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這幾天把東西收拾收拾，到時候找人幫你店鋪重新粉一下。”苦笑著搖搖頭，這快要過年了被人趕出門還真是一個悲劇。
“你的這些貨？”房東抓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急，反正這半年是沒指望租出去了，你們在年前搬了就行，畢竟是我違約在先，一會我給你把剩下的房租退了。水電費什么的都算我的。到時候鑰匙給老范。”
季星寒點點頭。沒再吭聲，房東搖搖頭，嘆息著走了。
季爾南將視頻拷貝了一份帶走，定定的看著季星寒一會：“我在季家等你。”
聞言小妹正在收拾商品的手一頓，一顆心緊緊的拎著。
“嗤，等著。等我收拾完就去。”扯開嘴皮子自嘲的笑了聲，季星寒轉身拿了個補貨籃也開始收拾地上的貨物。
季爾南一走，沉默便彌漫在兩人之間，小妹始終低著頭就連季星寒幾次抬眼看著她都錯過了，若小妹能抬頭必定能看到季星寒眼中的掙扎與深深的悔意。
所有的愛恨的都只能化作一聲嘆息，季星寒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小白兔今兒哭了一天了，精神上已經到樂崩潰的邊緣，他不想讓她在對著這些觸景傷情的事。
“你去休息吧。”堪堪將商品撿起搽干凈碼在一處干凈的墻角，季星寒奪了小妹手里的拖把，命令道。
小妹沒答話，固執的來搶。季星寒惱了，將拖把往門口一扔：“我是老板，你是老板？！我一會還要去醫院看我爸，這破洞爛門的，你這時候不休息，一會人家來換門，東西少了怎么辦?”
聽著季星寒這樣說，小妹默默的轉過身，上樓去了。
“把你這礙眼的狗給帶進去！別沒長眼睛咬到人，還嫌我事不夠多似的。”
小妹的身子一顫，低低的喚了聲lucky，嗓音嘶啞破碎。失魂落魄的走到小房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慢慢的滑坐在地，雙膝曲起，將頭埋在腿間，肩膀一抖一抖的。
季星寒插著腰，狠狠朝著虛無踢了一腳，惱火歸惱火還是打電話叫了家政服務及換大門的來。
頹然的坐在吧臺前看著監控視頻定格的畫面，心頭一陣一陣的疼。
“登登登。”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瞥了一眼是葉昊然。
輕輕喉嚨，故作輕松的接起：“死不要臉的，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冷落美人，來找我合適嗎？”
“美得你，誰來找你？我是找小妹的。”對面的聲音不是酥雅迷人的男聲，而是潑辣隨性的女聲。赫然是無塵。
“那你打我電話干嘛？大半夜的老葉不在，你很寂寞嗎？”沒好氣的懟了回去。他現在煩著呢，沒空搭理這個人。
“咳！”一聲輕哼從電話里傳來。
“合作老葉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腎虧？你兩大半夜的不睡，來調戲我？”
“還有十分鐘到你店里，酒席備好，給我接風洗塵。”酥雅迷人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急切。這么長時間沒見了，他也很想見見這個勵志圖強的豬頭季混的怎么樣了。
“什么？！”季星寒驚愕：“不行，不行，啊.....不是，我今天沒時間，改天再續，你們也累了吧，時差倒過來了？趕緊回去睡覺。睡醒了咱再聚。”一時間季星寒有些慌亂，說話都有點磕巴。
“忙著跟那個小村姑約會？”葉昊然瞇眼，這廝有情況！
“啊？是是，我們約了看電影去的。”
“什么電影啊，好不好看？也帶上我們一起唄。”無塵趴在葉昊然肩上湊近話筒。興致高的很，她也很久沒看過電影了。
紫瞳看著調皮的人，閃過一絲夸贊之色，這個女人現在越來越能猜中自己的心思。
“我哪知道啊，這不得去了她定嗎？”季星寒只想掛了這個電話，果然說了一個謊就得用上千個慌來圓。這太痛苦了。
“好啊，我這就來親自問問她。”咔，電話給掛了
？？季星寒一臉懵逼的看著手機，怎么有回聲？
“小妹，我來啦！我孫子和孫女還好嗎？”大大咧咧的無塵，下了車就要往里沖，卻被葉昊然一把拉住了。
“嗯？”無塵疑惑的回頭。
“看！”葉昊然對著地面呶呶嘴，紫瞳狠戾的瞇起，他不在這里的幾個月，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嚇！”無塵嚇了一跳：“昊然，季少前言不搭后語，慌張張的，是不是小妹出事了？”
“星寒。”葉昊然抬頭看著明顯站在大門中央發愣的人，沉沉的出聲。
豈料看到葉昊然的季星寒，立馬變臉，裝作很欣喜的模樣，將兩人往車上推：“都到了？我以為你逗我玩呢，走走走，去這邊的聚賓樓吧，那家口味還不錯。”
無塵拂開季星寒的手，笑的一臉深意：“不急，我們先去孫子孫女，我跟昊然說好了，既然老天爺不給我們孩子，我們就只好把葉昊天的孩子當孩子養了，那四個小崽子我們全包了，給你一萬一只，美不美？”
“小崽啊？沒了，我都賣完了，人家已經付了款接走了。”季星寒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
“還沒有滿月呢！你就賣了?養不活的。你想讓我急死啊，這可是我家葉昊天唯一的一窩仔了，葉昊然已經是太監了！你是要把我氣死！”無塵一聽炸了，氣的直跺腳。葉昊然拍拍炸毛的人示意別激動。
“你這大門是怎么了？”葉昊然施施然的越過季星寒往里走。
“今天進貨的，工人不小心把門撞破了，受了點傷，所以血就滴在了地上。”一把抓住人不給再往里走。
“血？”葉昊然故作驚訝的看著季星寒，明顯看到季星寒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沒什么，已經喊了家政公司的和裝門的人，我們先去飯店吧。”
“你這沒們怎么還走啊？留小妹看門啊，這可不行！”無塵看了葉昊然一眼，仗著自己小巧，貓著腰從季星寒的臂彎下鉆了過去，一溜煙的往店里跑去，還回頭扮了個得意的笑臉。
“哎！”季星寒大驚。連連伸手撈人卻沒撈得住。
“啊！！”進了店里無塵一聲尖叫，驚得葉昊然兩步跨了進去。
“季星寒！小，小妹呢？你幾次三番的阻撓我們進來，難到你......”無塵有些畏懼的看著季星寒，顫抖的指著這滿地的血問道。
“想什么呢！出了什么事？還想瞞著嗎？”將無塵的手截到自己懷里，攬著有些發抖的無塵淡淡的問道，語氣雖淡淡透著不容忽視的強硬。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季星寒呼出一口氣，兩手攤開聳聳肩。
“貓貓狗狗呢？”聽著不是殺人，無塵松了口氣，突然驚覺店里太安靜，四下看看竟然沒有一只貓貓狗狗！
“沒了。”苦笑一聲，指指監控。季星寒默默走到門外去抽煙。這還是季爾南留下來的煙。
無塵狐疑的點開監控，卻是瞪大了雙眼，捂緊了嘴巴。
“烤乳狗！沒嘗過，今兒得試試。”看著監控視頻里黃毛將嬤嬤的幼崽一個個摔死，無塵瞬間炸了。
“這王八蛋是誰？！老娘要宰了他！宰了他！”暴起的無塵左找右找，找到了吧臺的水果刀，拎了就走。
“小辣椒！回來！”葉昊然低吼。
“昊然，我們不會有孩子，現在連葉昊天也不會有孩子了。”無塵緊緊的攥著刀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們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葉昊然定定的看著慘烈的視頻，拿出手機：“文濤，給我查一個人。”
“昊然。”季星寒上前將手搭在葉昊然的肩上，神情堅定：“從小到大，我一直搶做老大，卻一直是你在庇護我，我受盡了你和我爸的寵溺，這次讓我自己來處理。”
紫瞳看著堅定的鳳目，微微頷首：“適當的幫助還是需要的。我不干涉你的事，但遇到困難時別忘了花城葉少是可以一手遮天的。”
“必須的！”極夜的鳳目中含著前所未有的冷意。
他的債！季家的債！工廠的債！他都要將幕后之人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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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荷心情甚好的哼著小曲，不時的瞥向躺在床上已經睡醒的季云薄。
“哼。”季云薄輕哼一聲，他雖然說話不利索但腦子很清楚，這女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哼什么呢？想不想知道你最心疼的兒子剛才接了什么電話？”沖著季云薄妖嬈一笑，還賣了個關子。
“是是是說.......”季云薄凹起了身子，哆嗦著命令莫荷。
“你那寶貝兒子借了高利貸哦。最近他過的可精彩了，前有疫苗致狗死，后有動檢所查封罰款，再到現在的高利貸催債，嘖嘖嘖，云薄，你和小雪當真是生了個只懂紈绔享樂的好兒子。”
季云薄震驚，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你，你，呼呼呼，說！”
“胡說？短短幾個月從二十萬滾成一百萬，店都被砸了，那些個貓貓狗狗的叫個可慘了，摔的摔，砸的砸。”略帶細紋的美目含著一絲巔峰的笑意。
“給，給給，他他他！”
“給他......”莫荷體貼的在季云薄身后墊高了一個枕頭，嘴唇擦過季云薄的耳朵，柔聲說道：“云薄，你忘了嗎？現在季家是我的兒子再掌管，你的財產也悉數在我的手中，你哪來的一百萬接濟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直起身，雙手優雅的搭在小腹上：“我季家想要接濟一個人，二十萬還是沒問題的，但是一百萬，云薄不覺得多了點嗎？你幫得了這次，下次呢！再來個一千萬？”
“你如今病重，思維混沌，想法淺薄，星寒那孩子啊，就像南兒說的，必須接受社會的毒打才行。所以啊，這錢我是不會替他還的。不是我心狠，實在是后媽難為，我也想星寒成器啊。”
“你！你！”季云薄狠狠的瞪著莫荷。
“我？”莫荷指指自己，笑的一臉燦爛：“云薄啊，好好保重身子，星寒還等著你給他還債呢。”
“你個咯咯咯，毒毒毒婦！”
“毒？哈哈哈哈。”笑的不能自己的莫荷擦著眼角溢出的淚花。
“你知道那些貓狗的慘叫聲有多無助嗎？像極了當年我在美國的處境！”轉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冬天明媚的陽光。
“你的祖母，嫌棄我的出身，認為小門小戶的莫家配不上世代書香的季家。仗著我家里有變故，花錢買斷了我對你愛慕。我心高氣傲！自然不想白白便宜冷幽雪那個賤人！我乘著她去異地演出，說想你將來騙到我那里。
“灌你酒！騙上床！事后還穿的整整齊齊，讓你以為我們沒發生什么事。而事實上我想的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我要讓冷幽雪這輩子都活在我的陰影中。”
“額鵝鵝鵝心！”氣急的季云薄不停的錘著床！
“惡心?酒后的你可是很熱情的呢！讓我食髓知味，惦念了一輩子！可是你的祖母真的很讓人討厭！方慧茹那小賤蹄子更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第二天便追到我那，我迫不得已，去了香港經水路輾轉到美國。誰曾想！我遇到了一輩子噩夢！”
莫荷眼中突然蹦出濃烈的恨意：“我剛下船就被人販子給騙了，散了所有的錢財才找到一個機會逃跑，本以為會逃出生天，沒曾想卻被一個讓人無比惡心的酒鬼給強暴了！”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親生孩子，卻誤打誤撞的強迫了我，他要確定我是否懷孕。”
“一心想要懷上你的孩子好日后回來報復的我，如愿懷孕了。可我卻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我不敢去做親子鑒定。”長舒一口氣，看著偶爾飛過的飛鳥，笑的絕望。
“是你的孩子，我會被那個男人給殺了，是他的孩子，我會被那夜的場景死死的扼住喉嚨，透不上氣！我心里的恨！我吃的苦！你說，誰來給我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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