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大廳又安靜下來，趙曦揉了揉腳腕，朝窗邊的軟墊走過去，對幾個女孩兒說道：“麻煩能擠擠么？穿了一早上高跟鞋，腳疼。”
大家保持著疏離，坐的也不近，看起來是坐滿了，但只要有人愿意挪一下，靠的近些，還是能空出一個人的位置來，但顯然大家并不想如此。
趙曦對面的幾個女孩抬眼看了看她，不情愿地動了動屁股，挪是挪了，只是根本沒挪出來多少位置。
“再擠擠再擠擠，這么點位置我哪坐的下啊。”趙曦大大咧咧，沒去管對方樂不樂意。
其中一個大眼女孩兒抱著雙臂，打量著她一身的名牌，語氣微酸，小聲抱怨了一句：“一個富二代有什么了不起的，是懷孕了還是殘疾了，站會兒能怎么樣，反正你號碼靠前，遲到了也能插隊吧，說不定下一個就到你了。”
趙曦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聲音頓時拔高，“按你的意思，坐在這里的人不是懷孕就是殘疾了？”
這話引起了眾怨，坐著的女孩兒紛紛臉色難看地看向趙曦和大眼女孩兒。
在場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家，甭管是懷孕還是殘疾，都不是什么好聽的字眼。大眼兒女孩兒不想因為這種事引人注目，臉頰發(fā)紅，低聲道：“這話是你說的，我沒有說！”
趙曦冷笑一聲，正要說話，一道宛如天籟一般純凈柔和的聲音說道：“趙小姐，過來坐我這里吧。”她循著聲音看過去，見一個穿著白棉布裙子的女孩兒坐在窗邊的軟墊上，射進窗子的陽光將她的臉籠在一片金色陰影之中。
“謝謝。”趙曦不再理會大眼女孩兒，徑直走到白棉布裙子女孩兒那里，“你……認識我？”她疑心對方也是她二哥打過招呼的人。
“不認識。初次見面，我叫白婧。”女孩兒如她的名字一般長得白白凈凈，眉眼間一片恬靜安然，散發(fā)著一種柔軟的古典美，惹人憐愛。她見趙曦疑惑，又補充道：“剛才的工作人員稱呼你趙小姐，我便這么叫你了。”
原來如此！對方長的好看，聲音也好聽，人也好，趙曦好感度滿滿，聲音也不自覺地柔軟下來：“你好，我叫趙曦。你學聲樂的吧？聲音真好聽。”說話間，女孩兒移動了身子，白棉布裙子下面露出一只石膏腿。
“你的腳……”趙曦連忙站起來：“還是你坐著。”
白婧笑了笑，并不在意，“沒事，下一個就到我了，你坐吧。”
趙曦猶豫了一瞬，練習室的門打開來，一個女孩兒走出來，隨后工作人員喊號，正是白婧的號碼。她便也不再矯情，自來熟地拍了怕白婧的肩膀，“加油！你人長這么漂亮，聲音又這么好聽，不選你選誰啊！”
“我……我會努力的。”
“放心，一定可以的！”
白婧看了看自己的石膏腿，眼神閃過一絲哀傷，抬頭對上趙曦真誠的目光，含笑道了聲謝，拖著石膏腳往練習室走，動作難免有些笨拙。身后忽而傳來噗嗤一聲笑，她身子頓了頓，沒有回頭，腳步堅定地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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