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淺說:“我很累了,想休息。”
沈葉白修長的身體微微前傾,哄小孩子一樣:“說幾句話,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明天之后準你帶薪休假,隨便你怎么休息,好不好?”
傅清淺倦怠的抬眸。
額頭險些撞到他的下顎。
沈葉白也不閃躲,就在咫尺之間凝視著她,他仿佛已經適應了兩人的親密關系。
只是,傅清淺看到他的眼神還是會慌。
身體下意識退后,和他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今晚她整個人一直被他的氣息包裹,傅清淺這樣坐著,都感覺身上沾染了他的香水味。氣息這種東西,真是甩不掉,躲不開,看似無形,其實比任何東西都要強勢霸道。
比起跟他心平氣和的聊一聊,傅清淺更迫切的想去沖個澡。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
她要走,又被沈葉白只手拉了回來。
他仍舊坐在茶幾上,攥著她的手頜首:“就說說你跟我上床的感受。”
傅清淺甩開他:“無恥。”
沈葉白唇角一彎,倒笑了:“信不信我能更無恥?”
傅清淺默然的望著他。
她不是怕了,是真的很難過。
同第一次比起來,感受的確更尖銳了,一些模糊的心意也變得更清析。
但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傅清淺知道,沈葉白今晚突然重蹈覆轍的原因,也是為了讓她想清楚。再或者,他自己就需要確認一些感受。
但那是他的事。
沈葉白在她堅毅目光的注視下屈服了,伸手拉她的手:“坐下來,我們心平氣和的聊一聊好不好?”
不然像在會所那樣別別扭扭的,有什么好?
沈葉白又說:“你就簡單的告訴我,看到我和安悅如出雙入對,你心里難不難受?”
他問問題真是一針見血,這就是沈葉白的威力。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實在太軟弱了。傅清淺雙手覆上面,她也不管自己的真實心情如何,模糊的說:“不難受,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沈葉白一把扯掉她的手,氣惱的說:“看著我說!”
傅清淺一臉茫然:“到底有什么好說的?”她越說越火大了,最后竟吼了起來:“你到底想怎么樣?冷淡的人是你,拉著我上床的人也是你,從始至終我都是被動的。你一個有未婚妻的人,卻要來問我什么感受?我又怨,又氣,又惱,又恨,又悔,又累,你滿意了吧?沈葉白,我真的快要累死了,你讓我洗個澡去睡覺不行嗎?”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
傅清淺剛剛穩定的心緒又亂了,站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掉眼淚。
沈葉白沒想到她滿滿的,都是些負面感受,他挫敗的垂下眸子。半晌沒有說話。
傅清淺胡亂抹了兩下眼睛,轉身去浴室。
“傅清淺。”
沈葉白叫住她:“除了你剛剛說的那些,就沒再有別的了?你覺得完全是我強迫了你?”
傅清淺扭頭看他。
她沒有吭聲。
沈葉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又問:“你覺得最大的困擾是什么?對我沒感覺?還是我有婚約在身這件事?”
傅清淺心頭猛地一震,接收到了什么訊號一般,今晚光顧著鬧情緒了,好多事情都忘記了。
就在她恍神的片刻,沈葉白已經抬手將她扯到懷里抱住,他低低湊在她的耳畔說:“你騙不了我,你明明對我有感覺。”
傅清淺身體輕輕顫抖,有咬他肩頭衣料的沖動,最后只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但,心還是癢的。
耳朵這樣敏感的地方,被他吹出的熱氣燙傷了。
這個魅惑的男人實在太可怕了。
傅清淺努力抑制復雜情緒,讓頭腦冷靜,不能這樣不管不顧了。
她警覺似的推開他:“好啊,我們聊一聊。”
沈葉白欣喜她態度上的轉變。
“去坐下說。”
傅清淺說:“我先去倒杯水。”
沈葉白是突然失蹤的。
飯局一結束,大家清完場子準備打牌。
結果一轉身,沈葉白就不見了。
有人狐疑:“哎,葉白呢?”
“去洗手間了吧。”
“我剛出來,沒見他。”
于是,大家就將注意力集中到安悅如身上,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沈葉白的行蹤了吧?
安悅如有些心不在焉的笑著:“他喝多了,先回去了。”
抗議聲隨之響起:“他請客,怎么能先走呢?”
安悅如說:“有我留下來買單,你們還怕什么?”
這句話說得太有樣了。
成功安撫眾人,又不覺得丟面兒。
安悅如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留下來也是煎熬。聽眾人鬧哄哄的,她的心里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最后不得囑咐了一個朋友,讓她留到散場將賬結了。
而她拿上包,提前從會所里出來。
以為沈葉白“回心轉意”了,結果還是見不得傅清淺那只狐貍精。
安悅如很清楚沈葉白提前退場是去干什么了。
付明宇帶著傅清淺一離開,沈葉白整個人就一下冷到冰點,打回原形一般,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致,她就知道先前所有的一切,與其說是對她做的,還不如說是為了做給傅清淺看。
安悅如被灌了幾天的迷魂湯,在沈葉白離開的時候徹底清醒了。
只要有傅清淺,她和沈葉白的關系就別想正常發展。
安悅如坐到車上后,拔通手里的電話。
“老地方見。”
她很快駕車過去。
男人幾乎跟她同時抵達,他認識安悅如的車子,快步朝她走過去。
“安小姐,這么晚有事嗎?”
安悅如挎著精美的手提一邊往咖啡館走,一邊說:“你上次的事情做得不干凈,常遠死前跟蘇萌萌聯系過,留下了蛛絲馬跡。”
男子驚了一下:“什么蛛絲馬跡?”
安悅如說:“你們的通話錄音,還有你先前使用的號碼,常遠好像都對蘇萌萌說的。”
男子吐了口唾沫:“媽的,沒想到常遠那小子那么他媽的賊。”
安悅如靠在沙發上盯緊他:“馬上處理干凈,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男子想了一下說:“就算有那些東西也不要緊,那個電話不是實名,我只跟常遠一個人聯系過,量警方也查不出什么。就算有我的通話錄音,在您的圈子里,也沒人聽過我的聲音,很難辨認的。”
安悅如見服務生端著咖啡過來,她做短暫的沉默。直等服務生走遠,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說:“要做就做得干凈利索,一點兒啰嗦事都不要留。”
男子臉上橫肉中露出兇狠:“那就干脆做掉蘇萌萌,讓她想說也說不出。”
安悅如聽罷,一臉泰然:“明天晚上動手,務必干凈利索。”
她優雅的擦了一下嘴角,站起身離開。
傅清淺的手機徹底找不到了。
早晨她刻意起大早去江邊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以沈葉白扔出的角度判斷,看來是直接被他投到江水里去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傅清淺很難心平氣和。
好在她有備份手機號的習慣,會將重要的號碼記在一個本子上。
準備去店里新買一個的。
回去的時候,卻見沈葉白的秘書已經等在樓下。
看到她高興的說:“傅小姐,早上好,沈總讓我幫你買的手機,送上去的時候按不開門,正琢磨著怎么聯系你呢。”
傅清淺接過手機:“沈總讓送來的?”
他補就錯誤倒是很快。
秘書說:“昨天半夜讓買的,可是那個時間店家都關門了,從網上買,今天早晨也拿不到貨。好在有一個朋友認識手機賣場的,不然我就慘了。”
傅清淺臉都紅了,不好意思承認手機是給她買的了。
只說:“謝謝你。”
秘書趕回去上班了。
傅清淺握著金屬質感的機器,卻覺得掌心發燙。
她才去補辦了手機卡。沈葉白的電話就打來了,跟掐準了時間似的。
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傅清淺甚至反應不及。
“你怎么知道我安上卡了?”
沈葉白一本正經:“唔,這么說第一次是我的。”
傅清淺郁悶:“沈葉白!”
沈葉白壞笑著說:“我說我是第一個打你這部新手機的人,你想什么呢?”
傅清淺生氣了,握著手機不說話。
他怎么變得沒臉沒皮了?以前根本不這樣。
沈葉白見她沒了動靜,他在那頭說:“現在你很喜歡直呼我的名字嘛。”
傅清淺微微一怔,他不說她倒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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