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你睜開眼睛看看,這里那有太陽,您怕不是在開我玩笑吧。”
湛倧睜開眼睛,看著天空,確實沒有太陽了,也許是剛剛下山,走了吧。
“公主,您怎么來這里了?”
“我剛剛看到有人進來了,才知道這宮殿里有人,不過,這里怎么只有你一人啊,我剛剛明明還看到了其他的人。”畫卿撓了撓頭,明顯,她剛剛跟著進來的人,不見了,難道是進入殿中休息了,真是沒禮貌,公主前來,也不知道出來見見。
畫卿抱怨了一番,湛倧也尷尬的笑了一會兒,說,“公主許是看錯了吧,這殿中只有我一人啊。”
“沒有吧,明明看到有人進來了。”
畫卿認為自己沒有看錯,確實有一個人進來了,難道是自己剛剛糾結的時候,那人趁機溜走了???
畫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怎么可能這殿中只有他一人,可湛倧卻又在重復了一遍,說,自己一直在殿中,沒有什么人進來。
堂堂魔君,怎么會獨自一人在這天宮之中。
“我只有一個屬下,叫祝堯,不過,他都出去好長時間了,一直沒回來,公主,你可不可以,幫我尋他一下。”
“祝堯?祝堯是誰?”
這可真所謂,說曹操,曹操到。
湛倧指著祝堯,說,“哎,公主,你看,那就是祝堯。”
畫卿盯著祝堯看,這不是她在門外看到的那個男子,衣服也不一樣,身形也不一樣,如果那個人沒進來的話。
畫卿想,自己肯定是被發現了,然后被對方甩掉了,不行,她非得找出這個人來不可。
畫卿跟湛倧告辭,便出去尋她剛剛看到嗯那名男子去了。
湛倧確認畫卿真的走后,才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出來吧。”
湛木慢慢的從屋里面走了出來,站在湛倧的旁邊。
湛倧拍了拍湛木的肩膀,“我知道,你還不想忘了她,既然忘不了她,就去看看她。”
湛木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月瑤和仲啟走后,浮生也離開了蓬萊,不過,是鏡湖陪浮生一起離開的。
因為上次大戰的事情,浮生的父母都以為浮生已經死了,所以,他決定去看看他的父母,畢竟,浮生也有幾萬年沒有回去過了。
鏡湖怕浮生半路上又出什么問題,便一同跟著浮生去了。
月瑤跳入凈泉的時候,這雙生鏈曾保過她一命,現在,她把雙生鏈帶在了長庚的手腕上,只希望,他去凈泉的時候,雙生鏈能替她護住長庚。
月瑤把雙生鏈戴在了長庚的手上,便與仲啟離開了庚云殿,等這件事情結束后,她便跟著仲啟,離開天宮,兩個人,回靈夢山。
仲啟還有事情要與天君商議,便沒有送月瑤回月靈宮。
可月瑤,卻在月靈宮的門前,看到了竺余珠。
昨日的事情,平若已經都告訴月瑤了。
竺余珠昨日,并沒有與平若在提嫁給仲啟的事情,而是告訴平若,她已經放棄仲啟了。
她貌似,找到了她喜歡的人了。
竺余珠對著月瑤微笑,如今她的臉上,已經不是當初那樣了,反而都了一些,溫婉。
竺余珠告訴月瑤,她不會跟她搶仲啟了,這次來,她是來跟月瑤道歉的。
以前的事情,都是她做錯了,她太幼稚了,一直都沉迷在一段,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擁有的感情里。
小時候,竺余珠就嫉妒月瑤,就算月瑤天生就是孤煞命又怎么樣,她還是嫉妒月瑤。
竺余珠喜歡跟在仲啟的身后,只因為,仲啟是她的哥哥,長的很漂亮,只是話很少。
竺余珠見仲啟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了仲啟,只是,她每一次與仲啟搭話,仲啟都不理會她罷了。
可就是一個這么話少的人,經常跟在月瑤的身后,惹起了竺余珠的妒忌。
小時候,明明是她與月瑤同時被先生罰抄書,可仲啟卻只幫月瑤一人抄了一份,沒有幫竺余珠。
竺余珠真的很嫉妒月瑤,于是,便有了后來,竺余珠叫人綁架月瑤的場面。
竺余珠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變的那么狠心,她讓宮中的兩個蝦兵蟹將綁架了月瑤,要把月瑤扔進凈泉里去。
她只是想小小的懲罰月瑤一下,可她又有什么權利懲罰月瑤呢,她在天族,謀劃著怎么殺天族公子,想到這里,真是可笑。
竺余珠說著突然就哭了,抹了一把眼淚。
如果不是仲啟送給月瑤櫻花,竺余珠真的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她幾乎每一天,都謀劃著,怎么殺了月瑤,怎么讓仲啟來到她的身邊。
當時她請來的那個兩個人也是蠢,一直糾結,到底應不應該把月瑤扔下去。
竺余珠突然笑了,月瑤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來懺悔的了。
若不是月瑤沒有聽他們二人的行兇過程,估計,聽了也會笑死吧。
竺余珠問,“你想知道嗎?你被綁在袋子里的時候,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說實話,月瑤確實沒有了那段記憶,就問他,發生了什么。
當時他們把竺余珠供了出來。
“真的要扔下去嗎?”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
“主人說扔就扔啊。”
“這可是天族的公主啊,而且,這也是在天族的地盤。”
仲啟悄悄的走了進去,看到兩個人抬著一個麻袋。
似乎想要扔進去,卻又不敢,最后蹲在了原地,仲啟聽到,他們提到了天族公主四個字,難道,里面的是......
仲啟突然慌了起來,他正準備沖過去,但自己又不能以這幅模樣出現,于是他變成了長庚的模樣。
還好前幾日宋映教給了他變身術,如果以真實的模樣與他們說話,他是吃虧的。
袋子中的人醒了,他開始瘋狂的亂踢,那二人一看,醒了,這可怎么辦?
“扔下去吧。”
“扔下去?”
那個人握住他的雙肩,說,“只有把她扔下去,我們二人才能逃跑。”
被握著肩膀的那人低下了頭,還在猶豫,要不要將袋子里面的人扔到凈泉中去,畢竟,這凈泉從來沒有人進去過,只聽說,喝一口凈泉中水,便可換血重生,但從來沒有人喝過,更別說跳進去了。
換血重生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沒有人敢輕易嘗試,天族把這里設為禁地,也是不想讓人們走向這一步。
仲啟走到了二人旁邊,模仿著長庚的聲音,“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二人一聽,有人說話,立馬轉過頭去,不是說這里輕易無人的嗎?長庚殿下怎么會到這里來?
二人見勢想要溜走,卻被假扮長庚的仲啟一把拽住,“說,袋子里裝的是什么?”
二人被拽住了,根本跑不了,更何況對方還是長庚殿下,袋子里裝的還是他心愛的侄女,月瑤,二人心想,今日怕是要死到臨頭了。
他們祈求,祈求長庚可以放了他們。
長庚撒開了手,他們二人跪在地上磕頭,希望長庚能夠放他們一命。
袋子里的人還在掙扎,仲啟施法打開了袋子,袋子里果真裝的是月瑤,月瑤被困住了手腳,捂住了嘴。
仲啟幫她施法松綁,那二人一直在一旁低頭謝罪,“說,是誰派你們這么做的?”
月瑤看到是長庚,心里特別委屈的抱著長庚,自己就在秋千上蕩個秋千,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綁來了。
那兩人只是一味的磕頭,卻不透露指使他們的人半分,長庚威脅他們道,“若你們一直不說,我就將你們扔進這凈泉中去。”
二人磕頭磕的更加的響了,他們開口道,長庚殿下,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都是受龍宮的公主竺余珠指使的,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她告訴我們,只要我們把月瑤公主扔進凈泉,就不殺我們。
二人抬頭看著長庚,長庚看著懷里的月瑤,月瑤用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告訴長庚放了他們吧,并囑托他們,趕緊逃吧,永遠不要回來。
二人聽到這句話,逃跑的速度可是很快啊,他們是肯定不會回龍宮的,畢竟,就算他們回去了,也一定會被殺了滅口,因為他們知道,竺余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們二人跑了,月瑤才拉著長庚的手,撒嬌,“二叔,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了。”
“可笑吧。”竺余珠講到這里,又開始問月瑤。
月瑤沒有出聲音,畢竟當時,她是真的,把仲啟認成了長庚,而且她是被打暈了扔在麻袋里的,等醒來后沒多久,自己便被救了,當時,麻袋里很黑,她很害怕。
甚至是第二日,月瑤照常去學堂上課,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竺余珠,她卻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月瑤,好像是在想,“她怎么還活著。”
竺余珠放學后,叫了一圈人圍住了月瑤,想著玩陰的不行,看來還是要明著來。
竺余珠讓那群人按住月瑤,她在月瑤的面前晃悠,說:“別以為,這里是天族的地盤我就不敢動你。”
“你是天族的公主又何妨,我也是公主,憑什么我就要處處低你一等。”竺余珠看著被人按在地上的月瑤。
對她道,你本就生的不祥,脖生曼珠沙華。你可知,那是在冥界才生長的花,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脖生曼珠沙華,你是不會走好的姻緣的
你與仲啟是不可能的,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你本就是一個注孤生之人,憑什么纏著仲啟哥哥,讓仲啟哥哥為你做那么多事情,他卻從來不肯看我一眼,憑什么,而且,你的存在,只會給天族帶來災難。
說著,竺余珠的眼角微微泛紅,不知道為何,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為什么,卻對男女之事,這么的透徹。
竺余珠讓那些人,接著帶月瑤去凈泉,把她扔下去,那樣,才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仲啟剛剛從凡間回來,見到竺余珠他們一行人在欺負月瑤,他急忙奔過去,施法打跑了那群人,并哄走了竺余珠,他們兩家是至交又如何,欺負他的人,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竺余珠最后是哭著離開的。
當時也是傻,都沒有等到那些人回來稟告,也沒有聽到后來任何關于月瑤死了動靜,也沒有去認證一下。
甚至,后來她做的那些蠢事,她以為,她只要與仲啟有其他的肢體接觸,就會讓月瑤自動離開仲啟,可最后,都還是一場空,還讓她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如今,估計是再也無人敢娶她了吧。
竺余珠邊說邊流眼淚,月瑤已經開始懷疑竺余珠了,貌似,這又是另一個逼她離開仲啟的招式。
“你為什么和我講這些。”月瑤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抬眼看了一眼竺余珠。
竺余珠擦了擦眼淚,因為她,真的,沒有可以在跟她真心談話的人了。
“她怎么喝成這個樣子。”仲啟看著眼前醉醺醺的竺余珠,明明記得,再不久之前,竺余珠在與平若說話。
仲啟推了推她,叫來了她隨身侍候的丫鬟碧兒,讓她帶她離開。
碧兒卻站在一旁,遲遲不動手,仲啟推開竺余珠后,竺余珠還會死死抱著仲啟,讓他無法脫身。
仲啟推開她了很多次,她也一次又一次的去擁抱仲啟,嘴中還總是說著,“仲啟,我喜歡你。”
仲啟不知道該拿竺余珠怎么辦了,畢竟他是父親好友的女兒,還是東海的公主。
仲啟再一次的推開了她,把他送到了一旁的柱子前,竺余珠抱著柱子,抱的緊緊的,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甚至抱著柱子親了起來,仲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讓碧兒趕緊帶著她離開。
碧兒去拉竺余珠,竺余珠卻一把推開了碧兒,碧兒摔倒在地,她大叫了一聲。
平若聽到了聲音趕了過來,想要看一看出了什么事情,原來是竺余珠。
平若看到竺余珠一直抱著仲啟房前的柱子,還有摔倒在地的碧兒,她連忙走到仲啟的身旁,問“什么情況。”
仲啟搖了搖頭,平若看著當前的情況,也是一臉的懵,明明在之前,竺余珠還在與自己談話,怎么才過了這么一會兒,這丫頭就喝多了。
平若和碧兒到柱子旁拉竺余珠,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了下來,平若讓仲啟幫忙,仲啟說男女授受不親回避了。
平若一想,也是,仲啟現在都是訂了婚的人了,讓他開扶竺余珠,確實不太好。
平若與碧兒,一起抬著竺余珠回到了房內。
平若坐在竺余珠的床邊,讓碧兒打了盆水過來,她親自給竺余珠擦了擦臉,卻隱隱約約的聽到,竺余珠在醉夢中,叫了仲啟的名字。
平若知道,竺余珠自小就喜歡仲啟,她也曾經想過讓竺余珠做自己的兒媳,但仲啟喜歡的是月瑤,并且,月瑤也是一個很漂亮,善良的孩子。
月瑤與仲啟在一起,平若并沒有什么不贊同的,雖說天族的人都知道,月瑤脖生曼珠沙華,注定命途坎坷,但那也不能剝奪一個孩子,愛與被愛的權利。
竺余珠,月瑤,仲啟,都是平若看著長大的孩子,她也早就把月瑤與竺余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如今兩個女兒都喜歡仲啟,這讓一個母親很為難,但只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才會幸福。
平若從進到竺余珠的房間后,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酒瓶與酒杯。
她替竺余珠擦完臉后,吩咐碧兒,以后少讓竺余珠喝些酒,這這酒,對女孩子的身體不好。
竺余珠已經睡著了,平若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再回房間的路上,平若才發現,這孩子與自己談話時總是心不在焉,特別是月瑤來過以后。
竺余珠與平若談話,十句總會有九句是仲啟,她經常偷偷的去看仲啟,還總是偷偷的去他的房間。
她把對仲啟的愛意都藏在了心里,天族中有不少的姑娘都喜歡仲啟,但拿著姑娘卻都被竺余珠給私自處理掉了,卻唯獨一人,她失了手。
以前的那些人,都是一些丫鬟什么的,也不妨有別的族群的公主,但卻唯獨月瑤,讓她失手了。
以前的拿那些喜歡仲啟的人,她都可以偷偷處理掉,但唯獨月瑤,是一個專門被仲啟保護的人。
一千年前她就下過手,卻被仲啟給救了,但似乎,月瑤已經把那件事情忘記了。但竺余珠,卻記的一清二楚。
月瑤那次差點被扔下了凈泉,如果不是仲啟扮成長庚出現在凈泉,那么的及時,也許,她早就死了。
但也因為那一次,他們的學堂解散了,她便很少能來到天族,她解決了身旁所有的障礙,卻唯獨解決不了她。
每一次她看到月瑤,都會咬牙切齒,想著,終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的跳進凈泉。
可就在那一天,似乎她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天君下旨,替月瑤和仲啟賜婚。
她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馬從龍宮,趕到了仲啟的家中,想要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不是事實,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還沒有成定數。
當她來到這就時,平若還是向往日那樣對她,給她準備好吃的,與她談話,總會提起仲啟與月瑤二人。
她便知道,這一切已經注定了,但那又如何,只要他們還沒有成婚,那便一切都有定數。
仲啟回來后,連正眼都沒有給她,就回了房間。
竺余珠也只是在和平若說了一些話,就回到了她平日了在這里住的房間,想起一整日,見到了月瑤那副模樣,她的心里就會覺得很不爽。
雖說今日月瑤的眼中有未見到仲啟的那副失落之感,讓竺余珠的心里感覺有些暢快,但她一來,平若便把仲啟的行蹤告訴了月瑤,這讓她的內心很是暴躁。
她在這里,配了平若那么長時間,聊了那么久的仲啟,平若卻沒有給她透露任何仲啟的消息。
于是,她回到房間后,就讓碧兒在府中尋了些酒來,把自己灌醉了。
剛開始,只是在屋子里面撒酒瘋,到處砸東西,后來,就跑了出去,碧兒也只是被嚇的在一旁躲著,不敢上前。
竺余珠跑出去后,就敲了仲啟的門,等著他開門,等著他,真真正正的看自己一眼。
第二日,竺余珠醒來,只覺得自己的頭很痛,碧兒卻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著了。
她坐了起來,用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用另一只手喚醒了誰在一旁的碧兒。
碧兒揉了揉眼睛,道:“公主,你醒啦。”
竺余珠只覺得自己的頭很痛,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于是碧兒就起身離開了房間,去給竺余珠打洗漱用的水。
竺余珠一轉頭就看到了倒在桌子上的酒瓶,立馬,昨天晚上喝醉后,自己的所作所為,就都浮現在了腦海中。
竺余珠知道,這件事,仲啟肯定沒有告訴月瑤,如今,她替仲啟告訴她了。
月瑤緊緊的握著茶杯,她的憤怒值已經達到了極點,“這真的是懺悔嗎?”
竺余珠告訴月瑤,好多次,她都是故意的,故意出現在她的面前,只為了刺激月瑤一下,即是,根本對月瑤造成不了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也正是那件事后不久,她被她親愛的父親關了起來,她的侍女碧兒,也離開了她。
不管她怎么哭鬧,她的父君,都沒有把她放出來。
“父王,求求你,放女兒出去吧。”竺余珠對著她宮殿外的結界,大喊。
她試圖施法破解結界,卻每次都會被結界打傷。
她癱倒在地上,伸出手去觸摸結界結界,帶著沙啞的聲音,“父王,求求你,放女兒出去吧。”
往日里,竺余珠只要流一點眼淚,她的父王都會把宮內侍奉她的宮人們訓斥一頓,并施以懲罰。而這次,卻親自關了竺余珠禁閉,并不管她怎么哭鬧,都沒有看她一眼。
竺余珠絕望的看著結界外面,心想,“沒想到父王,竟如此絕情。”她的眼淚從臉頰劃過。
這張臉,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可現在,卻不一樣了。沒有人理會她,沒有人心疼她。
想著想著,竺余珠昏倒在了宮殿內的地上。
若不是后來月瑤突然失蹤,她還不能從龍宮逃出來。
此時的東海也亂做了一團,聽說天族的公主被擄走了,東海龍王,一早就趕去了天宮。
“哎,聽說天族的公主被人擄走了。”兩個守著竺余珠宮殿的侍衛突然談論起了這件事情。
“是嗎?”
“對啊,你沒看到,這龍宮里,少了很多侍衛嗎,他們都去尋那位天族公主了。”
“我也想去,正好趁著尋找公主,出龍宮玩一會兒。”那個侍衛突然伸了伸懶腰。
如果不是因為龍王讓他們在這里看守竺余珠,也許他們現在也出了龍宮了吧。
竺余珠此時就站在他們的身后,竺余珠看著他們懶洋洋的樣子,這估計是他們最松懈的時候了,現在不施法打暈他們,那還得等到什么時候。
竺余珠施法打暈了守在這門外的兩個侍衛,這寢宮的結界,是她的父親親自設下的,不過,龍王不在,這結界的威力可是很微弱,根本就關不住她,她出來后,揮了揮袖子,可沒想到,今日的龍宮竟然如此的冷清。心想,“今早的龍宮還很亂,現在竟然這么冷清,我還納悶呢,原來,是天宮的那位公主失蹤了,如果她失蹤了,那仲啟,豈不就是我的了。”
竺余珠走出寢宮后,就用了隱身術,雖說這龍宮大部分人不在,但他們都知道她被父王囚禁了,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竺余珠,悄悄的溜走后,就去了宋映的府上。
如今宋府應該也只有平若在,天族丟了公主,應該都去尋去了吧。
“她,最好是找不要回來了。”竺余珠心想,這么一來,仲啟就會娶她了。
可天族失蹤的,壓根就不是月瑤,而且天后的侄女,扶之。
竺余珠想著,將自己喬裝成剛剛從東海受過虐待,才逃出來的樣子,來從平若這里換取些許同情,順便在安慰平若一下。
天族公主被擄走,平若未來兒媳不知所蹤,平若肯定會擔心,如此一來,她的到來,肯定會撫平平若心中的傷痛吧。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她踏入這宋府之時,他的父親,竟然在那里。
龍王看到竺余珠,那怒氣瞬間就升了上來,他走到竺余珠的面前給了竺余珠一掌,他怎么會生出這等女兒,現在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避嫌。
竺余珠一見到龍王,立馬就跪了下去,帶竺余珠進來的下人,也是驚住了,怎么會有父親對女兒如此的兇殘。
竺余珠想到,與其讓父親一來就責罵她,不如反客為主,竺余珠捂著臉,哭了起來,“父王,你走了以后,宮中看守的那些侍衛,就開始欺辱女兒,女兒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您竟然還如此對我。”
竺余珠邊說,邊抹著眼角的眼淚。
看守的侍衛欺負她,這怎么可能,那些侍衛都是龍王親自挑選的,不可能會出現那樣的侍衛,竺余珠說完那句話以后,龍王又給了竺余珠一掌,關了她幾日,還是那么的沒有長進,當龍王準備扇竺余珠第三巴掌的時候,平若攔了下來,讓龍王消消氣。
平若將龍王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別跟孩子生氣了,萬一孩子說的是真的呢?你這樣難道就不怕讓珠兒恨你嗎?”
龍王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竺余珠,扭頭看著平若說道,“我真希望我沒有這個不孝女。”
龍王又與平若商討了一番,龍王決定帶著竺余珠回龍宮去,可竺余珠卻誓死不回,她就要住在這里。在竺余珠心里,那個龍宮,已經沒有在等待她的回家父王了。
竺余珠跪在地上哭泣,平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畢竟,她也一直把竺余珠當作女兒看待。于是,她跟龍王求了求情,讓竺余珠在他們的府中住幾日在回去。
龍王真擔心竺余珠惹出什么禍事,早知現在這樣,就該去尋些忘情水,讓她喝了,徹底忘記仲啟。
龍王的宮中還有要事要辦,就離開了。
平若扶起了竺余珠,看竺余珠這狼狽的模樣,倒真的像在那龍宮中受了不少欺負一樣。
平若吩咐婢女,去給竺余珠放些洗澡水,并準備些換洗的衣物,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平若看著竺余珠,也許沒有月瑤與仲啟的這門婚事,她真的會讓竺余珠與仲啟在一起。
“不過,還好幾日啟兒不在家中,要不然,又該與月瑤鬧矛盾了。”平若長長的嘆了口氣,便回房間休息了。
“你聽到這里,是不是覺得,我太可笑了。”竺余珠也說著自己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因為,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非常的可笑。
大戰在即之時,她曾求了好久,才跟著一同去了戰場,雖然她什么忙也沒有幫上,甚至,后來仲啟戰死沙場,月瑤昏迷不醒。
仲啟死了的時候,竺余珠覺得,自己已經失去希望了,但她是真的喜歡仲啟,就算是仲啟死了,她也會經常去宋府,照看平若,就那么一過,便過了兩千年。
甚至,后來看到了來到天宮的柳扶風,她知道那個扶風是個凡人,但他長的和仲啟很像,只是那個扶風剛出現沒多久,月瑤便醒了。
竺余珠以為,月瑤已經忘記仲啟了,甚至以為,她的機會真的來了。
誰成想,那個凡人,竟然是仲啟的轉世,仲啟回來后不久,月瑤便跳下了凈泉,竺余珠才發覺,自己的機會,是真的來了。
當時,天君有意賜婚她與仲啟,可是卻被仲啟拒絕了,她在龍宮呆的每一日都在想,她到底哪里不如你。
可能,第一眼的感覺,便不對吧。
后來,仲啟去了凡間,在凡間,結識了月瑤的轉世。
仲啟在凡間的期間,竺余珠每日都在找人打探仲啟的消息,可她卻從未聽說仲啟結識過什么女子,只是打聽到了仲啟的地址,還有,一直跟著仲啟的,是那個叫長落的侍女。
竺余珠剛來凡間,就遇到了那個叫江櫟喬的女子。
她想,老天,你是誠心與我作對嗎?
后來的事情,便是她開始設計江櫟喬。
梁植,也是竺余珠設計的一部分,不過,這個男人她算計錯了。
梁植一開始,便與江櫟喬是一伙的,他什么事情都與江櫟喬講,甚至,連他們的終身幸福,都算計了進去。
也正是因為算計江櫟喬,竺余珠,才認識了段弋。
竺余珠覺得,自己也是挺幸運嗯,甚至,有時候,她在段弋的身上,看到了她自己。
段弋非常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他與江櫟喬之間的感情,什么事情都把江櫟喬排在第一位,但他不能喜歡江櫟喬。
他是皇室的人,他是段北侯的兒子,他的人生不穩定,他給不了江櫟喬幸福,他把他對江櫟喬的喜歡,偷偷的藏在了心里。
當時,竺余珠因為梁植的事情被仲啟轟出了柳府。
但,同時她也聽說了段弋的事情,竺余珠便開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可段弋太喜歡江櫟喬了,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江櫟喬。
竺余珠一開始就跟他說了,她來段北侯府的目的,她想要幫段弋奪回江櫟喬。
竺余珠被段弋拒絕了,甚至告訴竺余珠,有他在一天,他便不能傷害江櫟喬一根汗毛。
竺余珠告訴段弋,她只要動動手指,便可以殺了他,可他依然堅持自己。
竺余珠想看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便住在了段北侯府,段弋也沒有轟她走,更何況,竺余珠在段弋的眼下,才會更安全,他才能確認,竺余珠沒有機會對江櫟喬看下手,于是,便假借讓竺余珠替他得到江櫟喬的事情,一直來尋他談話。
就那么一住,竺余珠,在段北侯府住了兩年。
但同時,段北侯府,也出事了,被盼了滿門抄斬,就算被判了滿門抄斬,段弋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江櫟喬。
即是他想說,江櫟喬也不愿意聽段弋說。
那兩年期間,竺余珠對段弋產生了莫名的好感,甚至,不希望段弋死去。
竺余珠,在段弋的門前設了結界,那些官兵,都看不到。
竺余珠還派了人去給江櫟喬通風報信,還讓人引來江櫟喬身邊那些礙眼的人。
段弋臨死前跟竺余珠說的那些話,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你的處境都這么艱難了,你還費盡心思的去看她,值得嗎?”
“那,你喜歡他那么多年了,卻一直得不到他的正眼相待,值得嗎?”
段弋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喝酒,那個竺余珠一直待在屏風后面。
她的心思,早就被段弋一眼看穿了。
她說,她能幫他得到江櫟喬,所以,段弋才把她留在了府中。
可兩年過去了,什么也沒有做成。
起初,她說,要等到柳扶風離開柳府的那日在下手,可現在柳扶風,已經走了一月有余了,段弋卻不想在去爭江櫟喬了。
江櫟喬現在很幸福,而段弋現在的處境,也不能給江櫟喬安穩的生活。
“你走吧。”段弋突然開口道。
“為什么?”屏風后面的竺余珠有些激動。
“我的處境你也看到了,你在這里住了兩年,你也清楚了,現在的我,就是一個朝廷侵犯的兒子。這段北侯府,表面風光,實則,就是一個監牢。而且,不久以后,也許我就死了,你待在這里,也只會被我連累。”
段弋拿起酒瓶就往口中倒酒。
竺余珠本坐在屏風后面,突然站了起來,但又坐下了,她摸著自己的胸口。“他是一個凡人,壽命本來就短,為什么,我的心這么痛。”
“公主,你怎么了?”
“沒事。”她的眼神突然暗淡了。
段弋雖然被關在這段北侯府,但朝廷還是會每天都給他帶來他父親的消息,朝廷現在不殺他,也只是,不想失去這個他這個人質罷了。
段弋想到這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段北侯之子,段北侯起兵造反。就算他明知道,父親造反是被人陷害的,那些都是假的情報,那又有什么用呢。當朝廷用不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擱置他,當他的實力達到與朝廷相對抗的實力的時候,他就會想辦法除掉你。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竺余珠突然開口道。
“放心,他和他的那個侍衛都不在府中,我上次去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段弋搖著喝酒的瓶子,抬頭看了看房梁。
心里悶悶的,想要發泄,卻又發泄不出來。
她給她的侍女用了個眼色,示意,她們的行動,可以開始了。
但她又不能直接動手,得找個日子,把她身邊的人,都打發走,或者,讓他們,因為某些事,自己走開。
她寫了兩封信,讓她的侍女送了出去。
侍女接過信,就離開了。
段弋聽到了動靜,“你開始,行動了。”
她的行動開始了,她等著一天,等了太長的時間了。
十天后。
“你走吧,他們快來了。”段弋走到了門前,想要打開,卻又沒有動手。
“什么?”竺余珠驚訝的問道。
“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段弋冷冷的說道。
“死亡的味道,是什么味道?”竺余珠問段弋。
“血腥味兒。”
一個人倒在了段弋的門前,門窗上濺滿了血跡。來取他性命的人,來了。
那日,段弋,還給她講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是他父親,段北侯的。
小時候,他與父親去了邊疆,哪里的人很兇殘,治安也不好。
自從他的父親去了以后,才慢慢變得穩定了起來。
其實,邊疆的百姓,一開始,并不是兇殘的,只是,當地官府貪污的太嚴重了,沒有把應該發放的糧餉發出去,才導致的爆亂特別多。
那些官府的人員,都是衣冠楚楚的禽獸,他們壓榨著當地的百姓,百姓忍無可忍了,才拿起武器反抗,可他們那里來的力氣與那些官府人員斗。
他們一個個,拿起了家中的菜刀,鐮刀,等等東西,對著那些人,就是一頓亂砍。
血流成河,你以為,死的是那些官府的人嘛?不是,那些躺在地上的,都是百姓!
父親為了那些百姓,把當地的官府老爺,殺了。
父親是段北侯,處置一個貪官還是有權利的。
當時朝廷,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父親一心是為了那些守衛邊疆的百姓,邊疆的戰亂頻繁,只有百姓與將士同心,才能有更大的幾率成功。
父親殺了那個人以后,就把他藏起來的糧食都分給了百姓。
百姓們用顫抖的手接過了糧食,父親還把,從京中帶的種子,分給了那些百姓,教他們耕種。
就那樣太平的過了幾年,后來,父親便被彈劾了。
他們說,父親在收買那些百姓,擁立他為新一任的帝王。
父親什么樣,做兒子的,最清楚不過了。
段北侯做的每一件事,段弋都看在了眼中。他希望,自己能成為,和父親一樣的人。
段北侯勤政愛民,當地的百姓和士兵都很喜歡他,所以,即使邊境有侵犯的軍隊,他們都是勝利的。
可這個故事,只講了一半,江櫟喬便來了,后邊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段弋的尸體,后來是竺余珠埋的。
段弋死后沒多久,她才發現,她貌似,已經慢慢的喜歡上那個凡人段弋了。
竺余珠還告訴月瑤,她知道,那個段弋,就是浮生。
凡間的浮生,與蓬萊的浮生,性格不太相同,但他們確實是一個人。
她曾偷偷的打聽過,一個人的性格,不管轉世多少次,都不會變的。
那說明,以前浮生,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她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希望,月瑤與仲啟好好的,好好的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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