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臟一直不好,近段時間發(fā)作得更加頻繁,時不時心口絞痛,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臥床休息。
今天旅途勞頓了一天,情緒再突然波動,心臟忽然有了不能承受之重。
場面一頓混亂不堪。
尹青一邊扶起沈立安,一邊唉聲嘆氣:“你非要氣死你爸才甘心是吧?我看你就是中邪了。”
沈葉白拔打了急救電話。
安悅?cè)鐜鸵嗟拈g歇,抬頭看向沈葉白。他立在那里,面目模糊,只有一個極其清俊的輪廓,仿佛變了一個人。到底哪里不同了?那股陌生叫安悅?cè)珉[隱不安。
好在服藥及時,救護(hù)車抵達(dá)的時候,沈立安喘息已經(jīng)基本順暢。
去醫(yī)院的路上,醫(yī)生對他采取了救助措施。
沈立安最后才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心臟仍舊非常脆弱,醫(yī)生一再囑咐,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兒刺激。
為此沈葉白連病房都沒敢進(jìn)。
聽說沈立安情況穩(wěn)定了一些,沈葉白從住院大樓里出來。
付明宇出來時沒看到他,打他電話也不接。下來卻見沈葉白斜倚在門廳一側(cè)的柱子上抽煙,樣子非常沉寂。付明宇看一眼,就覺黑壓壓的一團(tuán)烏云罩下來了。
“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湊過來同他比肩。
沈葉白沒有看他:“以前的我什么樣?”
“也憂郁,但更多的是玩世不恭。我爸說長輩們好多在背后說你是混世魔王,我覺得不假。”付明宇也抽出一根煙點上,吐了一口煙圈說:“現(xiàn)在更陰郁了,很沉重。但好像又多了一點兒人情味兒。說不明白,就是一種感覺。刻薄的沈葉白血肉好像豐滿了一點兒,但是,你知道的,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沒有,不見得是壞事,有了,就會沉甸甸的把人往下拉,拉進(jìn)無邊地獄,漸漸連灑脫都失去了。”
沈葉白漫不經(jīng)心道:“看來追秦如煙,讓你很不如意。如果不是千瘡百口,像你這樣的人,很難頓悟出這么高深的人生哲理。”
付明宇憤憤:“說你呢,瞎扯什么。”
沈葉白掐滅手里的煙:“我有什么好說的。”
“真不打算和安悅?cè)缬喕椋磕銈兊氖虑椴皇窃缤淼氖聠幔俊?br />
沈葉白瞇了瞇眼,是啊,在所有人看來,包括他自己,都覺得是遲早的事。可正是因為板上釘釘,也才覺得不可期。
他從唇齒中蹦出一句;“索然無味。”
“什么?”
沈葉白沒回答,站起身子離開。
付明宇大聲問:“去哪里?”
“消失掉。”不然等著把人氣死嗎?
一天的心情激蕩不已,到了晚上傅清淺的心情更加蕩到谷底。
進(jìn)入小區(qū)的時候,她遭到了“圍攻”,有人在暗處將爛菜葉,雞蛋,牛奶類的東西砸到她的身上,她下意識抬手擋住腦袋,那些東西就一一在身體各處碎裂,很快粘乎乎的一片。
也不知什么時候人們變得這么憤青了,還是說“小三”已經(jīng)到了讓人深惡痛疾,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的地步。
傅清淺聽到刺耳的辱罵聲,有人說她是骯臟的婊子,咒她早死省著禍害人間。
時間不算太晚,陸續(xù)有人上來圍觀。
所以,那些人很快消失了。
只留下狼狽的傅清淺,在指指點點中,摘掉身上的幾片爛菜葉子。她在小區(qū)里出名了,明天再走出來,只怕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她是第三者。
傅清淺加快步子,在小區(qū)顯眼的位置,有橫幅拉得老長,她的名字,單元樓,門牌號,被暴露無疑。
意識到不妙,傅清淺快速上樓。出了電梯,她被狠狠的怔了下,只見門板上用鮮紅的油漆寫著“該死”兩字。
感應(yīng)燈下觸目驚心。
傅清淺雙腳有些邁不動了,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
手中的電話響起來。
她疲憊的接聽:“姐……”
傅清清張口撕心裂肺:“你想害死我嗎?非要見我被打死你才滿意是不是?因為你,你姐夫的項目黃了,他要打死我了……你為什么永遠(yuǎn)這么自私自利,你不想好過,那是你的事,不要拖累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經(jīng)很苦了……”
傅清淺揉了揉眼眶,聲音出奇的冷漠:“他打你,就報警啊,或者干脆離婚。都不行,你就殺死他吧。”
傅清清抱怨的聲更大了:“你怎么能這么說?神精病嗎……”
傅清淺麻木地掛了電話。
她緩緩蹲到地上,一口氣沒喘順,憋得眼眶發(fā)熱。
身后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傅清淺一只手掌連忙覆上眼眶:“林景笙,你別過來,站在那里不要動,讓我冷靜幾分鐘。”
電梯門關(guān)合,身后人果然沒再動。
時間靜靜流逝,感應(yīng)燈滅掉,所有人陷在黑暗里。
傅清淺蹲在地上,身體微微蜷縮,將高大纖細(xì)的自己抱入懷中。
過了許久,她一直沒有動靜,也沒有起身。
后面的人終于無法忍受,走過來蹲下身說:“就這點兒能耐么?”
隨著他的動靜,燈光瞬間披上身。
傅清淺驚怔抬眸,萬丈光茫的沈葉白就蹲在她前面。
“哭了?”他皺了皺眉,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不是說受了欺負(fù)會加倍的還回來?”
傅清淺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沈葉白站起身,悠悠感嘆:“找你答疑,解惑。但是,現(xiàn)在看你這個慫樣,自身難保。”
他掏出手機(jī),單手拔了出去。
“我要報警……”
當(dāng)晚警方辦案效率很高,通過小區(qū)內(nèi)和附近的監(jiān)控錄相,很快鎖定了幾個目標(biāo)。
傅清淺通過辨認(rèn),發(fā)現(xiàn)是沈葉白生日酒會上跟她發(fā)生沖突的幾個女人。
依據(jù)她們進(jìn)入小區(qū)的時間判斷,對她進(jìn)行人身貢獻(xiàn)的也該是這幾個人。她們開著兩輛車駛?cè)耄y(tǒng)計了一下應(yīng)該有九個人。
至于橫幅和門板上的涂鴉,雖然不是她們所為,警方仍舊懷疑和這幾個人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
一切都有了眉目,接下去的事情交給警方處理就好了。
折騰了大半夜,等消停下來的時候,夏季的早晨,天際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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