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白的早餐已經(jīng)吃完了,他神色淡然的站起身:“就算你猜對了,我也幫不了你。投資公司需要的是專業(yè)水平很強的人才,我從未想過要用一個女巫師去探究對手的內(nèi)心。所以,傅小姐還是另謀高就吧。”
話落,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傅清淺慌忙起身,沈葉白腿長步子大,眼見就要消失了,她情急之下伸手拉他:“沈總,你聽我說……”
沈葉白反應(yīng)激烈的抽回手,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傅清淺連忙為自己的冒失行徑道歉,她接著說:“我知道沈總天資過人,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但是,你真的懂得自己的心嗎?”
沈葉白不悅蹙眉:“你什么意思?”
冷暖氣流極速交匯,此時傅清淺站在千絲萬縷的日光下,竟然渾身發(fā)冷。
她無聲的吞咽一口口水說:“沈總工作中取得的成就的確是有目共睹的,在整個金融圈也是舉足輕重。但是,相比之下,你的生活或許并不那么得意。一個人率性自在的活著,為什么要嚴(yán)絲合縫的將自己的心包裹起來呢?一個會自動屏蔽夢境的人,至少說明靈魂中有一個軟弱的自己是不被接納的,也或者是段不為人知的隱痛。這些與你高大形象強烈不符的東西被你的潛意識封閉壓制起來了,讓日常的你看起來無堅不摧,又百毒不侵,但真的是這樣嗎?總生真的不曾感受過內(nèi)心的痛苦與吶喊?至少通過今早的談話,我能感覺到你的孤單,那個一呼百應(yīng),光彩照人的你,在我看來是那樣的形單影只。但不管怎樣,人還是要鼓足勇氣正視自己的心內(nèi),不然時間久了,身體和心理都會發(fā)出抗議。”
沈葉白明顯表現(xiàn)出不悅,單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半晌:“然后呢?”
傅清淺近乎大義凜然的說:“沈總需要一個惟命是從又能替你保守秘密的心靈工程師,剛巧這兩點我都符合。”
沈葉白咬牙切齒的冷笑出聲,他一個早晨揮汗如雨,全身心都舒展開了。由其在接到傅清淺電話的時候,甚至有些許得意。現(xiàn)在好了,這個女人的沉重話語猶如泰山壓頂,將他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壞殆盡。
惱羞成怒的沈葉白言辭更是辛辣:“你一個在夏城孤立無援,連腳跟都站不穩(wěn)的人,來憐惜我的孤單與苦悶,不覺得諷刺嗎?”
傅清淺坦然道:“就因為如此,我才來爭取一個雙贏的局面。”
“你傾其所有,只怕也就綿薄之力,如何創(chuàng)造雙贏的局面?”沈葉白嘴角傾斜:“在蕓蕓眾生將你吞沒之前,還是回去給自己卜一卦,看看怎么從夏城全身而退吧。”
傅清淺一步向前:“知道我和沈總的能力千差萬別,只是,高處不勝寒,沈先生或許需要的就是我身上這股濃濃的煙火氣呢。”
沈葉白發(fā)現(xiàn)不能再跟她辯駁下去了,這個女人的口齒實在伶俐,而且反應(yīng)也快。最主要的是,她仿佛總能知道如何抓他的心,這是讓沈葉白感覺最不舒服的。
他無賴的說:“知道我高冷,還來高攀,行事前不動腦子么?”
“……”傅清淺怔了下:“沈總……”
沈葉白不耐煩的說:“行了,傅小姐欲望都市都看穿了,何必要去看別人的臉色做事,直接等著得道成仙吧。”
傅清淺沒想到沈葉白會這樣說,她追了兩步,仍舊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葉白的車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以為沈葉白會是個重守承諾的人,沒想到無賴起來跟地痞流氓差不多,連嘴皮子也不饒人。可見對自己內(nèi)心的固守程度,滿滿見光死的恐懼感。
傅清淺在炎炎烈日下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被太陽曬得頭皮發(fā)麻,才想到離開這里。
回去的路上她一邊駕車一邊想事情。
空氣中傳來發(fā)動機刺耳的轟鳴聲,傅清淺下意識看向后視鏡,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流星一樣撞上她的車尾。
車身劇烈聳動,傅清淺的身體跟著猛烈向前,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被震動得又麻又痛,車子在失去掌控后,終于向一匹脫韁的野馬撞上路邊筆直的樹干。
等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傅清淺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受到了重創(chuàng),她被卡在逼仄的車廂里,動一動,小腿傳來撕裂的痛楚。腦袋也暈暈沉沉的,有液體順著額頭一直漫過眼簾,她難耐的眨了眨眼,眼前無盡模糊起來。窗外的陽光雜亂又刺目,天空不斷傾斜崩塌,很快眼前一片漆黑。
沈葉白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警方是通過傅清淺的通話記錄聯(lián)系上他的。
聽說傅清淺出了車禍,沈葉白略微吃驚。
“她怎么樣了?”
警方說:“她昏迷了,正被送去醫(yī)院搶救。”
沈葉白聽完,淡淡說:“我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朋友,只不過之前在會所見了一面。”
警方為了了解案情,仍舊需要他的配合。
沈葉白想了下,掛斷電話去醫(yī)院。
兩個警員立刻認出了他,所以,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就讓他簽字離開。
此時搶救室的大門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走出來說:“小腿骨折,加腦震蕩,不過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
沈葉白聞言轉(zhuǎn)身,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禍害遺千年,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的聲音不大,還是被死里逃生的傅清淺聽到了。
她痛苦的閉著眼睛,即便看不到,光聽聲音也知道是沈葉白。
一個自詡惡鬼的人,現(xiàn)在又諷刺她是禍害。
傅清淺強忍著不適:“沈總慰問人的方式真是別俱一格。”
沈葉白走近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感覺怎么樣?”
傅清淺難耐的哼哼:“頭疼惡心,不敢睜眼。”
沈葉白嗯了聲:“不敢睜眼就閉著吧,比死不瞑目好。”
小肚雞腸的男人,明顯還記得會所里的仇。
傅清淺咬牙不吭聲。
沈葉白做完一個公民應(yīng)盡的義務(wù)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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