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一共就那么點大,柯南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眼的功夫,沼淵己一郎已經(jīng)大步?jīng)_到了他跟前,連人帶刀攜著巨大的慣性向他刺去。
大瀧悟郎和其他幾個警員驚恐的跟在后面追,但事發(fā)突然,他們心里也都明白趕不上了,跑在最后的實習警察更是臉色慘白,心里狂念阿彌陀佛,目不忍視的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門口光線一暗,一只體型壯碩的鳥高調(diào)俯沖而來,猛然介入兩人之間。
它張開長而彎的尖喙,嘎一聲威武的長叫,趁沼淵己一郎愣神的功夫,回身一翅膀,迎面把柯南扇趴下了。
它自己則是拍著翅膀略一懸空,沼淵己一郎的菜刀便從柯南和它中間劃過,刺了個空。
就是這片刻的耽擱,讓沼淵己一郎的襲擊計劃徹底落空。
大瀧悟郎怒喝一聲,拎過他狠狠摔到地上,其他人也一擁而上,卸掉了那把危險的菜刀。
混亂中,柯南一臉懵逼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被拍紅的臉。
他花了兩三秒,才理清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抬眼看向那只翩翩飛上房梁,正悠哉悠哉梳理羽毛的鳥,眼角微抽,一時不知道該謝它還是揍它。
這東西體長近三十公分,配色奇特,只能從那尖爪鉤喙看出來是只猛禽。
在夏威夷學的辨認野生鳥類的知識并沒能派上用場,柯南完全認不出這是只啥。
他正想給動物保護協(xié)會打個電話,然而沒等號碼撥完,那鳥低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撲騰撲騰翅膀,從窗口飛走了。
……
“平次?”
鄉(xiāng)司議員家的大廳里,一群警察圍成一圈,看著突然走神的服部平次,不知道他剛剛那么有干勁,怎么又突然泄氣了。
“啊?哦……”,服部平次回過神,干笑著拽了拽帽檐。同時,他的目光飛速在客廳中逡巡一圈,卻沒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眼看著田中警部逐漸起疑,服部平次收回視線,恢復(fù)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
他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幾人,“我去趟洗手間。”
……
他徑直離開大廳,進到走廊,卻沒真的去廁所,而是轉(zhuǎn)了個彎,直奔后門。
后門關(guān)的很嚴,但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鞋墊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水痕。
服部平次低頭凝視幾秒,嘆了口氣,推門而出。
隔著細密的雨幕,能看到十來米外的角落立有一間倉庫。
他頂著雨快步跑過去,拉開厚重的倉庫門。
一絲潮氣和霉味撲面而來,服部平次抬手在臉前揮了揮,蹙眉走進去。
倉庫頂部裝有瓦數(shù)很高的電燈,但沒點亮。這里的窗戶又很小,在陰天中暗的有些嚇人。
服部平次沒再往里走,他抄著口袋,看著支撐柱后隱隱露出的半個人影,忽然開口:
“你等得再久,鄉(xiāng)司宗太郞都不會來的,坂田先生。”
話音剛落,躲在陰影中的人就像被迎頭淋了一桶水。
——明明倉庫中的亮度沒變,他的位置也沒變,但他身上的黑影卻無聲溶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樸實的眼鏡,平頭西裝,臉上的笑和之前一樣憨厚。坂田祐介從柱子后面走出來,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后腦勺:
“我沒在等鄉(xiāng)司議員,只是去洗手間時透過窗戶看到了這棟倉庫,一時好奇,就想進來看看。”
“……你就是這幾次案件的兇手吧。”
服部平次沒理會這蹩腳的辯解,自顧自道:
“最早是那具墜樓的尸體。想控制它落下,引起我的注意,需要在合適的時間打電話給某個路人,讓他去天臺開門……而你那時正好沒跟我們在一起。
“當然,這也可能是巧合,畢竟藤原當時也離開了。但再往后,岡琦澄江的案子里,你所做的一切,卻都太過巧合了。”
服部平次回憶著當時的經(jīng)過:
“首先,為了在特定時間殺死岡琦澄江,你用兩通留言和一次尸體墜樓事件,讓她嚇得只能躲在家里,限定了她的行動。
“之后,前往鄉(xiāng)司議員家時,你故意提起她,并給她打電話。讓我們在聽到她驚慌失措的聲音后,匆忙跳下了車。
“緊接著你也把車停在路邊,跑到附近的岔路上,用提前停在那的另一輛車前往西都公寓,這期間你利用警察身份,騙她讓她前往附近的公廁……就這樣,你在我們趕到前殺了她。
“最后,你只要在合適的時間開著車出現(xiàn),就能利用我們制造出‘不在場證明’,而你租的兩輛車,外形和內(nèi)部裝修都一模一樣,我們忙亂之下很難看出問題。”
“故意讓我不斷深入案件,偶爾給出提示,是為了利用我來接近鄉(xiāng)司議員吧。等混進他家,你就能打個匿名電話,告訴他不想暴露20年前丑聞的話,就一個人到倉庫去之類的。”
坂田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心里驚濤駭浪。
這些事他明明都辦的極為隱秘,可現(xiàn)在,卻像被服部平次親眼目睹般一一揭穿。
原本穿著警服還偷摸殺人這種行為,就已經(jīng)讓他的良心備受煎熬,現(xiàn)在,他的心理防線更是全線崩潰。
坂田祐介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終于憋出一句,“……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從注意到兩輛車后視鏡的角度略有不同開始。另外,仔細看的話,你和照片上的教練長得很像。”
說到這兒,服部平次扒拉著帽檐,沉聲開口,“我不知道二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你最好還是自首吧,現(xiàn)在還來得及。”
“抱歉,平次。”,坂田遺憾的笑了笑,然后以迅雷不掩耳之勢抽出一把槍。
服部平次瞬間緊繃,但出乎意料的是,槍口并沒指向他,而是向上舉起,對準了坂田自己的太陽穴。
坂田嘆了口氣,眼含淚花,狠狠插下g,“一切都太遲了!”
“別,你冷靜點!”
眼看著他咔噠打開保險,服部平次冷汗唰的就下來了,猛地朝他撲過去。
然而很可惜,人的速度,不可能趕得上扣下扳機的手指的速度。
……但棍棒和某種神秘生物的組合卻完全可以。
——服部平次眼睜睜看著一人站在坂田背后,手起棍落,干脆利落。
砰一聲悶響后,坂田舉著槍,瞪著茫然的眼睛,直挺挺向前撲倒。
在他徹底倒下前,敲悶棍的人手疾眼快的抓住他的胳膊,把手槍從他手里摳出來,重新扣好保險。這才松了一口氣,并松開手,任坂田臉著地啪嘰摔倒。
白樹一手拎著順路撿的拖把桿,一手頗為嫌棄的勾著那把沾了不少手汗的槍,沉思片刻,不太確定的問:
“喂,這應(yīng)該不算襲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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