏有。
說到底,超凡世界還是看個人實力,或者本身代表的組織。
“是的。”
路德點頭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在丹倫市停留多久,所以之前才會讓你把錢都存進黑旗銀行的不記名賬戶。”
神圣議會的“制裁方案”已經(jīng)通過,丹倫市是原罪教會出現(xiàn)過的地方,必定會被選為目標(biāo)。
到時候官方人士進駐,以這座城市為圓心,向著各州各市展開排查。
像喬尼這樣的非官方超凡者,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一場風(fēng)暴要來了,喬尼。”
想到這里,路德額外提醒了幾句,“我要是你,就會趕緊買一張大都會的船票。”
“丹倫市不過是一方小水池,大都會才是許多人眼里的天堂。那些黑幫,還有工會領(lǐng)袖,他們互相勾結(jié),生活相當(dāng)滋潤。”
看到喬尼陷入沉思,路德笑了笑,沒有再說。
有時候一無所有的人反而很快能做出選擇,當(dāng)喬尼只是剃刀黨的小頭目時,輕易就被路德說服,背刺了自己的老大。
可當(dāng)他成為新剃刀黨的老大,踏入超凡世界后,拋下所有重頭再來就顯得極為艱難。
“再見,喬尼。”
路德拍了下略顯茫然的喬尼肩膀,走出火槍酒館。
直到最后,這個新剃刀黨的老大也沒做出選擇。
七點二十分,威斯克朗公墓。
路德望著那塊白色的新碑,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底部還放著幾束枯萎的玫瑰花。
對于塞納公學(xué)的那些人來說,對于他還未蒙面的父母來說,路德維希已經(jīng)死去。
“這是新生活的開始,不是么?”
路德“啪”的一聲,打開那塊老舊的懷表。
靈媒小姐的虛幻身影,如同縹緲的煙霧浮現(xiàn)出來。
“是的呢,維希先生。”
伊芙麗娜輕聲回答。
“那走吧,離開這座城市,去往下一站。”
路德彎下腰,撿起一束枯萎的玫瑰,別在胸口。
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八點三十分,白鯨碼頭。
一身黑色風(fēng)衣,西裝馬甲的路德安靜地站在船頭,
身后的汽笛長鳴,大股白色煙霧噴薄而出。
輪船開動了。
他眺望著漸漸遠去的城市輪廓,陰霾的烏云下,是幾架梭巡游動的白色飛艇。
一束束探照燈掃射下去,像是巡視領(lǐng)地的獵食者。
巨大的煙囪林立,遍布于城市各處,吐出滾滾的濃煙。
“再見。”
濕潤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路德走出船艙。
隱沒于夜色和霧氣中的城市,漸漸縮小成一個黑點。
更晚一些,丹倫市的火車站。
身著白色裙裝,捧著一本厚重書籍的年輕少女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走下列車。
她呵出一口霧氣,小聲嘀咕道:“應(yīng)該是在這里吧。”
年輕少女一邊行走在人流稀少的月臺上,一邊費力地翻動書籍。
字跡模糊的書頁上,漸漸呈現(xiàn)出一張模糊的面孔。
生動而真實!
臉部線條不斷地變化著,時而年輕,時而銳利,時而成熟。
“真頭疼。他到底長得什么樣啊!”
年輕少女郁悶地說道。
隨后,她合上那本厚重書籍,碧藍色的眼眸微微閃動。
“我總會找到你!”
少女嘴角翹起細微的弧度,期待似的說道。
緊接著,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樣,筆直的雙腿下意識地夾緊,精致的面孔涌起一絲潮紅。
美眸之中,水光粼粼。
“嘿,小姐。你要去哪兒?我們可以帶你過去,晚上一個人可不安全。”
兩個混混似的青年靠近過來,貪婪的眼神在少女身上來回掃視。
“好啊好啊!我正在犯愁呢,兩位先生,你們真是好人。”
年輕少女雀躍的說道。
清澈的眼神,像是毫無瑕疵的水晶,讓人滋生一種想要玷污的沖動。
“你們知道塞納公學(xué)嗎?”
少女用指尖摸了摸嘴唇,語氣輕柔的問道。
“當(dāng)然!我們可以帶你去!”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發(fā)出爽快的笑聲。
就這樣,三道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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