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寧認真地說：“你能給我這個機會，照顧你，愛你嗎？”

    “你喜歡我？”程希還是不敢相信，雖然柏寧種種表現現在都得到了解釋，但是像柏寧這種優質的男神，她是從來不會肖想能成為他的誰的。

    再者，她自認女人味欠奉，至少圍在男神身邊的人都不會是她這種的吧。她小聲嘀咕：“你確定你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柏寧被程希這小表情給逗笑了，但還是很認真地給出了答案：“我不是喜歡你這種類型，而僅僅只是喜歡你。”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他補充道：“你很好，積極開朗，對人真誠又沒心機，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舒服很開心，從來沒有一個女生能像你一樣牽動我的心緒。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卻害怕你會逃走而一直不向你表白，你看，因為你我都變得敏感又自卑了。”

    程希一時語塞，她不是第一次被表白。想當年蘇和也是這樣突然地出擊讓她驚嚇了好久，更不用說大學后那些大大小小的表白。

    但是蘇和是自己青梅竹馬，清楚地說明白后她相信他們還能成為朋友。而柏寧則是自己一直敬仰的師兄朋友，而這次表白成人得多，她的心態也不是幾年前對愛一竅不通的小女生了，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看著程希沒說話，他的手還是緊握著她的，似乎想給她信心：“你放心，我會待你好，待你的家人也會很好，不用擔心那些閑言碎語，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替你遮風擋雨。”

    在柏家，他是獨子，父母還算開明，也沒有政治聯姻的想法，全憑他喜歡。

    程希怔怔地看著他，雖然知道這位柏主席口才了得，但現在用在這種場合，她才真正體會到他的厲害，她都感覺快要有心動的感覺了。

    但是，打住。

    “柏寧，對不起。”程希開聲，堅定又不容拒絕。

    “什么？”柏寧有些反應不過來。

    程希穩了穩聲線，認真地重復：“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么？”柏寧有些回不過神來，握著程希的手又緊了些，但是程希并沒有掙開他。

    程希淺笑地說：“我也不知道，你很好，真的很好，對我也很照顧，我一直很感激你。但是，我也知道，這種感覺并不是愛情啊。”

    柏寧輕輕皺了皺眉，有些不情愿地說：“那什么感覺才是愛情呢，對宮燁嗎？”想到那個可能性，柏寧的臉色變得有些沉。

    程希沒想到話題怎么突然換了一個主角，她抿了抿唇。

    高樓的冷風吹得人心曠神怡，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明。她看向遠方的車水馬龍，有那么一瞬間堅定的感覺，有一種傾訴欲像是要滿溢出來。

    她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短發，緩緩地說：“或者吧。”沒見著他的時候想著怎樣揍他，但當他真正出現了，又舍不得了。這些話埋在心里，也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柏寧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松開了程希的手，輕嘆了一口氣：“喂，好歹我現在也是正兒八經地向你表白呢，你怎么想著另外一個男人想得那么入神啊。”語氣中還帶著點小委屈，和平時穩重的學生會主席形象大相徑庭。

    程希聽到柏寧這么說，知道他可能一時還放不下，但倒不至于要記恨于她，她稍松了一口氣。雖然過了那么多年，她還是不太會安慰人。

    程希輕咳一下，像兄弟般拍拍他的肩膀說：“你這么優秀，定會有更優秀的人配你的。”

    柏寧不以為意，認真地看著她說：“我并沒有接受你的拒絕，所以你先別急著將我推開。”

    程希只聽見他繼續說：“反正你現在也沒有接受他，我還是有機會的，而且我相信，我比他更適合你。”

    似乎想到什么，他更堅定地說：“宮家比我們的家庭關系更復雜了，你確定你能應付？又或者說，他能護你周全嗎？”不是他看不起宮燁，而是宮家樹大招風，家庭看似簡單實質水深火熱，單純如程希進到里面難免不會被人欺負。

    程希也沉默了下來，這個也是她思考過的問題。以前能隨便說愛，畢竟他們年輕純屬荷爾蒙作祟。但是現在更加明白，兩個人談愛牽涉得更多，而宮家則像一堵高墻，她從來都沒想過能去征服。

    見到程希突然有些意智消沉，柏寧也是于心不忍。今天雖然沒有到達完美的結局，但對于他來說至少是一個好的開端，讓程希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她便不能再去逃避，或會以全新的視角去看待他。

    宮燁盡管是一個未知數，但都是圈內數一數二的家族，交手機會多的是，他有自信能將他比下去。

    他緩和了些氣氛說：“你看，今天被你拒絕了，怎么都要補償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吧。”

    程希好笑地回應：“我還沒要你補償我被震驚的心靈呢。”

    柏寧聳聳肩說：“那好吧，那就罰我一如既往地對你好吧。不，應該是比以前更好。”

    程希不由得不佩服柏寧，像是開啟了身體某個機關，說起話來都讓人接不住啊。若是一般女孩子應該都會尖叫應允了吧，但是程希那鋼鐵直女般的心，只想著日后怎樣處理這株突如其來的“桃花”。

    柏寧看時候不早了，便提議先送程希回家，程希當然點頭答應，拜托今晚實在太過了。

    但這時程希的手機響了起來，當二人看見來電提示的人名，臉上各有各表情。

    程希瞟了一眼柏寧，便離開他一些接了這個電話。

    “喂？”

    “程希，我頭痛。”宮燁在電話那頭輕聲說，并不像平時那般精神。

    程希心頭一緊，連忙問：“劉春哥他們呢？沒吃藥嗎？”

    “吃了，還是痛。”

    “那怎么辦？”程希在原地走了幾步，有些焦急，柏寧也看了過來，不明所以。

    “我想見你，程希。”宮燁說。

    手機的電流仿佛靜止般，程希只聽見“沙沙”的聲音，也感知到自己的耳邊有些燒。

    “你來了，我就不痛了。”宮燁再次說，語氣帶上淡淡的哀求，不知道是病了格外脆弱，又或者是夜色讓她產生了錯覺。

    她站在原地冷靜了一下，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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