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淺問他:“這樣做有沒有感覺到輕松?”
付明宇“嗯”了聲:“感覺心里放松多了,不管對我媽,還是對秦如煙,情感都像有了交代似的!
傅清淺說:“這就說明你的做法是對的,一個選擇有沒有做對,自己最能給自己答案了。”
“你說的沒錯,我感覺到了!备睹饔钗罩犕,久違的感覺非常強烈,不想快速結(jié)束通話,很珍惜這份失而復(fù)得。他走到安靜的地方,聲音一直非常低沉:“現(xiàn)在在哪里?過得還好嗎?方便的話,有機會我過去看你。”
傅清淺說:“歡迎你隨時過來看我,我現(xiàn)在就在夏城啊!
付明宇吃了一驚:“回來了?”
“是啊,是不是覺得我勇氣可嘉?”
“嗯,有點兒。”付明宇急切的問她:“現(xiàn)在住在哪里?晚上一起吃飯吧!
傅清淺把地址報給他,并商量了一下晚上吃飯的地方。
掛斷電話后,付明宇摸出一根煙點上。
熱風(fēng)往臉上撲打,這個午后非常寧靜,城市的喧囂在離他很遙遠的地方,聲音聽起來如夢似幻,所以,一點兒不覺得吵雜。
或許是心里寧靜的緣故,世界也平靜如水。
付明宇吐著煙圈,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他有無數(shù)次想起傅清淺。就是想得到她的消息,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一個女孩子,傷痕累累的只身離開夏城,總是很能觸動他。
晚上傅清淺很早去了約定好的餐廳。
服務(wù)生把她帶到訂好的位置,才坐下不久,付明宇就進來了。
餐廳門打開,付明宇款步進入,他很少穿正裝,但是,整個人看上去仍舊風(fēng)流倜儻。尤其嘴角一彎,笑容溫柔又曖昧,傾刻意暴露了他的假正經(jīng),卻正是女孩子們喜歡的。
服務(wù)生帶著付明宇過來,他遠遠望向傅清淺,愣了一下。
走近后,似笑非笑的打量她說:“剪頭發(fā)了,人也瘦了!笨墒,她這個樣子真是不難看。
傅清淺之前的一段時間經(jīng)歷了一段難以忍受的歲月,剪了頭發(fā)是為了重新開始,而減重卻是難免的。能活著已經(jīng)很好了。
她滿不在乎的笑笑說:“長發(fā)留太多年了,很煩了,短發(fā)利索!彼终f:“你倒是沒怎么變!
付明宇拉開椅子坐下:“嗯,我的生活比以前束縛了一點兒,但是,大體沒有什么改變!
服務(wù)生很快開始上餐了。
品味卓絕的西餐廳,是在傅清淺離開后新開的一家。
付明宇覺得她既然回來了,有必要帶她看一看夏城僅有的一點兒變化。
兩人邊吃邊聊,主要聊不見的這一年多發(fā)生的事情。
傅清淺說得很粗略,很多地方都是一筆帶過。
付明宇是個聰明人,知道是人都有失意的時候,所以,禮貌的不去揭別人的傷疤,更不企圖洞悉。
大多時候是他在說,說他一年多的變化,和秦如煙正式分手后,又遇到一個模特,曖昧了一陣子,不是很有感覺就終斷了聯(lián)系。至于工作,比以前忙碌了一些。付爸爸有意思開始栽培他接手家業(yè)了,所以,對他的管教比以前嚴格不少。
能感覺付爸爸對他的關(guān)注多了起來,但付明宇覺得終歸還是晚了。
這種關(guān)注如果在他小時候,收到的效果會更好。但是,從小到大,他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等性子野了,再想一下收回來,也很難達到他預(yù)期中的溫順。
傅清淺用心聆聽,付明宇這樣一個生活多姿多彩的花花公子,其實寂寞得很。
他所謂的關(guān)注少了,實則就是關(guān)心不夠。他早早沒了母親,父親對他的關(guān)愛程度實在太微乎其微了。這些年過去,就算他心中沒有怨言,也不能說沒有遺憾。
這匹脫韁的野馬不是拉不回,是心中的缺憾難以彌補。
如果付爸爸是個細心的父親,就應(yīng)該意識到這一點。
時間過得很快,付明宇天南海北的說著,一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三四個小時了。
飯早就吃完了,他說:“我送你回去。”
兩人起身往外走。
付明宇走出幾步,最先站定:“葉白,你們也來這里吃飯啊!
傅清淺聞聲一愣,自付明宇的身后抬眸望出去。是沈葉白和江語然,俊男美女,比肩而立。沈葉白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顯然是上班時的行頭。而江語然一條淺粉色的修身連衣裙,優(yōu)雅又溫柔。
傅清淺望過去的時候,沈葉白也在望著她,他深邃的桃花眸子淺淺瞇著,神色冷淡。
看來不期而遇,讓他非常敗興。他早提醒過她的,不要在他面前出現(xiàn)。
倒是江語然,一臉難掩的驚訝。
她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傅清淺,不,最早她根本就沒有認出她,看到付明宇后,眼光一錯,看到他身后女人一個模糊的輪廓,只覺得有些熟悉,看清后,大吃一驚,像傅清淺?
定神看透徹后,才發(fā)現(xiàn)哪里是像,分明就是傅清淺本人。
只是,她變了好多。好像更清瘦了,頭發(fā)從波浪卷發(fā)剪成了齊耳短發(fā),更能顯露一個人的臉型。她連風(fēng)韻都改變了,沒了之前大女人的成熟嫵媚,有些顯小,很明凈的感覺。但是,不管怎么樣,傅清淺都算是好看的。
而且,江語然發(fā)現(xiàn)這次回來,她的身上更添了一絲憂傷憔悴的氣質(zhì),讓她看起來實在楚楚動人。
江語然側(cè)首看向沈葉白。
沈葉白已經(jīng)看向付明宇,對他身后的人視而不見,就像平時任何一次相遇,付明宇帶什么樣的女伴,他沒有興趣,也跟他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
他神色平淡的問他:“吃完要離開了?”
“嗯!备睹饔顟(yīng)了下,和江語然打了聲招呼,叫上傅清淺離開。
付明宇的心里七上八下,他默默的打量傅清淺。剛剛那種情況避開就好了,現(xiàn)在傅清淺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都怪他沒有提前關(guān)注到沈葉白進來,等到看到他的時候,幾乎快撞上了,避無可避。
因為弄不明白傅清淺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和沈葉白的那段事,對她造成的傷害是否平息。所以,吃晚飯的時候,付明宇只字沒提沈葉白。也沒說一年前的事,那段往事被他當(dāng)隱晦一樣的避及著。
但是,哪想到這么巧,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沈葉白。
傅清淺低著頭,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付明宇故意沒話找話:“對了,你剪短發(fā)還挺好看。”
傅清淺說:“是嗎?”她笑了笑:“理發(fā)師說我這樣顯年輕!
“本來就年輕,還用顯嗎?那個理發(fā)師不會說話!
傅清淺笑起來。
付明宇看她神色還挺自然,微微放心一些?磥硭热粵Q定回來,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沈葉白是腳下一跺,大半個夏城都輕微搖晃的人。想完全的隔絕他過日子是不可能的,他做了什么商業(yè)壯舉,和哪個女人舉止親昵,都是報紙熱衷的頭版頭條。
就算不碰到,也會看到他的各種信息。
如果沒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對過往仍舊耿耿于懷,不能放下,有關(guān)沈葉白的一切消息都能變成傷人的利器。
傅清淺的心里的確不是滋味兒,雖然,她對很多事情心知肚名,知道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但是,死里逃生,久別重逢,被沈葉白這樣漠視,還是覺得很難過。
感覺到付明宇的洞察,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說:“我們走吧!
付明宇送她回去。
一直到傅清淺的生活區(qū)門口。
付明宇下來幫她將車門打開。
“既然回來了,以后常聯(lián)系,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保證隨叫隨到。”
傅清淺說:“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她從車上下來,和付明宇揮了揮手往小區(qū)內(nèi)走。
“清淺!备睹饔罱凶∷,向前走了幾步,露出一口白牙:“忘記跟你說,歡迎回來,這段時間是真的想你!
傅清淺的心里涌出酸楚,真正想她的人并不多。付明宇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卻少有的真摯。
“謝謝你,明宇。回去慢點兒開車!
付明宇目送她:“你進去吧!
他站在車門前抽了幾口煙,才駕車離開。
餐廳依舊熱靡,到了這個時間,食客還是很多。每一桌淺笑低吟,聲音并不吵雜。
到了夜晚,城市里燈火輝煌。餐廳內(nèi)的燈光暗淡,刻意營造出幽暗的格調(diào)。就連頭發(fā)和皮膚,都被映成了其他顏色,偏巧江語然所在的角度,沈葉白輕抿的嘴唇在燈光下好像刷了一層蒼白的釉,冷淡而性感。
他在低頭切盤子里的牛排,動作緩慢悠閑。
從進來到現(xiàn)在,江語然沒從沈葉白的身上看到一點兒異常。慢條斯理的用餐,細細品味他帶來的葡萄酒。以至于江語然懷疑他剛剛沒有認出那個女人是傅清淺……
可是,她都認出來了,他又怎么可能認不出?
“牛排不好吃?”沈葉白緩慢咀嚼,抬頭問她。
江語然回神的工夫,刀子在盤中劃出響。江語然頓時為自己的失態(tài)尷尬不已:“不是,今天下午吃了一點兒東西,到現(xiàn)在還不是很餓。”
她干脆放下了刀叉。想了想,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看傅清淺好像比以前瘦了不少,也或許是頭發(fā)顯的!
沈葉白靠到椅背上,淡淡的垂下眸子說:“是嗎,沒注意!
江語然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晚餐草草結(jié)束,沈葉白帶來的葡萄酒本來是難得一見的珍藏,但是,趕上今晚的場合,也被糟蹋了。江語然雖然喝了兩杯,可是,根本沒償出它的味道,更別說獨道之處。
只感受到了一點兒純粹的果香和青草香味兒,這是很多葡萄酒都包含的最基本的東西,根本沒臉說。
所以,她沒有對今晚的葡萄酒發(fā)表任何意見。
吃飽了,和沈葉白從餐廳里出來。
江語然問他:“還要不要去我的酒莊坐坐?”
沈葉白說:“不了,改天吧,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
江語然道過晚安后離開。
沈葉白轉(zhuǎn)身去提車,他沒有叫代駕。
停車場內(nèi),汽車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沈葉白走近的步伐停下。
看到立在他車前的傅清淺,沈葉白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倒流。
之前不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的酒精,現(xiàn)在卻讓他感覺身體軟綿綿的,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更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他煩燥的皺了下眉頭。
“你怎么在這里?”
傅清淺是剛剛返回來的,本來和付明宇道別后,她已經(jīng)走進小區(qū)上樓了。只是,電梯升到一半,她就后悔了。一股強烈的委屈鼓脹著她,傅清淺忽然生起一股沖動,她很想問清楚,沈葉白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真像林景笙說的那樣,沈葉白那樣做只是迫不得已,實則他是深愛著她的,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就索性讓一切誤會解開。她可以說明自己回來的意圖。
但如果一年多的時間,真的已經(jīng)讓人心發(fā)生改變,傅清淺也希望他能坦蕩的告訴她。
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看到他一臉冷漠的和其他女人出雙入對,而她要隱忍所有激烈復(fù)雜的情緒,既委屈,又難過,對于現(xiàn)在神經(jīng)仍舊薄弱的傅清淺而言,實在太痛苦了。
傅清淺用身體擋著他的車門,暫時不讓他上去。
她說:“我來找你問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坦然的回答我,不管答案是什么,我只想聽真的。”
沈葉白煩悶的“嘶”了一聲,他無奈的按了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你煩不煩?怎么那么多事?”
傅清淺眼睛里漲滿淚水,她努力吸著鼻子。
沈葉白看出她快哭了,他愣了下,問她:“沒完沒了了是吧?你到底想問什么?”
傅清淺剛要張口,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連震動,貼著大腿處的皮膚發(fā)麻,很難忽略掉。
傅清淺驀然驚醒了似的,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是林景笙打來的。連忙到一邊接聽。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傅清淺怔愣的空兒,沈葉白已經(jīng)駕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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