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知多少米開外,模糊傳來了另一個人稀里嘩啦的跑動聲。
在這種樹林里,想不發(fā)出聲音實(shí)在很難,且不說遍地都是的草叢和灌木——單地上那厚厚一層落葉,就讓消音奔跑成了妄想。
毛利蘭警惕的回頭去看,但幾米外就是層層疊疊的樹木,她沒能看到人,只聽到跑動聲越來越近,知道那個可疑的男人追了上來。
很好,這樣他就更可疑了。
得出這個結(jié)論后,毛利蘭原地一個急停加轉(zhuǎn)向,殺氣騰騰的驚起一圈落葉。
同時她想喊住道肋正彥和鈴木園子,“先別跑了,我們應(yīng)該打得過。”
但道肋正彥卻不同意,“太危險了,我之前看到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可能帶了槍!”
說話的時候,他習(xí)慣性的回過頭,注視著聽眾。發(fā)現(xiàn)毛利蘭居然停了下來,他微微一怔,迅速說出了新的提案,“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甩開那個人!”
說著,他拉著鈴木園子,一溜煙就竄的沒影了。
“……槍?”,毛利蘭小聲嘟囔著。
她并沒有完全盲信道肋正彥的判斷,畢竟跟蹤的那個人本來就很胖,口袋鼓,可能只是因?yàn)樗澴犹o,腿上又有肥肉。
不過,她覺得己方還是該警惕一點(diǎn),“直樹哥,我們先藏起來,等他到了就……?”
毛利蘭左右看了看,視野范圍內(nèi)哪還有白樹的影子,此刻她旁邊只有一個低著頭,作思索狀的柯南。
“……”,毛利蘭扶著額頭無聲嘆氣,白樹的存在感有時低的過分,這時她仔細(xì)回想,卻連剛才白樹究竟有沒有跟進(jìn)樹林都記不起來了。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一定要盯牢他!小蘭暗暗握拳。
側(cè)耳聽了聽,山羊胡隨時都可能趕到,毛利蘭只能暫且放下那個不知又溜達(dá)到哪了的友軍,選了一棵樹爬上去,藏身進(jìn)樹冠里。
然后她對柯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悄悄藏遠(yuǎn)一點(diǎn)。
……
白樹確實(shí)偷摸跟在了鈴木園子和道肋正彥附近,當(dāng)然,他也沒忘記分神關(guān)注一下京極真。
結(jié)果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想替他落淚,這位老哥不光迷路了,還正好和鈴木園子走了個交叉點(diǎn)不同時的“X”,此刻兩個人呈鈍角背向而馳,越跑越遠(yuǎn)、越跑越遠(yuǎn)……
京極真本想在前往警署的路上故技重施,尾隨并保護(hù)鈴木園子,但在那之前,因?yàn)樗櫲思业男袨樘^可疑,所以他被橫溝警察留下多問了幾句話,沒能及時跟上。
等他趕來,就只看到了一群人盲目跑進(jìn)樹林的情景。
京極真便也匆忙進(jìn)入樹林去追。但這種地方,視線嚴(yán)重受阻,找人并不容易,他此刻的運(yùn)氣又不是特別好,所以不幸造成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胡亂影響凡人的記憶,會有一絲絲把人家搞傻掉的風(fēng)險。是以白樹尋思片刻,放棄了直接對接京極真腦闊的危險想法,轉(zhuǎn)而把門板放了出來:
“變可愛點(diǎn),去引著他跑,讓他以鈴木園子和道肋正彥為圓心打轉(zhuǎn)。”
“可愛?什么算可愛,我現(xiàn)在不可愛嗎?”,門板一邊叨叨,一邊轉(zhuǎn)著腦袋,往京極真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快它就有了思路,閉上眼刷拉一變。
它從一顆鳥球,迅速拉長成了一只有著流線型體格的鳥,整體呈巴掌大小,全身羽毛潔白,體態(tài)優(yōu)雅,尾部墜有幾根纖長的、飄帶似的尾羽,頭……
頭完全是鈴木園子頭部的縮小版。
“……”
啪——
白樹一巴掌把它拍到地里去了,“你想讓他得上鈴木園子PTSD嗎,還是想讓他轉(zhuǎn)行除妖師把鈴木園子錘死?”
頭部以下仙氣飄飄,頭部以上活潑可愛,兩者相加令人掉san的門板艱難蠕動著,把自己從枯葉堆里拔出來,嘴剛自由,它就大喊,“我是實(shí)際看過他的愛好,才因材施教的!”
“我看你是在找茬。”,白樹眼角直抽,抬腳懸在它頭頂,“給你三秒鐘,變個正常的,不然你就抱著你無可救藥的審美沉眠在這個樹林里吧。”
“……”,門板敢怒不敢言,更不敢這時候點(diǎn)出只要白樹活著它也死不了的真相,到底還是委屈巴巴的伸出翅膀,在頭上猛搓,把頭改回了鳥類該有的正常形狀。
然后它又跟狗甩水一樣狂轉(zhuǎn)幾圈,把身上的土甩了個干凈,低聲下氣的飛走,“那我去了。”
“嗯。”,白樹擺了擺手,讓它快點(diǎn)消失。
……
在門板試圖把走丟的京極真引回正途時,毛利蘭也終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跑在前面的她看不見山羊胡在哪,山羊胡當(dāng)然也一樣看不到前面的人,他順著之前聽到的聲音,朝這邊一路找了過來,卻始終沒見到任何一個人,只跑出了一身的悶汗。
他終于扛不住了,一邊不住擦汗,一邊扶著樹干想停下來歇歇。
這時,他忽然感覺樹干上有很細(xì)微的震動傳來,幾乎同時,幾片翠綠的葉子,反常的從頭頂旋轉(zhuǎn)落下。
山羊胡一抬頭,正看到兩只高跟涼鞋帶著巨大而沉重的力道,迎面向他踩來!
他驚的全身肥肉一跳,但反應(yīng)卻也極快,猛地往后一仰,順勢咕嚕嚕滾了出去。
沾了一身雜草枯葉,翻身站起后,山羊胡警惕的打量四周,卻只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和一個不知從哪鉆出來,正靠著樹,插著口袋擺pose的小屁孩。
理論上講,這種對手,他一個人能打十個。
但實(shí)際上,山羊胡看著咔咔扳著手指的女孩,和靠樹玩表的熊孩子,卻不知為何有點(diǎn)慫。
還好,他本來也沒想打架……
想到這兒,山羊胡放心了不少,想問問他們鈴木園子去哪了。
但沒等吐出話音,毛利蘭卻已經(jīng)先一步憤憤開口:
“殺了兩個無辜的女孩,還先后偷襲了園子兩次……別以為所有‘獵物’都只會逃!束手就擒吧辣雞兇手!”
“你弄錯了吧。”,山羊胡弱唧唧的表態(tài),“我是好人。”
“別狡辯了!你手上濃密的汗毛,和胳膊上園子留下的咬痕,就是最好的證據(jù)!”,毛利蘭幾步走近,邊說邊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猛地將他T恤的袖口翻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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